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誰?」修策一指床榻上的人,習慣都是一樣的,雖然他對面前的人更喜歡一些。
「她?」蕪玥莞爾一笑「她也是我,或者說,我就是她。我們是一個人。修策,你信不信,世界上存在平衡的空間,我來自許久許久的時空,遇見你,真不知是緣是孽。」
「我自開始就察覺出你的不同。你的思想雖然太過頑劣,可是還是跟人與眾不同,你可以南疆為天下蒼生下跪,便絕非尋常女子可以做到的。我一直以為素水是個可以坐上後位的人,她心善,可以把持六宮,卻終究做不到你那樣心懷天下。」
「他們都是爹生父母養的,跟你我並無不同,只不過他們過慣了粗茶淡飯的生活。修策,平心而論,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當然,我是說以前。我視人命為草芥,要殺便殺,我這雙手,其實沾滿了無數血腥。我想我之所以來到這個時空受這麼多的苦,大抵是來償債的。」淒涼一笑,天邊的藍光又濃,很漂亮,很耀眼。
遙遠的天穹星啊,那裡的人們現在如何?
京都之內,兩匹馬來到皇宮前,番落似乎很急,指著遠處的天穹星「君主,這裡果然是天起異變,再過不了多久,怕是要出大事了。」
「那個藍光是什麼?」陰漠凝著眉,伸出手臂指著。
「那個,是一種現象的破滅,一種人的新生。書上是這樣說的,不過這樣的異象最近出現在千年之前,根本無法查證。」番落將他的聖杖舉在天空之中,聖杖最頂端的玻璃球透過藍光,當即展現了另一幅景象。
玻璃球裡,似是冰山的地方,漫天的風雪狂肆飛舞,大雪中央,一個女子身穿白色長袍,墨發纏住雪瓣,飄飄灑灑,塗生詭異。女子眉間一枚桃花印,在大雪中,饒是漂亮。
「這是?」陰漠蹙眉,問。
「這怕是藍光要迎來的人,這人的法力,番落無法抵抗。」番落眼睛陡然睜大,卻見風雪之中,女子身形如電一般穿梭。
娓涼宮,宮牆之內,蕪玥轉過身子,雙手圈住修策的腰,呢喃「若你發現,宮中有非人類,你會怎麼樣。」
修策吻上她的額,聲音如往昔一般無情「殺。」
珠子守在門外,身子大大一顫,眼底異常平靜的看了眼身邊的小ど「修策會殺了我的,你到時候要保護好了主子。」
小ど手中的帕子來回扯動,心裡極為不安「珠子,你會死嗎?」
「若用妖靈之火,我會死。」珠子看著天邊,未央,你終於是要來了。
「什麼是妖靈之火?」
「你所能打出來的火焰,足可燒死我。」地獄之火,比妖靈之火還要可怕。她很慶幸,跟蘭陵不是仇人。
「那主子的分身呢?」小ど著急的問著,生怕天空一下子藍下來。
「那個分身,不會死,卻也可封印。若到了逼不得已的程度,能幫主子尋覓一個好身體,主子不必與她合體,到了那個時候,你的地獄烈火配上火鳳凰的涅槃之火,就可以燒死她。」這就是當時為什麼她驚恐的要殺了主子的緣故。因為她害怕,它屬水系,被兩種極致烈火烤,極易喪命。
「可是這宮中似乎沒有會用妖靈之火的。」小ど絞著帕子,懷著一絲僥倖。
「不,番落馬上就會到了,他會的。皇宮之中發現了不乾淨的東西,肯定是要魂飛湮滅的。」珠子看了眼斷手,一整隻手被剁下,她活著,似乎也幫不到主子什麼了。
一個沒有腿的貓,怎麼在暗夜裡跑?怎麼在西海宮殿配著主子?
「番落能認出娘娘,你是娘娘身邊的人……」小ど想要辯解,被珠子打斷。
「他是占卜的,不會放過我的,你法力被封了,又是人的身子,自然不會被發現。即便發現了,你是人,妖靈之火也動不了你。」
風中突然帶了絲冰涼的涼氣,小ど與珠子頓覺一寒。
皇宮的大門處,陰漠與番落已然進了皇宮之內。
此時,陰漠面上覆了一個面具,遮去了所有的面容。
陰漠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娓涼宮,娓涼宮重建,總是少了以前的感覺。
果然,番落一靠近娓涼宮,渾身就打了個激靈。
好重的氣息。
門口,珠子嚥了口唾液,退到一旁,倒是小ど開口「皇上,帝后,大漠番落將領已到。」
屋子裡,躺在床榻上的玥猛地睜開了眼。
蕪玥一笑,道「這麼激動做什麼?」
修策也是注意到了,斜斜的掃了眼玥。
玥穿好了靴子,急忙推開了娓涼宮的大門。
一時間,門口便多了三個人。
「大漠番落,見過西楚帝王,帝后。」番落恭敬的行禮,只有蕪玥一笑,抬腳向著陰漠走去「哥哥。」
一句哥哥,陰漠已然將蕪玥摟進了懷裡。
修策眼神一暗,滔天的怒氣閃在腦海。
「無垢,可真無垢了?」陰漠擁著她,淡淡的問著。
「抱歉,又讓你操心了。」感受著兄台間的親暱,蕪玥抿唇,眼鏡彎成了月牙。
「只要你沒事。」看了眼番落,番落當即掏出了一種特殊的藥水,抹在眼瞼。
修策只見他掃過眾人,目光停留在玥身上,眼梢一瞬變得他看不清晰。
「閣下何許人物,為何不顯露真身?」說實話,番落心裡絕對沒底,這個女人看起來法力強大,不容的別人反駁的寒氣竄入心骨,絕對是個不好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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