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暫時失業,看鋪面的事也不是早起的鳥兒就有蟲吃,兩人嘻鬧到半夜才把斐兒抱過來同睡。
遮光布擋住了陽光,三人也不知睡到了幾點。咚咚咚的敲門聲非常震撼的傳進臥室,三人不得不醒來,對聲音源進行咒罵。
誰都決定不去理會,認定敲門的人無趣了自會離開。
可是,那聲音告訴他們,如果不開門,那門怕是會被敲碎。為了不花錢換門,為了不讓物管的人來干涉,紫蘿被一致推選為開門人。
「哪個混蛋來擾人清夢?」紫蘿罵罵咧咧從貓眼向外看,頓時止聲了。是李澤揚啊,他是上門來道歉的?不像,就憑那敲門的陣勢,殺人來的吧?
沒有取下防盜鏈,只留一條縫看去。帶著那天留下的膽怯,裝作不認識的問:「請問,先生,你找誰呀?是不是走錯門了?」
李澤揚陰沉著臉,壓抑著怒氣命令道:「袁紫蘿,開門。」
沒有岳悅的表態,她不好擅自作主開這個門,決定裝傻到底。扯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問:「哇,你認識我呀!幸會幸會,那現在認識完了,你請回。」
「我找岳悅。」
硬著頭皮不怕死的驚呼:「你連我的悅兒也認識?」
「我再說一遍,開門。否則我會拆了這門。」怒氣已濃得從門縫鑽了進來,紫蘿嚇得後退一步,禮貌的對他說聲再見,一腳踹上了門。
除了岳悅,她是第二個讓他吃閉門羹的女人。可想而知,他的臉有多黑。
紫蘿則撫著驚魂未定的心,衝到岳悅床上問她的打算。
在兒子面前,不好說得太絕,誤導性的問斐兒了:「兒子,你老爸來了,你也聽到他敲門了,好像很凶,而你老媽我的氣還沒有生完,我們要不要見他?」
那天從李家離開時他對紫蘿的凶狠,斐兒記憶憂新,加上前一天紫蘿在家跟斐兒玩得無聊了假裝傷心的痛訴了他的罪行,把她和岳悅都說成被他欺負的弱者,激起了斐兒小小男子漢對女性的保護意識,自然很堅定的說:「當然不見了,我最喜歡的只有老媽。」
感動的抱住兒子親了一口,把難題丟給了紫蘿,「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打發走吧!」
紫蘿一指自己的鼻子,不滿意的問:「我?」
「當然了,紫蘿媽媽,你剛才踹門的動作好帥呀!」斐兒給予了肯定的表揚後,指指外面的門,「你再給我表演一下,我也學學。」
「沒問題。」紫蘿立即向外面走去,剛出臥室,門就在身後關上,再扭,發現已經給反鎖上了。「小傢伙,給我開門。」
「紫蘿媽媽,你就把我老爸搞定了再進來吧!」斐兒趴在地上,對著門縫說,便於把聲音清楚傳出。然後靠在門背後邀功般望著他媽吃吃的笑。
這和bi良為chang有什麼區別啊?紫蘿恨恨的唾了那臥室門一口,認命的走到大門口通過貓眼看外面。
剛剛停了的敲門聲在此刻突然響起,嚇得她猛的後退一大步。
唉,如此凶殘的一家人,我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的好,誰知他兩夫妻哪天合好了,我又成罪人了。撓撓頭,作出決定後,討好的打開門,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狗腿的說:「李總、李大少爺、李大爺,您老請進。」
不愧是與岳悅生活了十幾年的人,都是一樣的調調。李澤揚微微冷笑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啥話沒說,比在自己家還隨意,車鑰匙往茶几上一擱,外套往沙發靠背上一搭,逕自向臥室走去。
紫蘿對著他的背影瞪大了眼,心裡強烈的抗議:老娘我好歹也是這家的一分子,你竟然無視我的存在。活該進不去,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吃閉門羹。
看他轉動了幾下門都沒能打開,交叉起雙手於胸前倚在大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次他倒敲得文明了,只幾下輕叩,溫柔的說:「斐兒,老爸來看你來了,開門。」
斐兒毫不領情的回應:「老媽不想見你,我也不想見你,你走吧!」
見斐兒不賣帳,又把誘/惑的話說向了岳悅:「岳悅,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上班的嗎?嫌工資低,好商量嘛,翻一倍?兩倍?要不十倍?差不多了啊,不能再多了,再多就高過我了。」
裡面沒有動靜,紫蘿按捺不住了,向前幾步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兩眼冒光的問:「李大爺,十倍是多少?」
一邊哄騙不成功,就立即見機轉變策略,誘/惑著紫蘿:「三十萬。你有興趣嗎?讓岳悅帶著斐兒回到李家,這份工作你可以來做。」
紫蘿滿臉貪婪的掰起手指頭,李澤揚以為有戲,正要開口進一步誘/惑,不想,她垂下手,撇了撇嘴,轉身滑進沙發裡窩著,不屑的說:「切,你的月薪才三十萬,你捨得全給我家悅兒?騙誰吶!」
被女人藐視多沒面子啊,尤其是被與最愛女人關係非同一般的不同母不同父卻一同生活的姐姐藐視,李澤揚脫口就申辯:「沒見識,不知道月薪是做做樣子的嗎?整個齊恆都是我的,我需要受限於月薪嗎?」
紫蘿拖著長長的尾音一聲「哦」,十足就是不相信的味道嘛!
李澤揚氣結的想把她一腳踹到門上去把門撞開,可他下不了手,氣鼓鼓的看了她半晌,忍下了怒氣,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開始向她詢問一些事情。
紫蘿嗯呀唔啊的敷衍著,實質性的問題一個沒答,還一副瞌睡得不行的樣子,打著呵欠,迷瞪著雙眼,最後,李澤揚再也沒有耐心了,告辭的話也沒有說一聲就離去了。
一直在留意外面情況的岳悅在大門合上的那一刻指使斐兒打開了房門一條縫,伸出小腦袋去一探究竟。「紫蘿媽媽,老爸走了嗎?」
「你倆人可以滾出來了。」紫蘿沒形象的往沙發裡一躺,「什麼都不要問我,你們當我死的就行。」
可能嗎?明明還在喘氣。斐兒爬到她身又是撓耳朵,又是對著鼻子吹氣,看著她「復活」,咯咯的笑了起來。「悅兒,一會兒先去看哪兒有不放假的幼兒園,我決定把這小壞蛋拿去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