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我看你家相公,天生神力,並不是一般人,不會有事的,那野獸看到他,指不定就落荒而逃了。」陳嬸子突然笑著說道。
藍月光怔了下,才勉強笑了笑。「是的,他會沒事的。」說是這樣說,但一顆心還是莫名的揪緊了,目光頻頻往外面瞅去,很希望,一抬眸的瞬間,就可以看到那人的身影。
陳嬸子會意,知她擔心,便與她聊著家常,話語中不掩羨慕的說:「你家相公,對你還真是上心,我是從沒看見過哪家男人,對自家婆娘,那麼好的,楚家娘子真是個有福的。」
藍月光愣了下,才揚唇笑道:「陳嬸子也過得不錯呀,陳老爹不也對你很好麼?」
陳嬸子怔了下,才笑道:「哎喲,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哪還談得上好與不好,幾十年都過來了,也算湊合就是了。」
她話雖然說得不甚在意,但眉眼間還是染了一抹笑意。
藍月光看著她樸實,雖然已經長滿了皺紋的臉,忽然很羨慕她,如果她與相公,也能像他們一樣,白頭偕老,過著平凡的生活,那該多好?
就算不久的將來,她也像陳嬸子一樣,因為長期操勞而長滿皺紋,她也甘之如飴。
心思恍惚間,門外,陡然傳來一陣吵雜歡呼的聲音。
陳嬸子一喜,「看來是你家相公回來了。」
藍月光一聽,臉上也是一片喜悅,連忙起身,小跑著走了出去。
火光掩映下,是楚寒挺拔的身影。
她杏眸微微彎起,柔柔喊了聲:「相公——」
然後朝著那道身影,飛奔過去。
楚寒幽眸微瞇,見飛奔過來的人兒,倏地張開雙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藍月光一顆提著的心,驀然放了下來,抬眸看到眾人看過來,暖昧的笑意,她的一張臉,不禁羞紅一片。
陳嬸子從後面走出來,見兩人相依偎在一起,不禁打趣道:「楚家娘子,這下可以放心了吧?」說著,又對楚寒道:「你家娘子,見你沒回來,可是魂不守舍的,這下可好了,你平安回來,她也就安心了。」
楚寒聞言,眉目染了一片溫暖之意,攬著她的手,不覺收緊了。
周圍的人們,看到這對情意深濃的兒女,臉上皆掛著瞭然的笑意。
這時大家的目光,才自兩人身上移開,落在旁邊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巨大野獸身上。
那野獸是被一劍刺穿的咽喉,但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立即死去,龐大的身體,還在微微起伏抽搐著,它躺著的身下,已流了一地的鮮血。
藍月光見狀,面色一白,抓緊了楚寒的衣服,不忍再看。
楚寒見狀,攬了她,逕自往屋內走去。
門外依然是村人興奮歡呼的聲音,好像是準備將那野獸宰了,烤著吃。
藍月光一聽,感覺胃裡一陣翻攪。
楚寒見她如此,兩道英挺的眉毛,皺了皺,突然從屋裡走出去,不一會兒,外面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周圍回復了原來的平靜,也沒再聽到村人們討論如何處置野獸的事了。
楚寒再次進來的時候,長長的墨發,還滴著水珠,身上也換過了一身衣服,顯然是洗過澡了,但衣服的料子很粗糙,大小也有些勉強,穿在他挺拔的身上,顯得有幾分彆扭。
藍月光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寒聽得她的笑聲,俊顏染了一分鬱悶之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悶悶不樂的看著她。
見他像小孩子一樣,藍月光臉上的笑意更甚,良久,才收住笑意,起身走到他面前,扯著他的袖子,安慰道:「相公,別生氣了,改天我幫你做一件衣服,好不好?」
楚寒挑了挑眉,「你會做衣服?」
藍月光一滯,頭垂得低低的,小聲道:「不會……」
「不會,你還要給我做衣服?」楚寒忽然輕歎了聲,將她摟抱在腿上,「不需要你這麼辛苦,我聽陳嬸子說過了,離這裡幾里的地方,有個村落,過幾天有市集,我去將要用的東西買回來便成了。」
「哦。」藍月光輕輕應了聲,抬眸看著他的臉廓,突然又小聲說道:「其實我可以跟陳嬸子學做衣服的,我會很認真學習,到時候就會做了……」
楚寒見她認真的模樣,不禁哂笑出聲,食指點在她唇上,搖了搖頭,「都說不需要你這麼辛苦了,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可以。」
「那我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變成廢人一個了?」藍月光有些不滿的說。
楚寒抿了抿唇,才說:「我們不能一直住在別人家裡,明天我便找一處地方搬出去,到時候,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操勞,你可別喊累。」
藍月光聞言,杏眸一亮,「真的嗎,那我們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家了。」
楚寒點了點頭,心中卻因為她的一句「我們自己的家」而震動不已。
見他發上還滴著水珠,藍月光便從旁邊拿過布巾來替他擦拭頭髮。
楚寒幽眸劃過一片暖意,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燭光搖曳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形成一道溫馨動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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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幫村中除去了惡獸,楚寒一下子,便成為了大家敬仰的對象,加上他一身尊貴不凡的氣質,他只說想找一處地方建房子,便有很多人來幫忙,只花了幾天的功夫,一處簡樸卻透著溫馨的屋子,便落成了,楚寒與藍月光也搬了過去。
清晨,陽光普照著大地,也照耀著這座簡樸的屋舍。
院中,藍月光蹲在地上,暖和的陽光,投射在她身上,形成一道氤氳迷離的光,她伸手擺弄著身前廖廖無幾的花草,突然對楚寒說道:「相公,我想在這裡種一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