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嫣想到清芙,一時難以心安。清芙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希望是我多想了。凝嫣閉著眼睛,卻是一眼無眠。快到五更的時候,才略略有些睡意。
「小姐,小姐。」花顏在門外小聲的喊著,不知為什麼,她不敢再大肆的闖進去。
屋內的人皺了皺眉頭,沒有答應,翻了個身,凝嫣又再次睡去。
「小姐,小姐。」花顏的聲音變大了些。花顏有些懊惱,都是那個安東侯,非要送什麼名帖。那個顧麗娘也真是的,還在一旁慫恿丫頭趕緊送去。想到安東侯那幅模樣,還有看姑娘時那眼神,花顏心裡大大的不舒服了一把。不然,等小姐醒了再送?可是,從清早開始,花顏的右眼皮就不停的跳。花顏總覺得有什麼壞的事情要發生,那個送信的小廝還帶上了安東侯的一句話——侯爺說了,要是遲了,就等著後悔。
花顏深吸了口氣,又敲起了門,扯開嗓子喊著:「小姐——,小姐——,小……」門豁然開了,凝嫣毫無血色的臉突然出現。
「小姐。」花顏怯怯的喊了一聲,馬上低下了頭,看來我又打擾了小姐休息。
「花顏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我饒不了你!」凝嫣瞪著眼睛怒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個安東侯派人送來的信和名帖。還所,晚了,我們就該後悔了。」被凝嫣這樣的瞪著,花顏覺得心裡發毛。
「拿來。」
花顏慌忙把信件遞了過去。
凝嫣心不在焉的拆著,隨意的看了兩眼,直到看到清芙二字,眼睛才完全睜開來。
「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花顏有些擔憂,可能是因為清芙不在,她都草木皆兵了。
「沒事」,凝嫣笑著說著,不經意的將信箋揉成了團,「去給我打點水上來,我要洗漱一番。」凝嫣瞇著眼,嘴角微微上揚,花顏恍惚之間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凝嫣換了衣裳,洗漱了一番。此刻卻安然坐著,慢悠悠的品著茶。凝嫣仔細回想了一番信箋的內容,若是平常自是不用理會。只是,清芙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凝嫣想著,從懷中掏出一隻玲瓏的哨子,朱唇輕含。這種哨子發出的聲音人無法察覺,但是靈鼠就不一樣了。這還是在煙雨樓第一次用這個,傳召她的手下。剛開始那一個月,御風和木鳶幾乎時刻守著。還是在月前,沒有通知他們,但是他們還是知道自己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御風出現在凝嫣面前。
「主上。」御風有些微微喘氣,他可是看到靈鼠異動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雖是凝嫣的人,但平時他們也有各自的私事,畢竟,他們還需的養活自己。當然,這也是隱藏身份的一種極好的手段。
「清芙有下落了麼?」雖然,安東侯在信上提到,清芙刺傷他被他抓了起來。但是,凝嫣還是相信自己查到的。
「小五子看到她被安東侯的人帶走了,受了重傷。」那日知道凝嫣被殘念帶走,他們都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只是,讓小五子暗中看著點煙雨樓。煙雨樓內,也有不少凝嫣的人——只是她們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這些天也沒有出現異常,誰料到清芙姑娘會出事呢?
「為何不及時將她救出?」沒有責怪他沒盡早上報,卻是責怪沒有將人救出。
「屬下知錯,甘願受罰。」御風沉聲道。
「那就是說清芙現在在安東侯那兒?」凝嫣面露憂色,真如安東侯所說麼?「可曾查到清芙被關之地?」
「屬下無能。」
「要是御風你都是無能,那我不是廢物了麼?沒想到,那個花花公子還有不少花花腸子。」看來這趟鴻門宴是不得不去了,凝嫣極力在腦子搜索著安東侯的信息,一無所獲。連他的那張臉,凝嫣都已記不起。
凝嫣盯著御風,悠然笑道:「不如你扮作清芙隨我去安東侯府上吧?」
「……」御風頓時面色僵硬。
「呵呵,玩笑話罷了。你身子骨跟清芙比起來,不太像。讓木鳶扮作清芙還差不多,你跟在我們後面,伺機救出清芙。這一此,只許成功不准失敗,可明白?」凝嫣笑嘻嘻的,卻隱著刀鋒,笑裡藏刀,不過如此。
御風知道,這次凝嫣可是真的怒了。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將清芙從那安東侯的手中搶過來。
「你先去準備吧,讓木鳶過會兒就過來。」
半刻鐘不到,木鳶帶著清芙的**出現了。若不仔細瞧,還真難區分。都是偏屬清冷的人兒,清芙骨子裡是倔強,而木鳶則是倨傲。除了對著凝嫣和御風,木鳶不屑與任何人說話。
「不錯,只是待會兒見到花顏要笑得自然點兒。那丫頭雖說單純沒腦子,但是對清芙極為熟悉。」
凝嫣正說著,門嘩然撞開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花顏那丫頭,性子好不了兩頭。不,才一天,就原形畢露。
「清芙,清芙,你終於肯見我啦,我可想死你啦!」花顏毫無顧忌的衝了進來,一下子抱住了木鳶。木鳶僵硬的待在原地,她還未來得及反應。
「咳咳。」凝嫣輕咳了兩聲示意,「花顏,你派人去給安東侯回個話,就說我今夜上門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