看到若採點頭,蒼白好看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只是緊緊地握住若采的手,久久地盯著若采,似乎要把她看夠一樣。
平時那俊美的雙眸慢慢地迷離渙散。
「若……擁有……這個皇位,必須……用你……來交換,我……寧可……不要!」突然,嘴角艱難地動了動,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最後,雙手一垂,慢慢地閉上了那絕美的雙眼,倒在若采的懷裡,斷了氣。
「二皇子!」若采使勁地搖晃著懷中的人,大聲地哭喊著。
可是,沒有回應。
蒼穹中唯有自己斷腸絕望的聲音來往迴響。
過來好久,旁邊那群呆愣的黑衣蒙臉人似乎才驚醒過來。
「老大,二皇子都死了。」其中一個對著前面為首的,試探著問道,「這個女人……」
「殺!我們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腦袋回去交差!」為首的眼睛射出貪婪、凶殘的目光,又舉起了閃閃發著寒光的鋼刀,斬釘截鐵地打斷,惡狠狠地說道,「至於其它的我們管不住……」
話一說完,就一躍飄到若采的面前,一刀下去……
若采抬起頭,見寒光一閃,身子本能地一傾,腳下一滑,「啊」的一聲驚呼,整個人向後不由自主地倒去……
哪知後面是個斜坡,頓時飛石土塵翻飛。
若采順著斜坡不停地往下翻滾、翻滾……
那群黑衣蒙臉人急忙走上前一看,頓時驚呆了!
斜坡下面是萬丈深淵,深淵黑幽深不見底,底下是滾滾東逝的長江!
這時,只聽見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跌入的聲音,一個白影一翻,一會兒水面上便沒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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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盛二十四年,東,十一月初三,裕宗皇帝錢均賢駕崩於朝陽宮。
十一月初六,太子殿下錢向雲,號莊宗,登基為皇,問鼎天下。
改年號貞盛為先悅,在前朝正殿紫宇殿,面南稱尊。
大赦天下,舉國歡騰。
徐貴妃娘娘聞二皇子靖襄王死訊,悲痛之餘,撞牆自盡,血濺秋昭宮,薨逝。
徐太師自失去兩兒子後,日漸衰老,老態龍鍾,卸甲辭官。
鳳慶宮皇后娘娘楊佩芝被尊為皇太后,地位顯赫,入主和壽宮,頤養天年。
晉國,嘉仁宮。
昭宣使跪倒在地,龍椅上的皇上濃眉緊鎖,雙手緊握龍椅把柄,手上的青筋根根向外暴露,黑著一張俊臉甚是嚇人。
「這麼說,那芳蕊公主是真的死了?」嚴厲的聲音似火山快要爆發。
「回皇上,是的。」昭宣使戰戰兢兢地,不敢抬頭,「昊國百姓均議論紛紛,有的還說親眼見芳蕊公主墜入長江中……」
「這麼說,真是被昊國皇宮人追殺?」雙拳緊握,眼睛射出的光芒似要吃人。
「是的,大家都這麼說。」昭宣使擦了擦額上的汗,爬在地上繼續說道,「芳蕊公主臨刑前,自被芳菲公主換出之後,一路遭官兵追殺……」
「碰」的一聲響,茶杯砸入地的聲音。
昭宣使一顫,側目看去,旁邊碎片滿地,茶水濺濕了鮮艷紅色的地毯,也濺了自己一身。
「傳上官丞相,兵部宋尚書,開國大將軍趙將軍,太子太傅呂太傅來御書房議事!」一聲怒吼,震破大殿,在大殿的上空來來往往迴響。
一個時辰後。
四個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龍椅上的人神情嚴肅,深幽如潭般的雙眸,凝望紫檀木案前的一對奏折,單手托著下巴,似在深思問題。
過了好久,終於……
「朕要伐昊!」頭頂上一個聲音傳來,地上四人一聽,均抬起頭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怎麼不認識朕?」皇上好笑他們四人的神情,都是三朝元老,功高震主,久經疆場,沒見過打仗嗎?
「皇上,請三思啊!」終於,太子太傅呂太傅先開口,畢竟皇上自還是太子殿下時,是他一手教誨大的,膽子也大點。
他也是最瞭解皇上的,這孩子從小冷靜機智,做事嚴峻,有張有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呂太傅,有何不妥?」皇上還是托著腮,目光鷹般盯住呂太傅那張老臉。
這呂太傅從小對自己幾乎百依百順,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居然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回皇上,天下初定,四海還沒昇平啊!」呂太傅蒼老的聲音滿是警告意味。
「朕乃泱泱大國,固若金湯。「龍椅上的人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聲音盛氣凌人。
「是啊,皇上,國才初建,糧草不齊。」兵部尚書宋於山連連點頭說道。
「昊國乃彈丸之地,何足為懼?」終於放下托腮的手,站立起來,雙手向上抬起,仰頭說道。
「皇上,望三思啊,」丞相上官飛也大著膽子,開口說道,「國乃民心所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啊!」
「狹路相逢,勇者得天下! 」依然浩然的聲音在御書房裡迴盪。
「軍心如民心,怕軍心動搖啊!」開國大將軍趙如龍也連連磕著頭說道。
「朕要御駕親征!」嚴厲的聲音不容一絲抗拒。
「皇上……」
「不日揮師南下!」
「皇上……」
「直搗昊國國都!」
「皇上……」
「親取昊國皇上首級!」
「皇上……」
「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