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可還要帶人?」番落憋了癟嘴,渾身的騷臭味讓他很厭惡。大漠的氣溫本就高,遇上這樣的味道,簡直是活不了了。
「不帶了,他們可以幫孤處理好這裡的事,你只要帶好該帶的東西,不用操心其他。」想到異變,陰漠眉梢都皺了起來。
在修策身邊,她終究是安穩不了。
他掃了眼番落「聽說原山妖孽出沒,若遇上不好對付的,要怎樣?」他想知道的,是他可不可能對付的了妖孽,可否護的住玥兒。
番落抬眼看了眼陰漠,又是皺起眉頭「若是妖孽,只要用番落一眼就可以瞧出。至於收復,一般小妖倒是可以,若遇上修行好的,番落鬥不過。」
「也是。」陰漠點頭,在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瓶「這裡面是當年玥兒祛疤時用的東西,你瞧瞧裡面的藥,你可都能分辨出?」番落接過,嗅了嗅,面上一黑,猛地抬頭。
「怎麼了?」陰漠疑惑的看他,他的反應似乎太過了。
番落抿唇,將小瓶子遞給陰漠「這東西,凡塵根本找不到。」
「找不到?」陰漠收起,面上不動分毫,又道「好了,回去換身衣服。你會點法術,中間路途可能快些到?」
「這個可以,十天的路程,若是動用法力,大概要兩天,君主準備好,番落這就回去準備。」番落行禮告退,陰漠回頭看了眼樓宇後的小林子內,一個小人笑的奸詐。
「阿蘭,你過來。」歎了口氣,這小鬼機靈的很,傍晚走的事,還得堵好他的嘴。
「君主。」阿蘭躬身行禮。
「孤剛才跟番落說的,你可聽見了?」摸著阿蘭的腦袋,阿蘭點頭。
「那孤命令你,誰也不准說。」
「阿蘭領命。」阿蘭怪模怪樣的看了眼陰漠,再次行禮。
夜、大漠黃沙呼嘯無邊,整個天地昏暗起來。
混沌之間,有一個身披黑色大麾的男人與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小的男人騎馬遠遠奔去。
阿蘭在遠處走出來,嘴角一笑「這就走了?母親,你看見了吧,我就說君主忘不了那個女的。」
魑魅在一旁走出,一身白色厚裝。大漠的夜晚很涼,即便是穿的這樣厚,魑魅還是冷的一顫。君主始終忘不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傷了君主的心,若她不是女主子,她必然不會饒了她。
「母親,怎麼辦?」阿蘭大大的眼睛咕嚕嚕的一轉,斜眼看魑魅。
「你說呢?」
「兒子明白了。」語畢,小人翻過層層樓宇,振臂一呼「來人!聚齊五萬兵馬,隨我遠遠護君主遠行!」
魑魅一笑,這兒子太聰明了。
黃沙之中,人頭攢動的遠去。
一路上,因為番落用了法術的關係,行走的也別快。
不過兩日,便已經到了西楚京都之外。
「君主,你吃下這個,不會受幻境所迷惑。」番落在瓶瓶罐罐裡掏出一顆藥丸,就算是給君主的,他也是改不掉的摳門。
「嗯。」陰漠接過,一口嚥了下去。
頓時,京都門外,有人覺得天亮了,士兵前來開城門,番落借此機會快步衝進去。
他們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天空陡然又是暗了下來,三更天般。
守門的侍衛一怔,互看了一眼「剛才天不是亮了麼?」
「是啊,我也看見了。怎麼……」
「我們都做夢了?」
「好像是的,呼~困死我了,趕緊再去睡一覺,這幾天可得睜大眼看著。」
「是呢,快走吧快走吧。」急忙將城門關好,兩人又是回了屋子。
娓涼宮內,蕪玥睡在床榻上,一夜不眠。天邊幽幽的泛著藍色的光,她總覺得今晚不安靜。
西邊的天穹星遙遠,在空中煞是美麗。但是總有種涼涼的氣息竄入。
修策也沒有睡,他倒在一邊的床榻之上,神色憂鬱。
倒是玥睡得很香,時不時的踢下被子。
每次被子被踢下,修策都會走過去給她蓋好。
他對他們兩個,其實就是一樣的吧,因為他始終察覺不到誰是誰。
也難怪,都是一個人嘛。
「今夜的天空好奇怪。」蕪玥睡在床榻裡面,此時捻了睡袍踏了出來。
「窗子都關著,你也看的到。」修策打趣,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別有意味。
蕪玥笑,不做言語,她確實看到了,因為眼睛透過了這層窗紙。
至於為什麼可以透過,她不知道。身子發熱,在不如以前一般有著股涼意。
似乎要變天了呢。
「窗子開著一條細縫,我自是能看到。」她笑,起身將窗子打開。
窗子外,風不算很涼,天盡頭,有一抹光亮,幽幽的藍光靠近。
「你看,我就說吧,天空很美。可惜,天有異象。」幽光似乎漸漸擴大了很慢很慢的吞噬著天空。
修策也發現了,起了身子來到窗子邊,斂眉「你會看天象?」
「玥兒不會,只是這種異象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阿策,你記得當年我餵你吃的那個藥片吧?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會害怕我麼?」沒有回頭,她單手扣住窗柩,唇角含笑。
「你不是人?不是玥兒。」
「不,我是蕪玥。只不過時空交叉,我來過這裡,陰差陽錯的救了你,便有了後來你封蕪念為蕪貴妃這些事。」指甲深深的陷入窗柩,被生生折斷,顏色斑駁了窗柩,搖曳生姿。她沒有說話,目光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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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還差兩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