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如一一遍遍的來回跑,喘息聲也急促起來,抹了抹頭上細密的汗珠,依然堅持不懈的在楚子胥身上覆上雪,手指不斷觸碰到他滾燙的肌膚……
忽然,楚子胥睜開了眼睛,再看布如一的時候,眼眸裡換上了一絲柔情還有……慾望。
他伸出手,撈過布如一的頭,似有一絲猶豫,但最終那眼眸中最後一絲理智全幻化為慾望,直直的壓上了她的唇……
布如一來不及驚呼,就陷入了他火熱的嘴唇裡。
他吻的霸道,吻的難耐……吻的痛苦……
喉嚨有一絲嚶嚀溢出,楚子胥像是發狂了一般,將布如一抵在岸邊,瘋狂的掠奪她唇上的甘甜……
布如一心跳的極快,像是要跳出胸膛來了。
砰!一聲悶響,布如一被他帶入了水中……
就在布如一落入水中的一剎那,楚子胥眼中的情慾霎時變成了一片愧疚之情。
他呼吸仍舊急促,一手環住了布如一的腰,但是他如夢初醒般,一把推開了她。
布如一胸膛劇烈起伏著,她一眨不眨的看著楚子胥,站在這冰冷的池水中,都不曾感覺到寒冷,只覺得靠近他的時候,渾身也跟著一片炙熱……
剛剛他如此反常的舉動,想必是藥力太猛,根本抗拒不了,他卻在死忍著。
布如一隻感覺身邊的池水都被他的身體帶的溫熱了,根本不能驅散他身上的情慾。
她往前挪了幾步,喊了一句:「楚子胥,我不准你死!」
便對準他的嘴唇,獻上了自己的吻,卻不料,在剛剛湊近他的時候,她整個人便被楚子胥抵在了岸邊,楚子胥聲音低沉著道:「布如一,我也不准你如此做。」說完,便將她抱上了岸,自己則迅速沒入了水裡,不見了蹤跡。
「楚子胥!楚子胥!」布如一喊了起來,良久過後,楚子胥的頭才露出水面。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乖乖坐在岸邊,披上我的外袍,如果不想被凍死,就試著運功驅寒,你不是練了陸齊的祖傳秘籍嗎,試試看。」
布如一見他似乎已無大礙,便聽話的披著他的外袍,坐在岸邊,試著回憶起內功心法,以她練到第四級的水平,驅驅寒應該不成問題。
很奇怪,竟然能夠靜下心來,剛剛明明心跳的厲害……
布如一練了一會,身上寒意漸消。見楚子胥沒有聲音,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也閉著眼睛,在水中打坐。不禁好奇,難不成他是飄在水裡的,這樣也行?這個功夫,她也要學。
「專心點,別偷看。」
他分明閉著眼睛的,居然也知道自己在偷看!真是沒道理。
「你的故事呢?」布如一感覺身上不冷了,又往他的袍子裡縮了縮,滿滿的都是令人舒心的味道呢。
「從前,有兩戶人家,父輩是好友,所以經常來往走動,其中一家有個公子,另一家有位小姐。因為來往密切,終於有一次,他們相遇了。」
「第一次遇見,是在那位小姐家的花園,她坐在鞦韆上,笑聲明媚,那公子不禁好奇的看了過去,突然,原本蕩著的鞦韆繩索斷裂,眼看坐在鞦韆上的小姐就要墜地,他沖身上前,抱住了她,兩人滾落在地。」
「後來,那小姐看著他,望著他笑,並且吻了他……」
布如一原本還平心靜氣的聽他說,越聽到後面,越坐不下去了,乾脆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吼道:「再後來,那小姐的父親知道此事,不讓那小姐與公子見面,一心想著讓那小姐入宮做嬪妃,那公子傷心欲絕,有一次,兩人在皇宮相遇,公子想要問明那小姐的心意,誰知,她選擇遵從她父親的意願,無 視那公子的情意,對不對!」
楚子胥忽然睜開了眼睛,望著情緒激動的布如一,一時間沒了聲音。
「哼,就這點破事,值得你如此放在心裡十幾年嗎?不就是吻了一下嗎?你就當她是自己的良人?又不是你吻了她,要對她負責,現在是她對你不負責!」
「雨竹她很辛苦……」
隔了一會,楚子胥的聲音幽幽傳來。
這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提起雨竹。
不過是一個她聽了上半段,就能猜到下半段的毫無新意的一段故事,楚子胥卻整整為難了自己十幾年,苦等她十幾年,值得嗎?
趙雨竹如今早已經過了入宮選妃的年齡,她的皇宮夢終究是破裂了吧?她卻依然沒有選擇楚子胥……這說明什麼?
布如一在岸上來回踱步,最後,望了一眼池子裡的楚子胥,他竟然還說雨竹她很辛苦?是,她辛苦,隨意他也跟著辛苦!
布如一卯足勁一把將他的外袍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樣子,看起來是生氣了。
楚子胥自嘲的笑了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跟她說起這段事,彷彿說出來之後,心中的鬱結便打開了。
這麼多年過去,雨竹依舊年年進宮為皇上獻舞,她的心思,他終究是無法觸摸得到。
想到布如一那不屑的語氣,稱他這段感情為「這點破事」,楚子胥不禁在心裡笑了出來,的確,今天以後,他該放下了。
不一會,布如一竟然又回來了。
這次她抱了一捆乾柴火,還帶了一隻烤雞。另外懷裡還小心翼翼的揣著一個東西,楚子胥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布如一點起火,架起那隻雞,在火上加熱起來。
她很不友好的望了一眼楚子胥道:「待會你給我唱一首歌。」
楚子胥不明所以,一邊讓自己的身體在水下放鬆,一邊看著布如一,但是發現看著她,他就難以集中注意力驅散藥性,於是,將目光投向別處……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正站在雪地裡,身上已經落了一層雪白,不知站了多久……而自己因為無法運功,竟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