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終遇花音】
夜裡,南仲昌果然來了,帶著一身的酒氣。
天涼不知此人是真醉還是試探假裝,故在開始也演足了戲,又躲又閃的終於引他寬了衣,扶上了榻。
阮美人不知燃了什麼香在殿裡,令南仲昌昏昏欲睡,躺下就如同殭屍般,不再動作了。
她想起阮美人臨前遞了一本書給他,要她令南仲昌睡著後念給他聽,便急忙拿出他留下的書冊,走到床榻旁,打開來,開始準備用自己方才恢復的粗噶聲音去念。
不料……
一打開那書冊,就把天涼給看驚了。
這竟然是一本春宮書。
這竟然是一本畫風大膽,囊括各種SM重口味行為,且言語描述放蕩的春宮書。
這竟然還是一本男男糾纏,專為龍陽之癖斷袖提供的春宮書。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阮先生的。
她咳了一聲,打開書冊,看到那個著作者小爺兩個字,沒猜測就知道了是誰,當她為南仲昌念下一整本時,終於忍不住將書摔開,氣憤的將睡死的南仲昌當做沙包揍了一頓。
簡少堂這極盡所能的色胚,虧她還給丫靠近天暖的機會,這不分明是在表示自己在送羊入虎口禽獸不如的事麼!
艱巨的念完一整本後,已是天泛亮。
她藏好書剛打了個哈欠,便見床上南仲昌沉吟一聲,醒了。
「心肝兒」,他一醒就發騷,倪著天涼滿面春風,「昨晚的新招數,本殿喜歡的緊呢。」
天涼汗……
他下榻,看到自己被天涼揍出的一身傷,曖昧一笑,「調皮,下次可不准了。」
天涼凌亂著,卻仍然保持著那一身慵懶嫵媚姿態,直至把他送走了,才復躺上榻,安心歇了一會兒。
她平時睡眠不會睡的太沉,這一覺,竟整整睡了多個時辰。
天涼還沒睜開眼,第一反應便是兩個字,有異!
她不動聲色打開眸,迅速打量四周,發現自己被移到了暗處,這似是囚房地牢,掛著不同的刑具,側旁燃著火爐與鐵鉗,而不遠的隔壁處,放佛便有鞭笞聲傳來——
「艷月」,一聲由頭頂響起,天涼朝上一看,對上的便是燈籠大的蛇眼!
嘶一聲,猩紅的蛇信,與她的臉只離半寸距離時,那條蛇被主人扯了回去,收在腰間,任由它在身上盤旋……
是南仲衛。
天涼坐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屑,看了他一眼,側頭不說話。
「抓著了」,南仲衛朝她低低一笑,面有神秘,「可被本世子給抓到手了!」
抓著?他是在暗喻什麼?
難不成抓住了阮美人?不,這不太可能,還是……在意喻識破了她的身份?
她繃緊神經,暗自握起了袖中的手,臉上,卻極其放鬆。
「本世子費勁才抓回的東西,你要表現的更加在乎一些,知道麼?」
南仲衛摸了摸腰間金絲蛇的頭顱,輕言一聲,低道,「跟我過來。」
天涼下榻,跟著南仲衛向前走,穿過那矮門,到達了另一囚室。
當她看到囚室裡掛著的血人時,頓時瞳孔一緊,心頭加快,嘴唇微微抖了起來……
花音。
這是花音麼?
身上原本衣裳的顏色早已分辨不清,被一層又一層的污血染遍,臂上,脖頸上,臉上……凡是露出的肌膚,全都有傷痕。
鞭笞的,棍打的,刀傷木夾,縱橫交錯的傷疤爬滿肌膚,有的地方,甚至因皮開血綻而露出了翻開的皮膚肌理……
那些鐵板在他身上燙下一塊塊印痕,那些本就負傷的地方,卻因被燙破,更加血流如注。
南仲衛轉過頭,望著身邊好似不感興趣的艷月,勾起唇角道:「這是南仲昌抓來的人,目的是為引來琅邪宮那只漏網之魚,問出獸寵的秘密,哼,他費勁心思去拷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實是愚蠢之極。」
天涼忍住不將自己的目光過於在花音身上流連,只是轉過頭望南仲衛,用眼神帶出了幾分不耐,表示管我什麼事,做什麼特意把我弄過來?
「艷月,可惜你生就了一副狐媚的臉,卻沒有做禍國殃民狐狸精的本質」,南仲衛揮手,便有幾個南詔侍衛將花音放了下來,「你或許再聰明一點兒,本世子會更喜歡你。」
天涼側首,仍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可心中,早已猜出南仲衛,是要她做什麼!
在一個男人瀕臨絕境的時候,溫軟玉香,可是比嚴刑拷打更有作用。
「去吧」,南仲衛掃了一眼天涼,「竭盡你所能,好好伺候著,過會兒我吩咐人送你回去,今晚父皇等著看你獻舞呢。」
說罷,漠漠然吩咐所有侍衛到囚室外等後,留下一樣東西,便走了。
這樣東西,便是方才纏在他腰間的金絲蛇。
這並不是那條曾經與她戰鬥的金絲蛇寵,而似是金絲母蛇產下的幼蛇,無論在身形還是外貌上,都有著一定的差別。
那蛇就待在牢房門口,直立著,眨著燈籠血泡眼,吐著蛇信監視著天涼與那位囚犯。
若南仲衛留它監視,那它必定有與南仲衛通信的某種方法,若然,南仲衛不會如此放心的離開。
天涼看了那蛇一眼,不做聲,走到花音面前,做出一副興致索然的模樣,拿起鑰匙,踮起腳尖,解了他身上鐐銬,沒有扶他,任由他從架高的橫樑上,摔了下來。
天涼低頭望去,心中狠狠一揪,險些伸手去扶他……
(感謝親QQ糖2009,野蠻壞壞 ,弋風兒贈送默默的金牌,麼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