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衝出來的日軍想調頭接應後續部隊,卻從左右前後都鋪天蓋地射來子彈,手榴彈象像下餃子似的,辟里啪啦的從天上掉了下來,滿地亂滾,光光直炸,這一百多人被圍在方圓不到二百米的開闊地上,遭受郭軍上下左右、立體火力的兇猛打擊,十幾分鐘的時間便傷亡殆盡。
隨後堵在洞口的郭軍火力稀疏下來,洞裡的日軍又衝出來六七十個,照舊被郭軍圍在開闊地上一頓猛揍兒,隨著外面槍聲爆炸聲的停息,剩下的三十多個日軍知道出去的同伴已經是凶多吉少,說啥兒也不往外衝了,甚至連槍都不打了,縮回洞子裡,聲息皆無。
警衛連連長把匣子槍往腰裡一插,緊走幾步來到了跳回地面上的郭松靈面前,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給郭松靈立正敬禮道:「仙帥,我帶著弟兄們打得還行吧?」
郭松靈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少校營長了!我隨後就告訴王以哲,把你們警衛連擴充為一個戰鬥營!但是你還要再接再厲呦,洞裡還有幾十個鬼子沒有解決,希望你能給今天的這場戰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警衛連連長立刻聲音洪亮的說道:「仙帥你放心,我這就帶人進去收拾這些零碎!」
「你要多加注意!這些敵人非常頑固凶殘!要注意互相掩護,有異常情況馬上撤出來,清除殘敵實在困難的話,我們就乾脆把洞口用炸藥崩塌,把這些鬼子活埋到裡頭!」
「仙帥!您等著,我現在就進去,給你抓幾個俘虜出來!」
「好樣的!我等著你的戰利品!」
新提升的警衛營長鬥志昂揚,帶著兩個排的士兵,摸進了屯兵洞,搜索而去。
郭松靈站在洞外,聽到洞裡驟然響起了槍聲,槍聲不斷地往屯兵洞深處退去,郭松靈知道警衛營長他們進展順利。槍聲逐漸的稀疏下來,直至完全停止,過了一會兒,突然洞裡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兒,郭松靈心裡猛地一翻個,感覺不妙,正要進洞去查看,卻見從斷魂崮的方向飛跑下來一夥人兒,領頭的正是王以哲。
王以哲離著老遠就喊:「仙帥,怎麼你這裡也有戰鬥!你沒事兒吧?」
郭松靈回答道:「我好著呢!你那裡進展的怎麼樣啊?」
「斷魂崮已經被佔領,部隊正往一線天追擊!」王以哲邊跑邊喊,很快就來到郭松靈身邊,看到滿地的日軍屍體,王以哲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問道:「仙——,仙帥——,你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些的日軍!嗨!我只留了一個連給你,您這要是有個閃失,我——,我可怎麼想全軍交待呀!」
「這些日軍都是藏在這個大型屯兵洞裡,準備抄咱們後路的!」郭松靈指著身側的那個還在徐徐冒著青煙、黑黝黝的屯兵洞口,繼續說道:
「哈哈哈——,你留的怎麼是一個連,而是一個營!你的警衛連長我已經提升為營長了,他進了這個日本屯兵洞給我抓俘虜去了!」
郭松靈的話剛說完,就見從屯兵洞裡衝出一夥兒郭軍戰士,跑在最前面的士兵身上背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郭松靈疾步迎上前一看,那名已經奄奄一息的傷員正是自己剛剛提升的警衛營長。
郭松靈心如刀絞,扭頭看著其他的戰士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幾個戰士帶著哭腔道:
「我們一路進攻,洞裡面的日軍大多是傷兵,卻都還在抵抗,我們把他們一一殲滅,我們也死傷了七八個弟兄,打到的最裡頭,只剩下一個重傷的日本兵靠牆坐著,我們營長說這個必須留著活捉,說啥兒也得帶個俘虜出來,讓仙帥你高興高興!等我們喝令這個日本兵放下武器,他居然把手裡的槍扔了,可是等我們圍攏過來的時候,那個日本王八蛋卻突然拉響了他的屁股底下坐著的、連有炸藥包的手雷,我們營長急令我們撤退,為了救我們,他自己卻撲上去,抱住那個日本兵壓在手雷和炸藥包上,結果——結果——,就被炸成這樣了——,仙帥——,仙帥——,你是大仙,求求你啦,救救我們營長吧!」
看著眼前這張慘白的臉,剛才還滿面興奮地喊著:「仙帥!你等著,我給你進去抓幾個俘虜出來!」郭松靈心裡的難受勁兒簡直是無法形容了,他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郭松靈趕緊將這位營長從戰士的背上接過來,放在平地上,抱在懷裡,用靈氣在他身體裡一探,郭松齡的一顆心徒然緊縮起來,眼淚不聽話的簌簌流了滿臉。
旁邊的戰士看此情形知道不好,也紛紛哭了起來,央求郭松靈道:「仙帥!仙帥!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營長啊!」郭松靈突然暴怒了起來,對著那些個士兵大吼道:「放屁!我要是能救活他我早就救了!還用你們這幫混蛋磨牙打屁!……嗚嗚——」
郭松靈摟著這位自己剛剛培訓出來營長放聲痛哭,說道:「你們營長已經無法挽救了,他的內臟全都被震得粉碎!我給他輸再多的靈氣,也只能讓他睜開眼睛說幾句話而已!」
說話間,警衛營長顫巍巍的睜開雙眼,臉色泛起一絲潮紅,看著郭松靈和周圍的人,吃力的說道:「仙帥,我沒能完成任務,沒有抓——,抓個俘虜出來,讓——讓您高興……高興,我不行了,弟兄們——,跟著仙帥好好幹吧,打鬼子,保住咱們東北這嘎達地方兒……,張師長,我死了,把我的津貼給我老娘寄去——,哎——,咳咳咳——,老娘,我再也沒有機會——,在——在你面前盡孝了,老娘——,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