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耀琳不平地看著可以與他共處一室的軒兒,對於她此時能夠那般親密地躺在他的懷中,頓時感到嫉妒不已。
看耀琳站在門口沒有離去的意思,冥澈的聲音漸漸轉冷,「我叫你出去聽見了沒有?」
耀琳聽了冥澈的警告後,惡狠狠地瞪了軒兒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轉身步出門外將房門關上。
「我也出去。」軒兒馬上自冥澈的懷裡起身,想要逃脫他的懷抱。
冥澈白皙而又修長的大手一攬,又將她勾拉回身畔躺著。「你留下。」
「夜半三更的,我留在你的房裡並不妥當,我還是回到自己的房裡比較好。」軒兒細聲解釋著,努力將他擱放在她腰際的雙手挪開,成功地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冥澈才不理會她的理由,「你本來就是我妻子,除了我身邊,你睡哪裡都不妥當!再說了。我不管這是什麼時辰,也不管妥當不妥當,反正你得留在我的身邊陪睡。」
「陪睡?」軒兒的身子抖瑟了一下,瞠大了雙眼看他。
「需要我進一步向你說明該怎麼陪睡嗎?」冥澈只手撐起身子,像頭優雅的豹子緩緩地靠近她,邪裡邪氣地在她耳邊吹著熱氣。
「大色貓……」軒兒語氣不穩地啟口,被他強健的身軀逼得步步後撤,直返到床榻的角落。「你……你想說話就說話,別靠過來也別再對我動手動腳。」
「叫我冥澈。」冥澈輕鬆地將她拎至懷裡,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美麗的面容。
「冥澈……」滿心恐慌的軒兒從善如流的改口,並且柔聲的請求,「你可以放開我嗎?」
「不可以。」冥澈的唇邊噙著一抹笑,轉瞬間又拉著她一塊兒躺臥在床裡。「我說過了,你得陪我睡,而且從今以後你就睡在我身旁。更何況,你不也是老在半夜到處找我?」
軒兒的臉上頓時佈滿了紅霞,「我……我哪有老是在半夜找你?」
「不然你為何總是在三更半夜時在我的門外徘徊?」捉著她把柄的冥澈,心情很好的欣賞她紅嫩的臉色。
「那是夢遊,我又不是故意來找你的!」軒兒忙著撇清這其中的分別,怎麼都不肯承認她最近夢遊的地點都在他的門外。
「你是在找我。」冥澈得意的在她的唇邊低語,順便咬了一下她的唇,「你總是會在夢中來尋找我的懷抱,你每天夜裡裹在懷裡的人,一直都是我。」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就是你來找我!」
「誰說我……」不小心又被人偷香的軒兒氣鼓鼓的想反駁他時,這才發現這個她老是摸不清的男人,居然用一種很享受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很以她的喜怒為榮。
軒兒被他這種態度徹底的惹火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除了思考和行徑怪異得緊,性格上有專制的壞毛病,還自大得無可救藥?」
「沒有。」冥澈懶挑著劍眉,一把將還想開口訓他的軒兒捉進懷裡緊壓在身下。
「你別這樣,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被他全部的重量一壓,原本想好好罵他一頓的軒兒馬上屈居下風,不敢再招惹他。
這麼危險的他,她該怎麼辦?
無盡的黑夜籠罩著緊緊相依的兩個人,窩在冥澈房裡的大床上。他並沒有把她怎麼樣,只是這樣靜靜的,將她死死的攬在懷裡。彷彿只要抱著她小小的身體,他就會很安心。驚擾了他兩百年的噩夢,就會離他遠去。
「你是誰……」冥澈禁閉著雙眼皺著眉頭輕哼著,樣子極其的恐慌,「不要走……」
軒兒趕忙撫了撫他的後背,像哄小孩兒睡覺一樣的在他耳邊說道:「沒事沒事,冥澈乖,沒有人要走……」
冥澈依舊皺著眉頭,情緒卻平靜了很多,只是輕哼了幾聲。
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軒兒望著懷中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冥澈,心裡說不出的慌亂。他殺人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冷酷,能夠毫不留情的取人的首級。他擁別的女人入懷的時候,該是多麼的溫柔,能夠捕獲任何女人的芳心。
「他的肉身在冥界的忘川河——」冥澈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可他的眼睛卻依舊禁閉。
「忘川河?!」
忘川是冥界溫度最低的河,是保存肉身最好的地方。可是,從來不會有人往那條河裡存放肉身,除非,他根本不想再將這肉身取上來……
「該回答的我也回答了,該睡覺了吧?」冥澈忽地睜開雙眼,深邃銳利的眸子幽幽的望著軒兒。
「那條河是做孟婆湯用的,下去的人,多半都會忘記前塵往事,你這樣要我怎麼去取他的肉身啊?」軒兒責備著。
「我只負責告訴你地方。」冥澈冷冷的回答她,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她。似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怎麼也不捨得鬆手。
見她許久也不閉上眼睛,冥澈強行用右手合上了她的雙眼,霸道而又不容人反抗的命令著她:「睡覺!不然我會在你把他肉身救出來之前,就把他給滅了!」
他人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