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澈痛苦的搖晃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你知不知道,兩百年前我是想帶你走的,可是你不信我,先我一步化進了玉中。」
「為什麼你要嫁給我?!為什麼奪走我的心以後又離開?我的心在你身上啊,我要現在這顆空心有何用?!」他抽嚥了幾聲,「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他不止心痛,甚至渾身都痛,這世上,又剩下他自己了嗎?
忽然,他的眼中晃過一抹異於悲傷的神情。
他一下子抱起軒兒的身體,飛快的向地藏王所在的宮殿跑去。
「他一定可以救她……」
「他一定可以救她……」
***
思無邪一臉錯愕地看著遠處那個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所有攔門人一一打倒,讓所有人都嚇得不敢靠近他的冥澈,就這樣手執著寒冰劍,懷中緊抱著一名渾身血濕的女子,一步步走進地藏王所暫居的宅院。
「冥澈?」他站在通往大廳的門前,有些不敢確定那滿臉殺意的人,就是那個往常總是笑瞇瞇的老友。
「讓開!」冥澈根本就不辨來者是誰,大聲咆吼向那個想要阻擋他去路的人。
思無邪忙伸長了兩手攔住他,「地藏王在裡頭,你別進去!」他瘋了嗎?大膽的違背了地藏王的命令後又主動送上門來?他找死啊?
「冥澈,你現在不能進去,要命的話就快離開這裡。」聞訊趕來的古岳彥,也急忙想攔住這個顧前不顧後的笨蛋。
冥澈充耳不聞,直接朝裡頭大吼,「讓我進去!」
安穩閒適地坐在廳堂裡的地藏王,在聽到了冥澈那獅子般的吼聲後,心情不錯地揚高了一雙劍眉。
「終於來了?」他還以為,那個冥澈還真的要挨到初五那日才肯來找他。
「你怎麼知道他會來?」被強迫必須陪他下棋的沈席風,聽了他的話後迅即執棋不動,額際悄悄沁出一絲冷汗。
「他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因此,我要他怎麼走,他就得怎麼走。」地藏王佻笑地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朝他緩緩攤開掌心,「即使他想脫離我的掌握,但不管他怎麼走、怎麼做,他這輩子也翻不出我的這座五指山。」
同樣也是知情不報的沈席風急急倒吸一口氣,」你早就知道他會反叛?」
「我說過,他只是一顆棋。」地藏王別有深意地斜睨著他,「要瞭解一顆棋,並不難。」
攔不住冥澈的思無邪和古岳彥,氣急敗壞地跟著冥澈一塊兒走進大廳裡,頻頻對沈席風使著眼色,要他趕快帶走地藏王,但沈席風卻微搖著頭,一點也不敢惹那個心機和手段比誰都還沉、還狠的地藏王。
此時此刻的冥澈,眼中只有地藏王一人。他緊抱著軒兒,直走至他的面前。
地藏王也不看他,只是盯著棋局淡淡地問:「你終究是過不了情關?」
冥澈雙膝重重地朝地一跪,「救她!」
「你忘了我要你殺她嗎?」地藏萬揉散了一桌的棋,轉過頭來盯著他眼底的愴痛。
「救她。」冥澈緊閉著雙眼,拋去了所有的自尊,「就當我求你……」
地藏王淡笑地一手撐著下頷,「不想背叛我了?」
冥澈沉重地向他頷首,什麼背叛與不背叛全都拋諸腦後,眼下只希望這個深不可測的地藏王,能夠救救他手中就快死去的軒兒。
「要我救她也可以。」地藏王一反常態地變得很好商量,「告訴我,你要用什麼來交換她的性命?」
冥澈毫不考慮地就大聲說出,「我願將我的靈魂、我的血肉全都獻給你,永不背叛!」
「我不要你的靈魂也不要你的血肉。」地藏王卻對他的提議不怎麼中意,徐徐地搖頭。
「你要什麼?」
地藏王朝他伸出大掌,眼底泛著精光,「我要你的未來。」
「我給!」不管要什麼他都給,只要眼前的這個人能夠救回他那顆就快失散的心,他可以將他的所有全都奉獻出來!
「好。」地藏王甚是滿意地揚起嘴角,「我接收你的未來。」
冥澈連忙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軒兒抱至他的面前,地藏王反覆地看了她的傷勢一會兒.自袖中掏出一隻瓷瓶。自裡頭倒出一顆芳香四溢的藥丸,將它塞進軒兒的口中,並將大掌擱放在她胸前的脈門上,運勁催化她體內的藥力。
「你讓她服了什麼?」什麼也不能做的冥澈,心急地在他身邊問。
「我說是毒藥你信嗎?」地藏王懶懶瞥他一眼,「你再晚來一點她就沒救了。」
「那她……」照他這麼說,軒兒有救了?
「岳彥。」地藏王沒理會他,反而轉身對古岳彥交代,「去叫黑無常立刻趕來。」
「黑無常?」
「我已暫時把這個女人的命給撈回來,而後續的工作,就叫黑無常用那雙能醫百疾的手治好她。」
古岳彥微微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