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長眼睛嗎?」沙啞的聲音從頭頂上撲下來,何安然恍然意識到自己正撞在莫凌風懷中,迅速鬆開了他的胳膊後退一步,走廊裡的燈不知何時也關了,她隱約看到面前立著一個黑影,高大而壓抑。
「我不像有些人,喜歡活在陰暗裡,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何安然不吃虧的奚落一句,轉身就走。
黑暗中,那張臉上不禁勾起一絲邪肆的弧度,「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話音剛落,卻見何安然拉開隔壁那扇門,「卡」的一聲將門緊緊關上。
她是在冷落他嗎?無視他的威儀、無視他的冷冽,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看著那扇關緊的門失神片刻,他轉身進了書房,關了門、開了燈,逕直走到書桌前,輕輕拿起桌上那個相框,凝神看著照片中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進了抽屜裡。
何安然倚在門上,心跳加速。她不明白,為什麼莫凌風對她總是這樣凶,在今天之前,她和他從未有過任何交集,他對她卻似充滿了入骨的仇恨。
躺在舒服公主的床上,何安然卻毫無睡意,她想自己以前那個家、掛念明天就要動手術的爸爸。
第二天一大早,何安然就被祥叔接到了醫院,爸爸的手術在下午三點左右就完成了,可是爸爸卻沒有醒來。
醫生說,爸爸必須一直在監護室裡,不然生命體征隨時都可能消失,高額的費用從她的「賣身錢」中扣除,暫時倒不至於擔心,但是何安然的心情卻很沉重。
傍晚時分,何安然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走出醫院,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就撲上來,「何安然,這件事你做的未免也太絕了吧。」
是趙舒雅。
心情本就壓抑的何安然一出門就撞上這個晦氣的女人,還莫名挨了一頓數落,當下臉一黑,冷聲說,「別擋道。」
趙舒雅當然不肯罷休,一把拉住何安然的左臂,死攪蠻纏,「『暢通』可是子明的命根子,如果被收購了子明可怎麼活啊,安然,我求你看在曾經愛過子明的份兒上,放『暢通』、放子明一條生路吧!」雖然她不知道何安然用的什麼辦法,但莫氏集團已經放了話,要想他們放棄收購計劃,除非來求何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