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連長撓著腦袋,低著頭想了想,隨後抬起臉為難的對郭松靈說道:「我也沒啥好主意兒,就是領著弟兄們往裡猛打猛衝唄!」
郭松靈搖著頭,對警衛連長很誠懇的說:「哥們兒,你比我歲數大,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大哥,小弟我今天卻要批評你幾句,雖說你只是一個連長,但也掌握著一百多名弟兄的生死存亡呢!咱們作指揮員的打戰可不能光靠勇敢,還得和敵人玩心眼兒,如何組織火力,如何安排進攻的路線,先打哪兒後打哪兒,怎麼去打,這都是要靠指揮員用腦袋去想的,指揮員的責任就是想辦法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警衛連長頻頻點頭。
「明白就好!你好好想想,對躲在洞裡的敵人,如何進行掏洞作戰?」郭松靈毫不放鬆,逼著警衛連長思考戰術戰法。
面對全軍統帥的現場考問,拼刺刀連眼都不眨的警衛連長頭上開始冒汗了,擰著眉毛,咬著厚嘴唇,使勁的想著答案。郭松靈此舉並不是想為難手下的軍官,郭松靈在和日軍的此次作戰中,感觸很大,日軍作戰強悍狡詐,善於利用地形,土木工事修建得十分完善刁鑽,炮火運用的更是兇猛熟練,這都是奉軍軍官所應該學習的。
確切來說,現在的奉軍還算不上一隻現代化的軍隊,基層軍官的素養比日軍要差,高級軍官卻都是喜歡提拔對自己忠心的軍官,對軍官的軍事素養,戰術指揮毫不重視,只要敢拚命就行,完全把部隊當成自己陞官發財的本錢。
對此,郭松靈不禁憂心忡忡,雖然自己憑著烈火玄冰的異能,暫時無敵於天下,但是要抵抗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蠶食,也不能靠自己個人來包打一切啊,萬一自己有了意外怎麼辦?一個國家必須靠強大忠誠的軍隊來保衛。有了這樣的想法,郭松靈才心急火燎,乾脆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現場培養起基層軍官來了。
在郭松靈灼灼目光的逼視下,警衛連長腦筋急轉,總算想出了自己的辦法,試探著問:「仙帥,要不咱們用火攻?」郭松靈趕緊鼓勵道:「不錯!你的腦袋蠻靈的麼!你想怎麼用火攻啊?」
「我把柴草扔到洞裡,然後往裡扔汽油瓶子,放火燒他娘的!」
「方法可行!但是這樣的火只能堵在洞口燒,對裡面的敵人沒有什麼傷害,那你怎麼辦?」
「我往火上扔膠皮破衣服什麼的,冒起煙兒來,熏裡面的鬼子!」
「好主意!你可以當一個營長了,敵人要是衝出來怎麼辦?」
「我堅決把他們打回去!」
「不對!你應該把他們放出來一些!在洞外面設一個包圍圈,洞裡的鬼子衝出來以後,把他們攔腰截斷,一部分堵回去,另一部分圈困在包圍圈裡吃掉!洞裡情況不明,洞外可是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仗不就好打了麼!」
警衛連長一拍大腿,說道:「高!實在是高!還是仙帥高明!我對仙帥的敬仰之情如滔滔黃河………」
「得了,得了,馬屁話現在少說,趕緊去組織戰鬥,我在旁邊給你批作品打分,要是打得好,我馬上提升你當營長,如果不及格,你乾脆去當排長,你可別再禍害我這一百多個好弟兄的性命了,聽明白了麼?」
「是!仙帥!你老兒就瞧好吧!」警衛連長也實在是應該感到榮幸,全軍統帥親自給他作戰術指導,試問有幾個人能享受這種待遇?警衛連長感覺思路大開,渾身都往外冒機靈勁兒,擼胳膊挽袖子的跑去組織部隊了。
郭松靈嘴裡叼著一個草棍兒,「蹭」的躍到一個高高的石柱上面,蹲到了隱蔽的地方,俯視著下面的整個戰場。
那警衛連長按照自己的設想,吩咐一個排的戰士在周圍收集了乾柴雜草, 紮成一捆一捆的,然後一聲令下,機槍猛射,手榴彈狂砸,在火力的掩護下,士兵們將一捆捆的柴草,使勁扔進屯兵洞,然後甩進去幾個汽油瓶子,躲在裡面的日軍也感覺到不好,扔出兩枚手雷想把堆積在洞內的柴草炸飛,反倒是把汽油「轟」的引燃,柴草「呼」的猛烈燃燒起來,火舌在洞內亂竄,洞口以內十幾米的地方無處容身。洞內不僅空氣灼熱起來,而且柴草的燃燒大量的消耗了洞裡的氧氣,這雖是個大型的屯兵洞,有著秘密的通氣孔,但是二百多名日軍躲在裡面,時間一長,也覺得呼吸困難,嗓子發乾,鼻子裡面全是飛揚過來的草木灰。
奉軍士兵又把濕草樹葉以及破衣服、爛皮帶往裡面扔,火焰被壓住,滾滾的濃煙把洞外面的人都熏得直咳嗽,洞裡更是受不了了,日軍的中隊長一見,把戰刀舉起來,惡狠狠的吆喝著:「邀擊給給!我們的,和中國軍隊拼了!咳 ——,咳咳——,衝出去的!咳咳——」
日軍先扔了了幾枚手榴彈,將堵在洞口處冒著濃煙的柴草堆炸開,二百多名日軍挺著刺刀踩著燙腳的灰燼往外猛衝。率先日軍衝出洞去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便帶著滿身的煙火灰燼往斷魂崮方向躥去。
待到日軍衝出一百多人的時候,突然從樹上,石頭後面,斷崖兩邊飛出幾十枚手榴彈,在洞口「轟轟轟」炸響,洞裡沒出來的敵人頓時被堵在了洞子裡,在洞口兩側伏兵四起,有兩個排的戰士衝了出來,堵洞斷尾,把敵人攔腰截斷,兩挺重機槍兜著敵人的屁股猛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