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光默默聽著,發現阿碧是一個很直接爽快的人,似乎敢愛敢恨,她與玄澈之間,問題似乎出在玄澈身上。
阿碧好像忘了剛才與玄澈的不愉快,說著兩人小時候的事,眉眼間一片亮色。
藍月光暗付,阿碧一定愛慘了玄澈,只是玄澈這個人,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但對感情這種事,卻沒有外表看來的那樣放得開。
「這次如果不是義父要將我嫁給第一莊少莊主,玄澈也不會出現了。」阿碧有些苦澀的說,「不過這也試出了玄澈其實也是對我……」她說到這裡,羞靦一笑。
藍月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看出來玄澈不完全對阿碧沒有感覺。
這兩人還真的很奇特!她在心裡歎了氣,別人之間的感情事,並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插得了手的,有時候當一個旁聽者就好。
兩人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到了一個離將軍府比較近的酒樓。
阿碧沒再說話,指著酒樓說:「姐姐,這家酒樓似乎不錯,我們進去坐坐吧?」
「嗯。」藍月光應了聲,隨在她身後進了去。
身後跟著的士兵,卻沒再跟進來,確定兩人所在的位置後,便在門邊站著。
阿碧是個愛酒的姑娘,走進去,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來,一邊招呼著夥計拿最好的酒來,一邊興致勃勃的東張西望。
藍月光杏眸微垂,她也是愛酒的,只是現在有了身孕,並不能喝酒,所以聞到樓裡的酒香,不禁有些蠢蠢欲^動。但還是按捺了下來,只叫夥計給她倒了一碗水。
阿碧這才注意到了,不禁有些歉意的吐了吐舌,「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不能喝酒了。」
藍月光搖了搖頭,「無妨,我喝些水就可以。」
記得百集谷有一次,她問到玄澈的事,楚寒說他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躲了起來,因為那個女人很凶悍,玄澈怕了。
現在看來,是楚寒騙了她,阿碧雖然看起來有些小野蠻,但卻不失為一個好姑娘,她能夠對一個躲了她五年的男人,始終如一,這份愛,藍月光自問,如果換作是她的話,她必定做不到。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忽然想到楚寒,他花在自己身上的時間與用心,也不會少。
百集谷,那段失了憶的生活,她知道那時空白的她,也是愛過他的,只是……
現在恢復了記憶,她記起了北國的事,這便成為了兩人間的隔閡嗎?
想著,她心裡微微顫抖了下,想起了那個人冷酷的眉眼,大多時候,他都是面無表情的,但百集谷生活那段時間,他似乎變了很多,看著她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溫柔的。
她瞇眸看著外面,一時竟陷入沉思中。
這個酒樓的生意很好,兩人進來的時候,便只剩這個位置了,這時看去,已經是座無虛席了。
門外走進來一群人,為首一個少年,衣冠鮮麗,氣質不凡,雖然身材略瘦了些,但不影響他身上的貴氣,他頭上戴了一個帷帽,所以看不清長相,身後一群侍從,全作勁裝打扮。
藍月光看去的時候,那人也看了過來,在看到她的一刻,身形似乎微頓了下,然後徑直往她們這一桌走來。
少年沒有說話,身後的侍從拿了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大概是少年的身份真的很不凡,所以侍從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很跋扈,目中無人,他對藍月光兩人說道:「這是給你們的,就當是我們買下這個座位了。兩位姑娘請吧。」
藍月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少年,才將目光落到侍從身上,還沒說話,阿碧已經騰地站了起來,冷笑一聲,輕蔑的看著侍從,「哪裡來的野狗,敢在這裡亂唳,是主人給的骨頭太多了,所以讓你們連自己是畜牲都給忘了嗎?」
那個侍從聞言,大怒,厲吼一聲,「找死。」一把明晃的刀便自腰間抽出,向阿碧砍來。
阿碧冷冷一笑,面對侍從的來勢洶洶,卻並不見驚慌,手中的長鞭霍地甩了出去,身形一躍,與侍從斗在一塊。
藍月光自發退到一邊,雖然阿碧的功夫不錯,但對方人多,更看到少年手微微抬起,片刻,他身後的其它侍從,全都衝了過來,有一半是衝著阿碧去的,一半竟然是衝向她的。
她驚了下,卻沒有慌亂,因為她看到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已經進了來,擋在她身前,厲喝道:「放肆,在鎮南王管轄之內,你們竟敢動手,都隨我等回去,聽候發落。」
藍月光一直注視著少年的方向,此時看到他在聽到鎮南王三個字的時候,身形顫了下。
心下更是感到奇怪,難道這人認識楚寒,疑惑間?他已伸手揮退了原本還在與阿碧打鬥的侍從。
少年走前兩步,對著藍月光的方向,說道:「兩位姑娘受驚了,是在下管教不嚴,才會令屬下滋事,回去必定好好嚴懲他們。」說罷,也沒等藍月光的回應,對身邊的侍從交待道:「將這裡弄壞的東西,折成銀兩,全部賠償給店家。」
「是。」侍從應了聲,從懷裡拿了一錠金子,向戰戰兢兢躲在一邊的掌櫃走去。
藍月光微蹙了下眉,這才注意到,不過片刻的功夫,酒樓內的桌椅被砸壞了很多,還有酒罈也打壞了很多,此時散落在地上,流了一地的酒漬。
那些原本喝酒的人,早在阿碧與侍從動起手來的時候,便遠遠地躲開了。
少年領著一干侍從,走了出去,在出到門外的時候,突然轉身看了她一眼。
藍月光杏眸微瞇,聽剛才少年說話的聲音,總感覺有些耳熟,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聲線也刻意變了,她還是聽出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