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寒靠坐在屋簷下,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
「這裡要做一個鞦韆。」藍月光站了起來,又指著院中的兩棵樹,興致勃勃的說。
「可以。」楚寒毫不猶豫的說。
藍月光杏眸動了動,見楚寒靠在屋簷下,似在閉目養神,不禁惡作劇起,便從他後面繞了過去,剛要嚇他一跳,卻不想他突然伸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捉了過去。
「啊——」藍月光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跌坐在楚寒的懷中。
對上他能洞悉一切的幽眸,她眨了眨眼,揚手指著湛藍的天空,轉移話題說:「相公,今天的天氣好好哦!」
「然後呢?」幽眸微微瞇起。
「我想跟你一起去狩獵。」她突然大聲說道。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拒絕。
藍月光微嘟著唇,杏眸不滿的瞪著他。
楚寒揉了揉額角,耐心的說:「狩獵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況且山路崎嶇,還隨時有兇猛野獸出沒,我不能確保能照顧到你的安全。」頓了頓,又說:「你不是怕看獵物的屍體麼?」
藍月光語塞,但心裡仍有不甘,「相公,我還是想去……」
他揉了揉她的長髮,「乖,聽話,在家裡等著我回來。」
他話剛落,門外,便有人在喊了,「楚大哥,你快出來,大夥兒正等你一塊去狩獵呢。」
藍月光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是與楚寒經常在一起狩獵的小伙子,叫吳剛。
前段時間,楚寒除惡獸的本領,大家都有目共睹,因此,後來村裡的人去狩獵,大家便都喜歡與楚寒一起去,不但可以保障安全,而且楚寒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很多的獵物。
想著,楚寒已經伸開了抱著她的手,起身拿過特製的弓箭,對她說:「乖乖在家裡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以不去麼?」藍月光皺了皺眉,「家裡已經有很多的肉了……」
楚寒大手撫上她的臉,長長的墨睫垂落下來,在他的眼瞼處,落了一片陰影,薄涼的唇微勾起一個弧度,「傻瓜,馬上就要冬天了,我們必須多囤一點食物,不然我們都得去喝西北風了。」最主要的是,他想打一隻狐狸,狐狸的皮毛可以製成狐裘,在冬天最為保暖。因為他發現,她很怕冷。
藍月光終於沒再攔著他,眼睛看著他大步走出了院子。
×××
楚寒狩獵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提著獵物回到家中的時候,卻看到屋內暗沉一片,也沒看到屋簷下藍月光的身影。
平時他狩獵回來,一踏進屋子,便能看到淺笑嫣然的她,今日沒有看到她,他心裡不禁一沉。
將手中的獵物放下,快步走進了屋子。
「月光……」
找遍了屋子都沒看到她,他面色越加沉重,袖側的手,不覺握緊了,往旁邊的臥室走去。
「月光……」
走進臥室,他剛喊得一聲,便聽到從床上傳來的壓抑呻^吟聲。
藍月光正面色慘白的躺在那裡,聽到他的喊聲,剛要從床上起來,一個驟然而來的懷抱,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月光……」頭頂是他如釋重負的聲音。
她怔了下,剛要掙開他的懷抱,他卻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低眸來看她,「你怎麼了?」
聞言,藍月光的臉上染了一抹紅暈,咬了咬唇瓣,才道:「相公,我……那個……」
楚寒蹙了蹙眉,雙手扶上她的肩,擔憂問:「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藍月光一聽,卻將頭垂得更低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楚寒目光落在她放在肚腹上的手時,不禁著急的說:「是肚子痛嗎?」
「嗯。」她點了點頭,突然將臉埋進他懷裡,小聲說:「相公,我……那個來了……」
楚寒一怔,終於明白過來,俊顏上染了一些不自在的紅暈。
良久,才道:「那你為何那麼痛苦?」
藍月光埋在他懷裡的臉,一陣發燙,「是痛經……」說著,她面色微微扭曲,額上也沁出了一層薄汗,緊緊咬住唇,才沒將那痛呼出聲來。
楚寒已察覺她的異樣,不禁將她扶躺在床上,看著床上扭動著身體,在抗拒痛意的藍月光,他忽然手足無措起來。
該怎麼辦?他要怎麼做,才能使她的痛減輕一些?
他在房中來回走了兩趟,突然想到什麼,便對藍月光說:「月光,你先忍耐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罷,已經施展輕功,掠出了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藍月光痛的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屋子的門被人推開了。
楚寒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
「月光。」他輕喊了聲,放下手中的碗,將她扶了起來。
看到楚寒熟悉的臉廓,藍月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相公……」
「別說話,先把這碗紅糖水喝了,可以緩解你的痛意。」楚寒抿了抿唇,端過桌邊的碗,對她輕聲說道。
藍月光點了點頭,就著他的手,將紅糖水悉數喝了下去。
見她喝完,楚寒將她重新扶躺回去。
過了良久,感覺痛意減緩,藍月光看著坐在旁邊,一直沒有離去的楚寒,輕聲問道:「相公是如何知道這個辦法的?」
聞言,楚寒的臉上,忽然閃過尷尬之意,遲疑了一下,才道:「是陳嬸子告訴我的。」
藍月光愣了下,隨即嘴角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讓相公為難了。」為了她,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連這麼不好啟齒的事,也去向別人打聽,而且他又是這樣的性子,當時一定很讓他為難吧?這一刻,藍月光的心裡是深深的感動。
「你沒事就好。」他幽眸輕闔,忽而輕聲說道,抓過被子,將她的身體蓋好,又道:「注意別著涼。」
藍月光點了點頭,看著他冷冽的俊顏,突然伸手撫上了他的臉,「相公出去了一天,想必餓了,我等下就起來煮東西給你吃。」
楚寒抓下她的手,搖了搖頭,「你不用起來,我自己會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