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明白……唔……」她話沒說完,腰間的大手,倏然箍緊了,她沒有禁得住疼痛,呻^吟出聲。
「你是真的不明白麼?」目光掃向桌上的酒罈,「還是說鎮南王妃,對你來說,沒有太子妃的頭銜尊貴?你是在待價而沽?」
藍月光聞言,驚怒的看著他,「王爺,你在侮辱月光,什麼待價而沽?臣妾為什麼要那樣做?」
「品鮮樓的酒,不正是最好的解釋麼?」楚寒沉怒的說,「楚翼為何要給你送酒?你又為什麼要收?」
藍月光怔怔的看著他沉怒的俊顏,原來他此番作為,是因為那酒?
杏眸微微闔下,「王爺要這麼認為,臣妾也無可奈何。」
冰寒幽眸,死死盯著眼前這張絕色的臉廓,良久,倏然鬆開了她。
「藍月光,最好莫要背叛本王,否則,本王定要讓這天下人來陪葬。」沉冷的聲音,如一道魔咒,久久響徹在院內。
藍月光抬眸看著,已走出院門的頎長身影,心裡微悸了下,不知是什麼感覺了。
……
出了水月閣,楚寒面色陰鬱,騎了閃電,便往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
離國儀仗隊,已到了城門之外。
太子楚翼,奉命前去接駕。
此時的城門,已戒嚴,楚翼領著三千禁軍,候於城門之外。
在蘭茵公主帶領下的儀仗隊,也早已駐紮在城門外。
見太子楚翼親自來接,蘭茵公主便在侍女的攙扶下,掀簾走出車廂。
正在這時,一騎從城門內疾馳而出,那快得似閃電般的速度,頓時驚到了所有人。
楚翼蹙了蹙眉,凝眸看去,在看到馬上之人時,黑曜石的眸子,倏忽劃過一道利芒,飽滿潤澤的唇,輕掀,「爾等不必驚慌,來人是四王爺。」
他話剛落,原本嚴陣以待的禁衛軍,全都鬆了口氣,再次看去,來人果然正是四王爺!
楚寒薄涼的唇,緊抿著,胯下的馬,似風馳電掣般衝向城門外。
看向擋住了去路的離國儀仗隊,勃然大怒,腰間軟劍,驟然拔出,手微微抬起,前面兩個馬車,霎時四分五裂。
蘭茵公主立於馬車上,見到此陣仗,頓時花容失色,手下一干侍女,也全嚇得無法動彈。
楚寒幽眸微瞇,遠遠看到華麗馬車上立著的少女,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藍月光不是準備給他找三千佳麗麼?
心思倏轉間,他已然來到了蘭茵公主面前,大手一拽,蘭茵公主便落於他的馬上。
「公主殿下,歡迎來到夜國。」
蘭茵驚魂甫定,抬眸看著眼前如修羅般俊美又邪惡的男人,一顆芳心,突然劇烈跳動著。
「你是誰?」她壓抑住心內既害怕,又有些複雜的心情,怔怔問道。
用馬鞭挑起她的下巴,無視粗糙的馬鞭將她嬌嫩的下巴磨出的血跡,楚寒唇角微提,「你不配知道。」
蘭茵一怔,隨即面色紅白交錯,想她堂堂離國最受尊崇的公主,何時得到過如此的待遇?縱然眼前這個男子的確貌比藩安,但她卻是最尊貴的公主。
想著,秀手驀然揚起,眼看就要煽向那張冷冽冰寒的俊美輪廓。但她的手,才剛揚起,手腕卻傳來一陣劇痛。
蘭茵死死咬住唇瓣,才沒讓那痛呼出聲來。
美麗盈白的手腕處,赫然被一隻帶著粗繭的大手,給緊緊握住了。
她掙了掙,卻無法撼動那力道分毫。
楚寒低眸看著她,忽而冷笑道:「好一個倔強非凡的公主,不過你如此潑辣,想來貴國的女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蘭茵大怒,嬌嫩美麗的臉上,因為怒氣,而憋得通紅,看起來卻煞是美麗誘人。
楚寒只看一眼,便沒有再看的興致。
蘭茵見他一臉的鄙夷不屑,向來高傲自負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鞭笞,剛要發怒,背後冷不防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四弟。」
楚翼策馬過來,見到楚寒此時的舉動,欺霜賽雪的容顏,不禁閃過一絲驚異,「快放下蘭茵公主。」
「本王不放,太子皇兄又當如何?」回眸看著楚翼欺霜賽雪的容顏,楚寒幽眸微瞇。想起他送給藍月光的酒,心裡便一陣怒意翻騰。
「你身為夜國四皇子,該知禮儀,蘭茵來者是客,你怎麼能如此失禮?」楚翼蹙了蹙眉,面上卻不露聲色。
「太子皇兄說得極是。」楚寒突然說道,薄涼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拽著蘭茵的手,倏地一鬆,楚翼大驚失色,想要施救,卻已然來不及,周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聞「砰」的一聲,蘭茵猝然墜落於地。
看著摔於馬下的蘭茵,楚寒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公主殿下,初來夜國,這是本王給你的見面禮。」說罷,策馬揚長而去。
蘭茵葡伏於地,美麗的臉上沾了許多的泥垢,無視身上傳來的劇痛,她迅速抬眸,看向那策馬而去的男子。
黑色的高大駿馬上,男子一身紫色衣袍,長長的墨發披洩於身後,迎著晨曦的光,快速消失於眾人視線內。
蘭茵突然悸動了下,想著剛才那雙凝視著她的深邃冷冽的幽眸,只覺得從未見過這樣一雙,似冰封千年的寒眸。
楚翼下馬,親自將她扶了起來,「公主,你沒事吧?」
蘭茵搖了搖頭,許久才收回目光,看著眼前溫文俊雅的太子,輕聲問道:「剛才那位是誰?」
楚翼覷著她顯得狼狽的面容,道:「他便是鎮南王楚寒。」
蘭茵輕聲咀嚼著他的話,原來剛才那位便是名震於天下的死神,楚寒。
「請公主上轎,回行宮休息。」楚翼自然沒有漏看她臉上倏忽轉過的各種表情。
「好。」蘭茵輕應了聲,在侍女的攙扶上,重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