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的陷入了自己的幻境。
四周的士兵都一臉驚恐的看著在雪地中發狂的冥邪,誰都無法體會冥邪此刻的心情。
下午時,冥邪接到了司徒無忌的飛鴿傳書。看著司徒無忌比他還迫切的心境,冥邪陰狠一笑。
「兄弟們,前行!」冥邪飛身上馬,大手一揮,朝奇俠峰而去。
上次在奇俠峰的時候中了埋伏,這次冥邪是有備而來。十萬弟兄都備了解藥。所以一路上,他們謹慎得很。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命人前去查看了再行動。所謂吃一盞長一智,芊柔在揣摩他,他亦在分析芊柔。
皇宮馬上大婚,南宮瑜手上能用的心腹不多。而最厲害的邱楚已經病倒。所以冥邪心中胸有成竹。到明日,他們便可駐紮奇俠峰下,待後日一舉朝京都發動攻擊。
……
皇宮中一片喜氣洋洋。南宮青雲經過霖兒的緊急搶救已經醒了過來,雖然身體虛弱得很。但也應該能撐得過南宮瑜的婚禮。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南宮瑜的婚禮變成葬禮。
如月和玉瑤都守候在南宮青雲身邊,或許是看到南宮青雲已經時日不多,她們之間也表現得甚為和睦。人前人後也是一片安靜。這喜慶的皇宮,看似世外桃源似的,處處是和諧,處處是歡喜。
平昭宮裡,南宮瑜坐在書房,眉頭緊皺。邱楚暗報,冥邪的軍隊已經逼近奇俠峰了。這意味著他已經鐵了心的要謀朝篡位了。這讓南宮瑜心中非常難過。於公,他無法坐視天朝陷入危機。於私,冥邪是他的大哥,難道他們真的要手足相殘嗎?
看著手上的玉墜,南宮瑜陷入了沉思。這是當年他過八歲生日的時候,冥邪送給他的。他是唯一一個記得他生日的人。這麼些年,冥邪雖住在邀月宮,但卻每年到了他的生辰,總是會命人送來一份禮物。皇宮所有人當中,除了玉瑤,就是南宮訣對他最好了。如今,兩人就要兵戎相見,他的心好沉重。
明日是他的大婚,亦是他登基的日子。他不希望出任何岔子。可是,冥邪擺明了要在明天發動攻擊。怎麼辦?怎麼辦呢!南宮瑜在書房轉來轉去,煩躁得不得了。雖然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他心裡依然非常忐忑。因為,冥邪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對手,他不確定自己真的會贏。
想了半天,南宮瑜決定夜會冥邪,如果無法動之以情,他便再也不用顧忌兄弟友情了。想到此處,南宮瑜命童語把追風牽來。自己獨自一個人前往奇俠峰去。
大雪依舊在不停的飄揚,南宮瑜在大雪中疾馳前進,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見到冥邪後,兩人會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面對彼此。會不會兵戎相見呢?
到奇俠峰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了。天色異常,大雪紛飛中,天空竟然出現了一絲絲金色光芒。透著詭異。
冥邪站在帳外,似乎知道南宮瑜回來似的。他淡然一笑。
「二弟,你來了?」
南宮瑜跳下馬背,看到全副武裝的冥邪,心中湧起一股刺痛。
「大哥,你這是,何苦呢?」南宮瑜有些傷心的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冥邪淒然一笑,「八年前的今日,我被南宮青雲趕出了皇宮。那天,月兒已經快要生了。二弟,我是個男人!男人有時候是逼不得已的!」
「大哥,父皇已經不行了。你就不能釋懷嗎?你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有多苦啊?他對當年的事情很後悔,很難過!」冥邪的固執讓南宮瑜心驚,他不願意妥協,自己亦不可能讓步的啊。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二弟,你回去吧,我會堂堂正正與你交鋒。我們無論誰輸了,都不可再造次!」
不願意與南宮瑜談太多,冥邪怕自己的心被感動。幾個弟兄中,他最疼南宮瑜了,因為南宮瑜從一出生就沒有享受太多的父愛。因為玉瑤長得像賽非月的原因,而南宮青雲每次看到玉瑤,就像是看到被司徒無忌佔有的賽非月,所以他無法去真正接受玉瑤。因為她是一個替身。
這件事只有冥邪清楚。所以他對南宮瑜分外的疼愛。如今,他就要和他最疼愛的兄弟成為仇人,這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不會後退,為了明天,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可能功虧一簣。
「大哥,求你了。你醒醒吧。你帶著滿腔的仇恨奪取江山,你能管理好嗎?這黎民百姓又會因為戰爭而陷入水深火熱,你忍心嗎?你只是恨父皇當年太絕情。但父皇如今已經不行了。你就不能釋懷嗎?我相信大嫂在天有靈,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大動干戈的謀朝篡位啊!」南宮瑜傷心的睨著冥邪,句句都發自肺腑。他多麼希望冥邪現在選擇退出,他可以當做視而不見。
「二弟,我問你,如果父皇這樣對柔兒,你會跟我一樣嗎?」
冥邪眸子裡透著冰凍,當一個人心寒了,還有什麼不能做呢?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他與南宮青雲的父子之情,老早在八年前的那場大雪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包括生養他的皇后莊羽蟬,亦那麼無情的對待他。他還能有什麼念想呢?
「我……」南宮瑜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遭遇了同樣的事情,會怎麼樣。
「回答不出了吧?你也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是如何對待你的。二弟,你寧願冒著大雪來勸說我,為何不自己選擇離開?你若真的那麼愛柔兒,為何不帶著她去過閒雲野鶴的日子?你也喜歡權欲對吧?」
冥邪不屑的冷哼一聲,每個人都會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以一種救世主的身份去勸道別人,卻從未想過自己處於這件事中的時候,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