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公主傾世妃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長笛一聲人倚樓
    晉國。

    佑和二十一年,十月初一,熙文帝石恆祥駕崩於嘉仁宮。

    十月初四,太子殿下石朝宇,小字洛洪,號熙武帝,南面稱尊,登基為皇。

    改年號建業,在前朝大殿宣和殿,接受文武百官朝及諸將朝賀,建立大晉政權,大赦天下。

    登基翌日,熙武帝下詔,勸農桑,薄賦徭,修明內政,嚴峻軍備,確立綱紀,鼓勵農業生產,興修水利,灌溉農田,便利交通,增收節支,減輕苛稅,救濟災民。

    新皇張榜,開科取士,網羅民間有才之士出仕朝廷。

    熙武帝接連數日,勵精圖治,日夜操勞,躬自處置,文治武功,使朝廷上下和睦,井然有序,卓有績效。

    建業元年,十月十三,熙武帝御書房議定詔書。

    宣來昭宣使,命其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給昊國送去國詔書。

    國詔書曰:「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久聞昊國芳蕊公主天姿國色,傾國傾城,才華卓越,願以大晉燕州十座城池作交換,迎娶貴國芳蕊公主,賜號『蕊昭容』,入主西宮,正位昭華宮,農曆十二月十五佳節,正式大婚授予封號璽印。朕將在有生之年與貴國永保邊疆和平,普天同慶,大赦天下!欽此!」……

    *         *        *

    *         *        *

    一重山,兩重山,孤雁南飛聲聲慘,黃昏入心寒。

    瀟瀟風,無底澗,山迢路渺笛聲怨,獨倚小樓欄。

    徐大少爺站在欄杆上,獨自吹笛子已經很久了,笛聲幽怨,令人斷腸。

    颯颯秋風陣陣吹過,梧桐落葉紛紛墜落,一輪殘月掛天邊。

    真是「寂寞梧桐深深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此時,不知她現在在哪兒?是否也能看到今晚的月亮?是否也和自己一樣魂牽夢繞,牽腸掛肚?

    秋風清,秋月明,葉葉梧桐聲聲情,千種柔情千種恨……

    旁邊一個人已經來很久了,終於,徐大少爺停了下來,眼睛深望遠處。

    「少爺!」來人見笛聲停下,雙手拱手起,開口道。

    「打聽得怎麼樣了?」沒有回頭,撫摸著手上的笛子問。

    「屬下帶人已經打聽很久了。」來人恭恭敬敬地稟報道,「但都沒有一絲音訊。」

    「難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不成?」終於回過頭來,對著來人,眼睛如豹般凌厲,聲音有如樓下夜露中的秋水般寒澈。

    「屬下帶人明察暗訪,問遍京城大街小巷,乃至周邊郡府。」來人一臉慚愧和害怕色,在這秋夜的凝露下,越發感覺陣陣冷意,自後背肅然升起,「都傳言那芳蕊公主自從被芳菲公主對調逃出皇宮後,再也沒人見過。」

    「一群飯桶!」徐大少爺滿臉怒色,大吼道。

    「據屬下所知,除了少爺你,還有好幾派也在尋找芳蕊公主。」雖然被罵,屬下不得不如實稟報,「另外,屬下們也不敢大宣旗鼓,大肆宣揚地尋找,只能暗訪,因為少爺你現在……」

    「一群……」徐大少爺大發雷霆,又正要罵道。

    「榮兒!」一個和婉溫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打斷了他繼續往下的話。

    徐大少爺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見到娘正由兩個丫頭攙扶著上樓來。

    「娘!」徐大少爺立即藏起怒色,朝那人使了個臉色,馬上轉為一臉的和氣笑容,「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娘睡不著。」雪柔走過來拉起徐大少爺的手,「娘在擔心你啊!」

    「娘還在擔心我什麼?」徐大少爺露出滿臉疑惑不解,「孩兒我已經在你身邊了,並且很好啊!」

    「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朝廷現在又在花重金抓捕你。」雪柔歎了口氣,美眉糾結在一起,「再說,娘也知道你的心思。」

    「娘……」一聽這裡,徐大少爺的臉紅了,有點難為情。

    「要找到芳蕊公主,必須要有足夠的人力馬力財力。」雪柔摸了摸徐大少爺的手,自顧說道,「你的父皇現在是平國的皇上,膝下沒有皇子,只有九個公主,娘已經修了封書信給你父皇,說明了你的事,你專心養傷,過不了多久,你父皇就會派人來接你的。」

    「去你父皇身邊,一來可以躲避昊國之追捕,二來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的事了……」

    ***

    ***

    若采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記不清已經幾次遭官兵追捕了,自從十幾天前在旅店,突然遭殺手追殺,在萬分慌亂中跳窗逃走後。

    自此和太子殿下及芳菲公主失去了聯繫。

    皇上怎麼這麼心狠啊,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怎麼說自己叫他父皇也叫了一年了。

    為何不給自己留一條活路?為何非要趕緊殺絕!

    飢寒交迫,口乾舌燥,頭暈眼花,腦袋混沌,睡困朦朧,真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好好吃上一頓,飽後洗個熱水澡,美美地睡上一頓……

    正當若采閉起雙眸暈暈呼呼,準備在路旁邊石頭上小坐一會的時候。

    突然……

    一個黑衣蒙臉人,手拿閃閃發亮的鋼刀,從天而降,飄在自己面前。

    看不清面容,只看見面紗外露出的那兩個眼睛,正獰猙地朝自己笑著!

    若采一驚,冷汗頓出,困意睡意全無。

    突然,那人一躍而前,舉起鋼刀正準備朝自己砍下。

    就在這時……

    「何人為何不露臉,殺人難道還怕人知曉?」若采冷冷地大聲吼出口,人卻沒有躲避。

    經過十幾天的逃命,若采面對死亡,已經坦然。

    這樣下去,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死得明明白白點,去了閻王殿也好做個明白鬼!

    果然,那人停下鋼刀,舉在半空中的手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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