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總算化解,但兩人已沒了喝酒的興致,便隨士兵往將軍府而去。
藍月光若有所思,剛才那個少年的身份,明顯不簡單,她總有一種熟悉感,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此時夜色已濃,不知道楚寒有沒有回來,若溪應該安然吧?
心思倏轉間,兩人已到了將軍府門外。
才走上台階,背後驀然火光大熾,幾映亮了整條大街。
藍月光回身看去,火光下,駿馬上的男人眉眼冷酷,銀灰色的盔甲,在火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種迫人的寒芒。他的背後是軍容整潔,表情森嚴的士兵,再後面是被押解的匪寇,那些匪寇個個垂頭喪氣,臉上的表情,有種絕望懼意。
她站在台階上,與楚寒四目相接,他眼裡快速閃過什麼,在她別開目光時,幽眸迅速一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仍然癡癡看著她。
阿碧一聲「阿寒哥哥」,他終於回過神來,「嗯」了一聲,突然縱馬朝將軍府的方向快速馳來。
藍月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周圍一片驚呼低喘聲,她剛要回頭去看,卻感覺腰間一緊,身體一陣騰空,她便坐在了馬上,背部緊緊貼著後面男人堅硬的胸膛,她身體驀地僵住,楚寒已扯動韁繩,帶著她,往府內縱馬前行。
風聲在耳邊急速躥過,沒一會兒,駿馬停了下來,藍月光看去,原來兩人已經到了她先前住的院子。
楚寒似乎不急著下去,雙手從後面將她抱住,堅毅的下巴擱在她肩上,良久沒有說話。
藍月光剛才沒有看到若溪,心裡正擔憂著,又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便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王爺,若溪呢?」
楚寒原本在她肚子上,輕輕撫摸著,聞言,臉上有些不悅,語氣微帶著冷意,「你只擔你的若溪,卻從來……」他本來要什麼,卻忽然頓住了,改口道:「他回來了。」
藍月光聞言,本想對他說聲謝,但他卻攬著她下了馬,幽眸緊緊看了她一眼,忽然將她攔腰抱起,往旁邊一間房走去。
藍月光驚了下,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
直到後背貼上一床柔軟的背褥,她驀地一驚,他卻似笑非笑的說:「月光,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我現在就來索取。」
說著,他突然俯身,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帶著粗暴的溫柔,他重重抵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在她檀口內,一陣肆意吮吸翻攪。
藍月光腦裡「嗡」的一聲,整個人都無法思考了,任由他在她唇上親吻著,沒有任何的抵禦能力,明明想推開他的,但她的手卻有些顫抖,身體更因為他的碰觸,而一片酥麻無力。
他帶著繭的手,滑進她的衣內,一下握住了她胸前的渾圓,她一陣哆嗦,嘴裡不覺呻^吟出聲。
楚寒幽眸一亮,薄涼的嘴唇改而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喘息著低聲說道:「月光,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是不是?」
藍月光一震,迷離的杏眸,突然氤氳出一道水光,在他身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咬了咬唇,才道:「是,可那又怎麼樣?」
楚寒見她眼角蜿蜒出淚光,心裡一凜,連忙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小心地不敢去碰到她的肚腹,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有些慌亂的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何時在這個冰冷的男人臉上,看到過如此慌亂的表情?
一時之間,藍月光也怔在了那裡,愣愣的看著他。
「我不是要對你怎麼樣,只是想嚇唬你的,因為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若溪,如果不是若溪出了事,你是絕對不會來找我的,是不是?」他悶悶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她心裡莫名劃過一絲難受,卻聽得他又道:「所以我很生氣,生氣若溪在你心裡的重要性,而我卻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放下心裡的芥蒂,再度接收我?」
她心裡一陣震顫,放在膝上的手,驀地攥得緊緊的。
下巴突然被他抬起來,對上他慌亂了的眼眸,「你是還在為北國的事,而生我的氣嗎?」
藍月光杏眸微闔,沒有否認。
楚寒嘴角勾起一絲苦澀,幽眸劃過一抹自嘲,「雖然你對那件事,無法釋懷,但我卻不會後悔,甚至是慶幸的,慶幸夜國當年帶兵攻打北國的是我,慶幸我比離暄的兵馬先一步去到北國皇宮,否則我便不會在北國皇宮裡見到你,繼而將你帶回夜國。」
藍月光聞言,狠狠一震,「當年攻打北國的,還有離國?」
她臉上的驚訝那麼明顯,還伴著複雜與疑惑,直直看著他,希望能從他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是。」楚寒應道,皺了皺眉,「我以為你知道,卻原來你竟不知道嗎?」
藍月光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消息給她的震驚太大了。當年攻打北國的,原來不止夜國,離國也參與其中的。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心情了?
一直將北國覆滅的事,算到楚寒頭上,卻不想,原來離暄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就算離國也參與其中,卻無法抹去你侵略北國的事實,你叫我怎麼原諒你?即使我想跟你在一起,但卻不能無視公主的死。」她突然低聲咆哮道,臉上已淌滿了淚水。
是,她承認自己就算恢復了記憶,仍然愛著楚寒,但卻無法釋懷他侵略北國的事實。
「公主她死了,是被你們間接害死的,這樣,我怎麼還能跟你在一起?」藍月光突然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往門外快速跑去。
跑進門的時候,隱約看到玄澈皺緊的眉,後面隱約還有楚寒的怒喊聲,她一概視若無睹,聽而不聞,往大門的方向跑去。
身後似乎有腳步聲,但她卻無暇理會,只往門外快速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