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恨恨說道:「若讓我逮到那頭畜牲,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哎,誰不想扒了那畜牲的皮?但那野獸神出鬼沒的,我們幾個人跟著陳老爹,已經埋伏在地裡好幾天,今天才終於看到它出現,不想它的力氣真是太兇猛,我們幾個人一起合力,也無法將它困住,這不,還將陳老爹給傷了。」另一個年輕人,搖頭歎息,臉上也是很悲憤,想起剛才與野獸搏鬥時的凶險,這時還心有餘悸。
「難道就任那野獸如此橫行?它已經破壞了我們的許多莊稼了,再這樣下去,今年的收成,恐怕……」有人擔憂的說。
「那又有什麼辦法?不要說是莊稼,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人,恐怕都要成為那畜牲腹中的食物了。」
聞言,眾人臉上一片惶惶然,心底的恐懼更甚。
「那野獸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一道冰冷,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倏然響了起來。
眾人回身看去,就見人群外,站著一個挺拔卓絕的男子,長相俊美,一身尊貴不凡的氣質,更是令人無法忽視,那一身冷酷的氣息,隱約還帶著殺伐的森冷況味。
眾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種冷魅的氣息,彷彿是從骨頭裡面散發出來的,令人莫敢仰視的同時,心裡俱是一顫。
男子的身邊站著一個美到極致的女子,世間萬物,似也無法與她相比。
眾人看著這兩個彷彿從天而降的謫仙,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是與陳老爹經常狩獵的幾個年輕人,認出了他們。
「你們不就是老爹救回的那兩人嗎?」
楚寒目光掃過他們,點了點頭,「正是。」
其中一個身上背著弓箭的年輕人,有些遲疑的說:「那野獸異常兇猛,我們幾個合力都沒辦法制服它的,你確定你要去看看?」
楚寒沒有說話,霍然拔出腰間軟劍,眾人只見一道銀光閃過,旁邊一棵,要五人合抱,才能圍起來的蒼天古木,忽地發出轟然巨響,頃刻便倒在了地上。
眾人一驚,凝目看去,才發現那樹竟是給攔腰斬斷了。
眾人驚魂甫定,皆愣愣的看著楚寒。
良久,大家才反應過來,眼裡皆露出對楚寒的敬畏與崇拜。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如此神力,還會怕不能制服那野獸嗎?天祐百集谷,他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神祇……」
隨著這聲驚呼,其餘眾人也沸騰了起來,紛紛喊道:「天祐百集谷,定能戰勝野獸……」
楚寒兩道英挺的眉毛,皺了皺,不是不知道,村中人大都迷信,但此時親眼目睹,還是有些不耐煩。若不是看在陳老爹救過他們的份上,他才懶得理這等閒事。
想著,只想速戰速決,了結了那令村人惶然無措的野獸。於是,手微微抬起,眾人見狀,立即噤了聲。
楚寒此時無疑已成了他們的信仰,是可以戰勝野獸的神仙,因此,見他似有話說,便都停止了說話,只等他的下文。
楚寒目光掃過那個身背弓箭的年輕人,說道:「你們帶路吧。」
幾個年輕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一掃剛才的頹敗鬱悶,臉上皆是一片喜色,楚寒剛才露的那一手,無疑讓他們心裡上了一把鎖,個個振奮的說:「公子願意幫忙除去惡獸,真是太好了,就請公子隨我們來。」說罷,幾個年輕人當先往前走去。
楚寒回過目光看著藍月光,手撫上她的臉,輕聲說:「我去去就來,在陳家等我回來。」
藍月光已失了記憶,對楚寒的能耐,並不清楚,剛才又聽得大家講述那惡獸時,所表現出的驚恐,此時聽得楚寒卻要前去制服那惡獸,杏眸不禁劃過一抹擔憂,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抿了抿唇,終於只說得一句,「小心。」
「嗯。」楚寒應了聲,放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隨那幾人去了。
藍月光望著他離去的卓然背影,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想喊住她,但終是沒能喊出口。
從剛才陳玲的事件中,她已明白,這個男人,只要是她開口所求,無論是什麼事,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見村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她縱然很不希望他去冒險,卻不可以這麼自私。
因此,那句想挽留的話,哽在喉中,硬是沒有說出口。
她雖不記得從前的事,但在醒來的第一刻,看見的便是楚寒因為擔憂她,而憔悴了的臉廓。
只那一眼,便刺痛了她的眼。
潛意識裡,他那樣的男子,不會因為任何女人,而如此狼狽憔悴……
不管從前如何,她只珍惜現在。所以沒有記憶,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關係。
她的相公……
醒來一刻,便令自己悸動的男子,或許,失憶前,她便深愛著他的吧?否則,不會失憶後,還能如此的信任、依賴他。
……
陳老爹已經被眾人抬進了屋中,谷中的大夫也聞訊趕了過來。
經大夫診治過後,昏迷中的陳老爹也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藍月光見狀,便放心地走出了屋子,坐在屋簷下,看著外面漸暗的天色,見楚寒等人還沒有回來,村中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忍不住開始感到擔憂。
楚寒與那幾個年輕人,已經去了好一段時間了,為何還沒回來?
越想,心裡越驚懼。
忍不住地,站了起來,剛要往門外走去,陳嬸子卻從屋內走出,喊住了她,「楚家娘子?」
藍月光收住腳步,回身看她,「陳嬸子,你有事嗎?」
陳嬸子拭了拭眼角還殘餘的淚水,才搖了搖頭,「我沒事,」說罷,輕歎了口氣,走過來,拉了她,一起坐在屋簷下。
……
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