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終於把你等來了】
天涼低頭一看,心中狠狠一揪,險些伸手去扶他……
這地上,有一處凹下的圓坑,方纔她未仔細看,以為是平路,現在他落下,擊出聲響,她才發現,原來……那足以踏入半隻腳踝的地坑,是被由上滴落的血液填平,才致看不出形狀。
花音已是重傷,加之留了這麼血,所以,即使在渾身傷口重重跌下的情況,也已被痛麻木的睜不開眼了。
天涼上前,巧妙的做出看似粗魯,實質卻極輕的動作,托起了花音,將他抱到了一處乾淨草地上,放了下來。
她一帶花音離開,只見那守門之蛇,如同脫了弓的箭,嗖一聲直直竄過來,一頭扎進血坑裡,張開獠牙,大口而貪婪的飲著,金色的腦袋上沾滿了血紅……
天涼趁機轉頭觀察那蛇身,在它扭動時,成功的看到了那四五隻指甲大小,趴在蛇身上的貢目蟲。
而每隻蟲的爪子上,都纏著蛛絲,好似會一扯即斷的警報線。
她解下花音一身被血染濕了的衣,拿起手絹,緩緩擦拭祛他臉上血跡,在看到他臉面露出時,唇角也有了滿意之笑。
完全是狼女,看到好皮囊的曖昧之笑。
她轉過身,特意掩去那蛇上貢目蟲視線,令花音覆在自己身上,造成她正在與她親吻的借位視覺效果,嫵媚的做了幾個姿勢表情……
她偷偷握了握花音的手,又快而不及的掐了他的人中,刺痛他的神經,令他清醒!
花音身子打了個顫,十八歲的少年,渾身傷痛,卻在睜開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有著狐媚臉龐卻帶有熟悉目光的眸子,頓時愕的身形一震,反手就要推開。
「滾開!」
他反應很快,立即便反應了這個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想做什麼,強忍著傷痛向後踉蹌而去,喘著粗氣冷言,「南仲昌竟想派女人來誘我?走開!別碰我!」
天涼從稻草上坐起來,默默看著他,心中在想,如何讓他認出自己而不做抵抗。
要知道,他每動一步,傷口便扯開一寸,而傷口每扯一分,那瘦弱身體余留的血液便又少幾分……會有,生命危險。
她倏爾朝他一笑,抬手,緩緩在自己脖間繞了繞……最後,落在鎖骨位置,定定看他一眼,抿了抿唇。
花音好似根本沒察覺似的,一手抵在牆邊,一副決不讓她靠近的姿態。
天涼皺眉,起身踏大步走近他,強抱住他的腰一縱將他放倒,雙手開始扯他的衣裳……
他躲她追,百般翻滾,終於到角落裡,他被她堵住。
最佳的借位角度。
天涼雙手撐起,將他堵在了角落裡,勾頭,朝他安慰一笑。
花音,別怕。
他黯然抬眸,一隻手,終於忍不住,攥住了她的衣角。
那絕望的瞳孔中,不覺溢出了第一縷如朝日初升般的希望。
你這狠毒的女人……我終於把你,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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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阮美人向她敘述過的,關於貢目蟲的特點,那貢目蠱蟲白日要寄生在活人體內,加根據需求,將肉眼所看到的東西,由活人體的口中闡述而出,便形成一種微妙的監視效果。
天涼曾問,若如此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做一隻可監視的蟲子,而非直接去控制那眼睛的主人去進行監視?
阮美人只對她搖頭道,你還不瞭解,什麼是真正的南詔人。
天涼也是此時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對蠱毒的熱衷,什麼叫對蠱蟲的無盡崇尚,什麼,又叫做對人性的泯滅……
他們寧願去百般曲折的傷害一條生命,只為補給一條蟲,來尋求那所謂的創造與神聖感。而整個皇宮內,大至皇帝,小至宮女,無一人覺這種做法,是錯的。
這是個有著瘋狂思想統治者的國家。
在最臨近這瘋狂的地方,沒有反抗,便只剩了順從,當順從成為一種習慣,那麼所有違背常理之事,都被當成了理所當然。
天涼被南仲衛接出囚室時,活生生看到了那條金絲蛇飲血意猶未盡,一口咬斷了其中一個侍衛的脖子,立在當場的所有人,所有的侍衛,無一人露出懼訝之色,更何談去阻止。
變態的統治,冷血的民族。
天涼在心中暗嗤,仍舊面無表情的坐上了南仲衛吩咐人備好的馬車,被暗地安全快速的送回了那太子宮。
太子宮裡,冒充太醫的阮美人已打著送藥的名號等在那裡。
天涼跨門入屋,便揮筆寫下了一行字———皇城西五十里外郊區地下牢房。
靠在桌前的阮先生掃了一眼,挑眉低詢:「是要我出手救人?」
天涼搖頭,又寫兩字,「醫人。」
阮美人蹙眉,「只醫不救,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至時若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別怪本先生沒提醒你。」
賠了夫人又折兵?天涼冷笑,她不會做這種蠢事。
況且,她今天和花音不脫衣無實質只借位的AV秀,可不是給南仲衛免費看的!
天涼又憶起昨晚之事,寫下詢句後,向阮美人遞上了那本春宮書,挑揚起了秀眉。
「那熏香,是會讓中香之人在聽到言語催眠後,產生實質發生過的幻覺」,阮先生大方回答,分毫不在意,「不過,這熏香,只對男子有作用,而這作用,只對夜間情事,其他,則無效。」
唰唰唰刷——
厲小姐迅速落筆,又寫,『阮先生你對哪家公子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