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王爺替嫁妃 佳期如夢夜未央 孿生,相認
    「你來了。」心兒從銅鏡中走出,笑著看著丹錦,一展衣裙,在位子上坐下,抬眼看了看僵硬的站在一旁的丹錦,笑著說,「坐吧」

    丹錦回過神,警惕的看了眼丹錦,問道「你……」

    「世間一切都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你又何必執迷。」她開口打斷丹錦,媚聲說道,「毒,你用了麼?」

    她一雙眸子嬌媚動人一動不動盯著丹錦,在她的柔媚如波的目光中,丹錦的臉冷若冰霜。

    見丹錦沒有回答,心兒瞭然的笑笑,「愛上自己所恨之人,是不是比單純的恨,還讓人心痛?」

        「心中只有恨沒有愛,才是最痛苦的。」丹錦在她面前坐下,伸出手,溫柔的眸子泛起森森的寒意,低聲說道,「解藥給我。」

    「什麼解藥?」心兒眸光閃爍,直直的看著丹錦。

    丹錦望著面前的女人,她絕美的容顏下不知藏有多少秘密,她就如同鬼魅突然出現在這個園子中,享盡榮寵,她總是在笑,媚眼如絲,可是絲絲致命。

    「你到底是誰?」她尖聲問道,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心兒。

    「你真的不知麼?」心兒問道,唇邊凝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丹錦一怔,看著面前的女人,她偶爾的笑容和眼底閃過的柔情會讓她覺得片刻的熟悉,可是只是一霎那,那溫柔就被眼中無邊無際的媚色所覆蓋。

    心兒看她遲疑的神色,斂起眼中似有若無的期許,笑著說道,「我也是他的女人,人們心中,他最寵愛的女人。」

    心中覺得異樣,丹錦顧不了她眸中閃爍的深意,懇切的說道,「如果他死了,就無人愛你了,所以,把解藥給我。」

    心兒看著她,大笑起來,最後頓住笑容,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他沒死,日後才是再無人愛我。情花丹喂愛人服食,雖不至血脈賁張,立即致命,可是毒素會滲入人體,使人漸漸嘔血而忙,就如同愛人離別,肝腸寸斷。」

    丹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心兒,她猛地站起,嘶聲問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問過你,恨不恨他,你說恨。」心兒也站起身,慢慢走近她,沉聲說道,「你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在他喝下之前改變心意,不是麼?」

    「可是他執意要喝!」丹錦的眼中滾出淚水,狠狠的盯著心兒,「他知道酒中有毒,可是還是喝了下去!」

    「什麼!」心兒僵住,看著丹錦滿眼的淚水,搖著頭苦笑道,「不可能,他和他是一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女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不可能,不可能!」

    丹錦止住淚水,捉住心兒厲聲問道,「你說他,他是誰?!」

    心兒搖頭甩開她,慢慢後退,嘴裡不停的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不是麼?他們心中只有慾望和仇恨,只有自己在乎的東西,怎麼會,容得下愛呢?!她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他身邊,他讓她練就魅惑眾生的本領,她便日夜留在青樓學著如何對男人曲意逢迎,他要她心狠手辣拋棄兒女私情,她便真的不惜一切雙手沾滿鮮血,她隱忍自己的一切秉性與脾氣,只是因為她愛他啊。

    可是他竟然讓她呆在耶律斜的身邊,她永遠記得那一晚,她在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身下,他的眸子冷的如同千年寒冰讓她本就痛不欲生的心更加如墜寒潭,可是,她還要媚笑著承受著他的一切。

    她以為那次便是結束,三軍征戰時,她遠遠的站在高處,看著底下慘烈的廝殺,她笑的那樣開懷,那樣心痛,她以為這樣,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到他身邊,享受著他哪怕一點點的溫情。

    可是他卻告訴她,讓她成為耶律言的女人。

    那晚,她自己呆在空蕩蕩的屋內,四週一片寂靜,她哭著求他陪她,哪怕只是一夜,最後的一夜,他看著她,眼神冷漠無情,他告訴她,那個女人在宮中等著她。

    她記得,她披頭散髮的赤腳站在月光下,瘋狂的大笑了一夜,天剛濛濛亮,她便捻起燒的熾熱的鐵針,狠狠的刺入自己眼底稚嫩的肌膚,她的眼淚融進傷口中,那顆淚痣便變得那樣嫵媚動人,出凡脫俗。

    她曾無數次的自我安慰,他們這樣的男子,與生俱來的殘忍冷酷,他們不會愛,他們不懂愛,他們更不想愛。她現在才發現,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她自欺欺人,是她安慰自己的理由。

    他不愛她,只是因為,他不愛她!

    她慢慢站起,眼中乾澀,她沒有淚水,她的淚水已經在被他傷害,為她等待的那幾千個日夜中流光了。

    她緩緩走向丹錦,身子沒有一絲的顫抖,她面向她,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用一種她自己都幾乎忘記的憐愛與溫柔的語氣說,

    「錦兒,真好,最起碼,你得到了幸福。」

    丹錦一愣,那笑容,那語氣,那臉頰上冰冷卻熟悉的溫度,那親暱的聲音,彷彿跨過了千年萬年,跨國了時光荏苒,她彷彿回到了那個大雪天,紅色的斗篷隨風揚起,她蹲在她面前,摸著她的頭,親暱的喊她,「錦兒。」

    「姐……姐姐。」她失聲喊道,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在記憶中以模糊一片的臉。她看到她溫柔的笑笑,緩緩的點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解,心中的感情不可抑制的蓬勃而出,千言萬語都在唇間凝注。

    心兒伸手擦乾丹錦臉頰上的淚水,緩緩的走到梨木梳妝桌子前,拿起那個木盒,輕輕扭開,水晶瓶中,殷紅的血液散發著冰冷詭異的光芒。

    她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琉璃藥瓶。

    丹錦彷彿知道她要做什麼,伸手想奪過那個藥瓶,卻見心兒輕輕一閃,搖搖頭,笑著說道,「錦兒,姐姐真的累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心中到底有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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