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餐廳吃過了晚飯,何安然獨自一人上了樓。經過那間書房時,她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房門開著一條縫隙,裡面有光透出來,在不算明亮的走廊裡投下一道白影。何安然瞧進去,只見裡面有個滿載的書架、乾淨的書桌,書桌上還有個相框。
相框並不大,隔得太遠,她看不清楚,既然是放在莫凌風的書房中,那麼照片裡的人就算不是他也應該與他有關吧。
何安然可不是個安分的人,當下就輕聲輕腳的推開門,做賊一樣的向裡面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他依稀看到相片上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男子的輪廓,頭髮很黑、臉上皮膚偏白,離得越近,想要看清那張臉的欲。望就越強烈,她不禁加快了步子。
「啪!」一聲脆響此時傳來,何安然眼前驟然一片漆黑,就像忽然失明了一樣,「啊!」的輕叫一聲。
發生了什麼?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感覺黑暗中有雙陰鷙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誰允許你進我書房的?」沙啞的聲音在不知名的角落傳來,猶如冰冷而危險的冰霜般寒澈。
何安然理所應當的說,「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樣子。」
「相貌很重要嗎?」沙啞的聲音裡隱隱夾了些異樣。
「不重要。」何安然果斷的答,如果重要的話,她就不會在不知道他長相的情況下就簽下那紙契約,重要的只是錢——爸爸的續命錢,只要爸爸能活下去,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是,無論如何我們現在也是夫妻關係不是嗎?我不想以後在大街上撞見你還不認識。」何安然接著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無關乎愛,至少也是一種緣分。
「口是心非的女人。可惜我不相信女人,尤其是你這種狐狸精。」他的聲音是嘲諷的,「滾出去,以後如果你再敢進我的書房,我就打斷你的腿。」
薄涼的嘲諷、冷冷的威脅瞬間激起安然骨子裡的倔傲,當下她提高了聲音,冷漠回應,「你放心,我不會再踏進這個骯髒的地方一步。」
說完,她憑著直覺摸黑向門口走去,走的太急切了,冷不丁就被門檻絆了一下,剎不住腳,身子失去重心向前趴去。
「砰」!額頭撞在一塊富有彈性的東西上,出於遇到危險時的條件反射,何安然一陣亂抓,竟正巧抓住了一根粗壯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