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不想罰你,你與我有恩,只是無事莫要出來了。」
素水聞聲猶自顫抖,莞爾一笑,快步邁出了娓涼宮。
她就這樣完了?就這樣敗了?不,若她能這樣就敗了,她便不是素水了。
當年能鼓動父親支持修策,今日又怎麼沒有辦法重出宮闕?
是她小看了無垢,小看了這個女人,竟然找她的事。
日子久著呢,怕什麼?
她不會像海宛那樣蠢,把事做的那麼明顯,若要鬥上一鬥,無垢,你等著吧。
抬眼看了下天,勾唇一笑。就讓風暴來的更洶湧一下吧。
反正早就不平靜了。
聽說國州之王與大漠君主吞併了安厝,將無數城池劃歸自國所有。
這國與國之間,都這麼多事,何況一個男人這麼多女人的後宮?
清妃那裡,雙兒將所有的事都跟清妃說了。
清妃聽罷,帕子掩著唇笑了半天。
那個蠢人,竟然提著籃子去,不是找事是什麼?不過也不能說她蠢,畢竟那人平時也是個人精。
倒是小看了這無垢,膽子不小,仗著皇上把她認成蕪玥,大肆除去眼中釘。
「娘娘,我們……」雙兒眼睛一抬,看了眼清妃。
清妃笑罷,聲調提高「這時候你們也想添把火?你們活夠了,我還沒有活夠。涼嬪那裡可交代好了?」
「交代好了。」雙兒一凜,趕忙低下頭。
「嗯,到時候看她的就好了。」懶散的恩了一聲,清妃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靜靜跪拜。
其實,後宮之中,越是信佛的人,手中的罪惡越是多,因為他們想要洗去罪惡,所以才會日日跪拜於佛陀前。祈求佛陀的原諒。
「喵~」小黑貓在床榻下爬出來,眼睛賊亮。
風又大了,狂肆的捲起無數的雪花,飛向遠處,遮蓋住大地。
雪白的屋樓,雪白的世界,可誰是雪白的心?
娓涼宮內,炭火燒到了極旺,蕪玥睜著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很好,素水被軟禁。
第二步、她又贏了。
身邊,只有珠子陪伴,小ど已經回了去。修策也見她無事急急去御書房了。
聽說,大漠與國洲吞併了整個安厝。
這樣一來,大漠的版圖無疑是超過了這個大陸最繁盛的西楚。修策怎麼會罷休?
是了,既然有強盛便有爭鬥,便有死亡,便有流血,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她曾因為一跪退去陰漠數十萬大軍。可是修策愛她嗎?怎麼會因為她退去兵馬?
這就是不一樣的。
是她負了陰漠,負了他的一世深情。
這一世,算是她欠了他,若有下一世,她一定先遇到陰漠,先愛上他。而不要再沉浸在修策的悲傷裡,終其一生都不能逃脫。這個牢籠,她不想再嘗試第二世。
「珠子,六日後便是封後大典,你說,這後位會在誰手裡?」半倚在床頭,蕪玥手中玩弄著一縷髮絲。
珠子一笑,眸子裡映出一個人的面孔「自然會是她。」
「少來了,他不會封我為後的。大漠與西楚征戰指日可待,說不定國洲之王楚璁也會參與進去,他怎麼會將我放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他不怕我成為大漠的臥底?」蕪玥打趣道,面上的笑容依舊在。
「說不定,皇上是真的愛主子呢。」珠子突然認真起來,緊緊盯住了蕪玥。
蕪玥只覺氣息一窒,有些喘不上起來。他會愛她?不、若是這話在許久之前說,她會感動的稀里嘩啦,可是現在不會了。
他不會愛她的,因為他是帝王,終究是個帝王。
「珠子,以後莫要拿這個打趣,我傷不起。」面上的笑被收起,她吝嗇的不再露出一分。
刻著花紋的青瓷瓶裡,斜斜的放著幾枝梅花枝子。此時因為屋中空氣太暖,全數掉落了去。
「珠子失言,只是此時門外涼嬪候著,可要見?」眼睛掃過窗外,雖然緊閉著窗戶,珠子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涼嬪。
她不喜歡涼嬪,倒也不討厭,總體來說比其他那些人倒是討喜多了。
「娘娘,你真要按照清妃娘娘說的做?」跟在涼嬪身後的丫頭撅了撅嘴,似乎很不喜歡。
「清妃老了,後宮最屬寵愛者乃是玥貴妃,就是論身份,玥貴妃也比清妃要高一截。就算是封後,也是這玥貴妃與宸皇貴妃的事,清妃再爭也是奪不過。清妃是宮中老謀深算的人,我得罪不得,家父還有把柄在她手裡。而我為了父親又不得不做。你說,我還有退路嗎?」涼嬪自嘲一笑,對著落下的雪瓣哈了口氣。
「娘娘錯也,若玥貴妃能保娘娘,還要那清妃擺佈?玥貴妃好歹是大漠的公主,怎麼不比清妃要尊貴許多?」
「說你腦子不長根弦,你便是榆木,玥貴妃到底金枝玉葉,可是卻是大漠的公主。皇上寵愛她是因為什麼,你也該知道,她必然不會安寧在這個位子。只要她有心計,我倒是可以爭一爭,那樣家族便可保。」
「娘娘怎麼知這玥貴妃不會心計?」
「有沒有,一試便知。」
「若玥貴妃是有心計之人呢?」丫頭怪模怪樣的瞅了眼涼嬪,聲音也拐著彎。
「若她有心計,我不必再受清妃的算計,要做的,自然是拿到清妃手裡的把柄,然後、推到她。」涼嬪抿唇,她需要依附人才可以在這宮中苟延殘喘,而看上的便是蕪玥,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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