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唯有兩字(金牌加更)】
「厲三小姐先行退兵,放走敵方俘虜,東璟便可以此要挾。
西鳳皇知曉現今國立懸殊,必有所顧忌,將厲將軍作為擋箭牌任由東璟處置。
這處置……因西鳳有不少人一心想護厲三小姐,你清楚這一點,也利用了這一點。
在使者前去西鳳提出條件前,便先提前使人在西鳳軍營散落此消息,令厲家有所察覺後,使者在鳳期間,更是故意的引起西鳳太子注意,令他們提前做好準備,以便她逃脫。
厲家,非無能懦弱之人,金蟬脫殼這樣的事,還是能自做完善的。
就算厲家有了漏失,你也有千百種方法為他們圓謊,如此一來,便圓了你那埋下的線,自此之後,厲家消失,傳聞遏止,江湖風波,也隨著這些時日的流逝,飛快淡去。
你所做這麼多,不過是因那血痕。
那些日子你脈搏愈漸微弱,我雖知曉你也許因那血痕,在哪一日便會突然死亡,但因每次問及你,你卻都是以笑帶過,並無在乎。可那血痕,是在你去西鳳之後,你認識厲家小姐後才出現的不是麼?
若你言與她無關,那麼為何當初,你向我們要求勿將這些事,向她透漏半分……」
阮美人轉身質問時,回頭望了圻暄,言語不由一頓。
原來圻暄已靠著軟榻,眸子輕闔,安靜的入睡了。
阮美人兩指在他脈間一探,發現這脈向已比當日利器所傷幾日更加虛弱,幾乎,感覺不到半點生機了。
怪不得,會這麼嗜睡……生命至某種階段時,總是乏力罷……
「當初答應你,她若問起,必一言不語,從方才至現在,她一言未問,我如此,應也算是守約」,阮美人望著他,「年輕之時,我曾應君家老尊主之求,研製出了一種烈藥,藥效半個時辰內必然發作,就算是你,配解藥也至少需一個半時辰。圻暄,朋友多年,算作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罷。」
因為脈搏稀弱,他並不確定圻暄能否聽到。
可他這話,是說給暗處的天涼聽的。
烈藥,顧名思義,春藥。
半個時辰內發作,配藥一個半時辰,若非她願親身相解,必然暴斃而亡。
阮美人眸有深意的望了眼與暗處假山融為一體的布裹,收下話語後,便邁開腳步離開了。
天涼躺在那一片昏暗裡,腦中一直想著阮美人的話。
反反覆覆,迴響不停。
她聽懂了,全部。
阮美人是在巧妙的用一些言語,令她明白那種種的誤會。
至於血痕之事,因為阮美人不知,所以無能為力。
她盡力去思考著與圻暄之間的前前往往,點點滴滴,到最後,全部都只化作了兩字……
圻暄。
圻暄……
這個至始至終都在默默護著自己的男人,正中了藥,睡在她不遠處側胖的搖椅上。
手腳,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天涼身子打了個冷顫後,便覺渾身僵硬散去。
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可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