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與撕裂浪潮般一次次湧來,她在黑暗中掙扎、叫痛,呼吸沉重、歇斯底里。
當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無助,何安然終於明白自己低三下四的聲音如此低賤。於是,她緊緊咬著牙,再不喊一聲痛。然而,眼淚卻無聲無息的濕了領帶。
她知道,自己就這樣失去了堅守了二十年的處子之身,蒙在徹底的黑暗之中,體會不到一絲溫柔,感覺到的只有掠奪與疼痛。
「為什麼……這樣對我?」她咬著牙,強忍了痛,聲音只是漠然。
「何安然,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沒有溫度的說完,他更加兇猛。
她孱弱的身體經受不住這樣的疼痛,終於失去了知覺。
「卡!」的一聲脆響將何安然驚醒。
睜開眼睛,何安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寬敞的臥室裡。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客氣的說,「夫人,該吃晚飯了。」
吃驚的在床上坐起來,這一動,下體就傳來一陣疼痛,想起不久前那一幕,她不禁蹙起了眉。
「怎麼了孩子,不舒服嗎?」婦人走過來,看清了何安然下嘴唇的傷痕登時一驚,「你的嘴怎麼了?上火嗎?」
「是啊,上火。」何安然順水推舟的說,「怎麼稱呼你呢?」
「凌風都是叫我王阿姨,你也這樣叫就可以了。」王樹娟坦誠的說,「你啊,和凌風一樣,這麼大了還照顧不好自己。」
何安然無奈的笑笑,「王阿姨,你跟莫凌風很熟嗎?」
對她善良的人,她便會回以真誠的微笑,對她有惡意的人,她就會漠然冷視。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沒有母愛的她對王阿姨卻有種說不上的親近感。
「是啊,凌風可是我一手看大的。」王樹娟言語中滿是自豪。
「他人好嗎?」這句話已是多餘了吧,他若是人好的話就不該那樣對她了,何安然話一說完,忽然就覺得諷刺。
「唉。」王樹娟忽然歎息一聲,「從小沒人疼沒人愛的,說起來凌風這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這孩子啊,心不壞,但是自從上次出事以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出了什麼事?」安然好奇的追問。
王樹娟若有所思的看了何安然一眼,「你以後是莫家的媳婦了,有些事你慢慢就會知道的。」
莫家的媳婦……何安然無聲的苦笑一聲,看得出王樹娟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轉而問,「王阿姨,你肯定有他的照片吧,給我看看吧。」
無論那個男人如何待她,現在她是他的妻;就算這是一場與愛情毫不相關的交易,至少也該讓她知道他的相貌。
「安然啊,他的事你以後別問,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你最好別知道。」
王樹娟忽然變沉重的話如同一盆冷水般澆在何安然心上。
那個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下去吃飯吧,飯菜都涼了。」王阿姨的聲音又傳來。
「先不吃了,我先去醫院看看爸爸。」說著,何安然就要下床。
「孩子。」王樹娟聲音同情,「你不能去,凌風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離開莫家大院。」
什麼?!何安然懵了有兩秒鐘才混沌過來——她就這樣被囚禁了。
也是,自從簽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明白一切就都不再是從前:接下來的一年,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專屬,沒有自由、沒有尊嚴,一切都要聽從他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