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站在一旁,心裡奇怪那常千骨是何人,眉眼輕掃處皆是大驚。
他雖然埋頭在行禮,可是那袍子一點不像是西楚的格調,是大漠的?黑綠的竹子淡雅出塵,艷壓整個殿上所有人群。
這人生的好生奇怪,素水看了眼小呂子,見小呂子也是一雙眼睛死死盯在常千骨身上,更是詫異了起來。
「皇上誇讚了,臣不過是閒時弄些墨汁子,見不得市面。」禮畢,她抬頭,他的身邊已經多了個丫頭,聽說這丫頭是被廢的皇后身邊的,因為做事利落,就被留在了皇帝身邊。
此時看來,眉清目秀,倒是別有番味道。這後宮之中,連丫頭都是這麼標緻的,怪不得昨日皇上竟然為了那個被禁足的玥貴妃斥責了蕪貴妃。
心裡暗暗一哂,面上不動分毫。
「嗯,眾愛卿平身。」千骨脫去了一身戎裝,修策雖只是淡掃過他,心底卻再也忽視不掉。
除卻那個刀疤,他竟然跟蕪念一般摸樣。而給他的感覺,宛若玥兒一般。
除了他自身男兒獨有的英氣,再看他的面部,其實都有著男子的堅毅,一瞬他彷彿錯認了。
小呂子剛才便將常千骨的所有事跡都遞給了他。
常千骨,常御守的獨子,從小便心疼的緊,年九歲參軍,十年如一日只做一個小小的將領,並未高昇。
他的曾經似乎並沒有什麼,甚至不曾回過朝歌,一直在南疆守城。
如此一來,根本是不可能跟蕪念扯上關係的。
「多謝吾皇。」眾人禮罷做回位子,千骨也是坐在了常御守身側。
素水早已出神,若非是雙生,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人?懷疑之下,她看了眼旁邊的修策,他卻是眸子中以往如是,並無任何波瀾。
他沒有看到麼?明明那麼像。
「皇上……」
「宸兒,要說什麼,一會說。」打斷她的話,他悠悠然開了口。這句話,除了近在咫尺的素水能聽見,誰人都聽不到。
素水乖乖住了口,斜眼看小呂子,他還在看常千骨,那樣子恨不得上去看個明白。
千骨早覺前方目光不對,也不去看他。那公公昨個就那般奇怪的看他了,不知道對他哪裡有興趣。
「朕今日小宴,乃是送行常將軍。」將軍,一句話,他指她為將軍,從此護衛邊疆。
眾大臣伏地,繼而行禮,賀喜千骨晉陞之喜。
「今晚沒有君臣,各位愛卿可盡興。」他的話透露出不尋常,眾大臣謝恩後殿裡也變得亂了起來。
千骨身邊,不時有過來敬酒的人,她罵不出口,只得灌了下去。
十幾杯下肚,頓覺面上一陣燥熱,眼前也開始模糊。
醉了,醉了好,醉了就不用再喝了。
這是她倒下的時候想著的事。
忽而,是誰在耳邊說夜宴到此結束,是誰攙起了她,說是她喝醉了,可暫住宮中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