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也不惱,只道:「今日為了你,白衣樓可是損失慘重啊,不但得罪了僱主,那本來已經到手的萬金,也不得不歸還。」說罷,一副很憂愁的模樣。
藍月光見他如此鬱悶,便道:「你的損失,我會補償給你的,外面那些人,我另外出一些錢,請你解決他們。」
「你要僱傭我?」玉自寒誇張的說。
藍月光挑了挑眉,「你不願意受雇於我麼?」
玉自寒認真的點了點頭,「有錢賺,哪有將錢拒之門外的道理,你這個生意,我接了。」說著,已經拉了她的手往屋外走去。
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玉自寒突然伸手,摀住了她的眼睛,「別看,會污了你的眼睛。」
藍月光僅是皺了下眉,並沒有抗拒,由著他牽出了屋子。
屋中,無賴男子及他的屬下,全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這會全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而紅瞳三人,也早已昏死了過去,屋中一片狼籍凌亂。
「青萌。」玉自寒忽然喊了聲。
一個青衣的少女,驀然現身在屋中,「主子。」
「將他們好好處理一下。」想了下,又道:「既然她們能想出這樣缺德的主意,那就讓她們自己嘗嘗那滋味,明日就將他們懸掛於城門之上。」
「是。」青萌應了聲。
玉自寒沒再停留,牽了藍月光的手,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玉自寒才鬆開了手。
倏然而來的亮光,令藍月光有些不適的微瞇起了眸子。
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玉自寒,一身白衣,似不染纖塵,很難想像,製造屋中一片殘佞的,會是眼前之人。
藍月光剛要說話,他卻突然凌空躍起,在半空中傳來一句話,「別忘了你許我的佣金,我隨時會來取……」
他的聲音猶在耳邊,但四周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正在納悶他怎麼一下子就走了,卻看見從巷口處著急走來的若溪。
「阿溪,我在這裡。」藍月光喊道。
若溪已經看到了她,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不禁鬆了口氣。
「是怎麼回事?」
「有人想要害我。」藍月光淡淡說道,目光瞥了眼剛才出來的屋子,與他相偕著走出巷子。
×××
第二天,城門處。
天剛濛濛亮,街上便已有了行人。
此時城門處,不知是誰尖聲厲叫了一聲,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那上面吊著的是什麼東西?」有人驚喊了聲,揚手指向城門處。
隨著這人的驚喊,所有人都循目望去,那城門之上,赫然吊著幾個人。
頭髮凌亂不堪,面上也有血跡,從她們大敞的衣襟,可以看出,左邊這三個都是女人啊!而三個女人的右邊,明顯卻是吊著幾個手腳筋被挑斷的男子,同樣是衣衫不整。
眾人一片噓唏,從他們的樣子,大家紛紛猜到,這幾人應該是偷情時,被人發現,然後才被吊到了這裡,以示懲戒。
想到這幾人竟是這樣不堪,不禁紛紛將手中的東西,往城門上被吊著的幾人砸去。
紅瞳三人,在喧嘩吵雜的聲音中,幽幽醒來。當看到城門下聚集的眾人時,三人皆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
那不斷砸到身上來的果皮雞蛋,令三人又驚又怒,目光在看到身上大敞的衣襟時,三人又羞憤並加。
紅瞳想起昨天遭遇到的一切,忽然歇斯底理的咆哮起來,「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刁民,我等乃是鎮南王的女人,你們膽敢這親對待我們,它日,定讓鎮南王治你們的罪……」
她一段話未說完,臉上就被砸了一個雞蛋,頓時黏膩的蛋液順著她本姣好的臉蛋流了下來,形成極其狼狽不堪的畫面。
「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還敢冒充鎮南王的女人,……」聽她還敢冒充是鎮南王的女人,群情激憤了,紛紛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砸向她。
眾所周知,此次諸侯造反,鎮南王早已帶兵剿亂去了,此時正在千里之外。
而這幾人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竟還敢牽扯到英明神武的鎮南王身上,眾人一下就被激怒了。
在夜國,楚寒的威名令大家敬仰與崇拜,只要有他在,外敵都不敢入侵,使得夜國得以安穩,不受戰火的侵擾。因此,在別國人的眼中,楚寒是死神,而在夜國人的心中,楚寒便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祇,是大家的信仰。
見百姓沸騰,三個女人頓時嚇得面如死灰,一片慘白。
×××
鎮南王府。
藍月光剛起得床,房門便被敲響了。
打開房門,當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她怔了下,「你有事麼?」
琳琅有些羞靦的說:「我向管家討了這份差,以後想要服侍王妃的飲食起居。」
這時,藍月光才注意到琳琅居然穿著下人的衣裳,清麗的臉蛋,沒有因為她身上的粗布衣服,而失色,反而顯得更加清秀動人。
琳琅站在門邊,手裡端著一個木盆,見藍月光只是盯著她看,並不說話,不禁心裡有些躊躇。
「王妃姐姐,您就讓我留下來吧,為奴為婢,琳琅願意侍候您一輩子。」她有些著急的說。
藍月光看了看她,突然問道:「你有機會離開這裡,為什麼不把握,反而要留下來為奴為婢?」
琳琅怔了下,微垂著臉,唇瓣咬了咬,才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而琳琅即便知道那人恐怕永遠都不會看琳琅一眼,但只要能遠遠的看著他,琳琅便心滿意足……」說著,她抬起臉來,堅定的看著藍月光,「求王妃讓琳琅留下,別趕琳琅走。」
聽得她說的話,藍月光卻身體一震,她……可是喜歡著楚寒,因此才捨不得離去?
想著,杏眸染過複雜之色。
看著眼前純澈秀麗的女子,她不禁有些迷惘,這個女子明顯比其他被趕走的女子不一樣,楚寒……可有對她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