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市,某酒吧。
燈紅酒綠,吵雜的音樂,音響震得人都多生疼。混合了煙酒和各種人的體味,還有各種或低廉惑高級的人工香水味道串入鼻尖,白瑾柔不禁皺眉捂著口鼻。
該死的賽琳娜,為什麼要約在這個中烏煙瘴氣的地方!
白瑾柔左躲右閃,避開各種莽撞著跑去洗手間狂吐的醉酒人,一轉身,又得避開喝到巔峰,左右扭擺的瘋狂女人。
她有些氣急敗壞,眉頭皺得死死的。
空隙間,她避開刺目的燈光,四下找尋著,心裡不禁冷笑賽琳娜為人的鄙俗。
突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白瑾柔急忙轉過身,看清來人模樣時,頓時臉色不佳。
賽琳娜顯然是喝了酒的,一身性感的曲線包裹在抹胸的連身短裙裡。穿著十厘米的紅色高跟鞋,濃烈的煙熏妝,性感的紅唇,這對男人來說,無疑都成了種種誘惑。
她看著白瑾柔,對四周的口哨聲回之一魅惑的笑。
「我們換個地方說!」白瑾柔在她耳邊大吼,只覺得這種噪音氾濫的地方令人頭痛欲裂。
賽琳娜還沒玩的盡興,卻也點點頭。畢竟兩人合作要緊,她的報仇大計更要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酒吧外。
有零星的未成年模樣三五成群地抽著煙,更有各種膚色的朋克裝雞冠頭的老外圍在一起,看著兩個人猖狂而不禮貌的色笑。
白瑾柔心裡本來就窩火,卓不凡突然帶著兩個孩子飛到日本去,沒告訴自己不說,更沒有任何說帶著她的意思。
打個電話,還沒說幾句,這下好,全被賽琳娜相約在這家酒吧這件事給點燃了。她狠狠地瞪著賽琳娜,冷笑。「你似乎很享受這種野雞群裡的眾星捧月的感覺。」
賽琳娜聞言挑眉,眼裡閃過譏誚。「還可以,倒不如你比較享受金絲籠的偶爾恩寵。」
「你……」白瑾柔感覺胸腔裡的氣血上湧,咬咬牙,不怒反笑道。「謝謝誇獎!」
「呵,不客氣。」賽琳娜冷笑著看著她,心裡卻也在判斷白瑾柔果然是個能忍辱負重的人。
撇去她打算聯合起白瑾柔對付顧小涼這事不算,但看她和白瑾柔。根本就是兩個敵人,只不過各自卻又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所以才決定聯合。
一旦共同的敵人被消滅了,保不住二人爭鬥個你死我活。
賽琳娜打量白瑾柔的時候,白瑾柔也在打量著她。
以前的接觸的次數並不多,偶爾幾次印象都不太好。
這個女人太壞了,而且壞的笨的要命!
比如在馬路上看見一個需要攙扶的殘疾,賽琳娜是那種路過不禁不會去扶著,反而會伸出一腳去將她絆倒,從而以觀殘疾人跌倒而找到她想要的樂趣的那種人。
其心何止不純,根本就是壞!
白瑾柔心裡搖頭。
這女人不說話,儼然是城府極深的樣子。賽琳娜也心裡又說。
她心眼雖多,但唯一的缺點是很自負。就像她會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美最聰明的女人。
可是這在白瑾柔眼中確實可笑的。
如果拿壞女人為例子,那麼她遠不會被人看到她的任何壞。即使她想看到殘疾人跌倒的樂趣畫面,她會不動聲色地叫別人去辦到,而絕不對不會是她自己出腳。
這一點上,她是自信的,因為她足夠沉著,也足夠睿智。
如果兩個人一個是吳王夫差,越王勾踐的話。賽琳娜一定是自大的戰敗者夫差,那麼她白瑾柔也一定是臥薪嘗膽忍得住最後勝利的那個勾踐!
某咖啡館。
「你說你知道六年前的事,現在可以一吐為快了。」白瑾柔將咖啡杯子推到她面前,細心地將奶精和方糖一併送了過去。
「你可以直說你迫不及待的想聽!」賽琳娜毫不猶豫的反諷了回去。
白瑾柔輕笑,也不生氣。「如果是你不想說,何必找上我。」
「如果是你不想知道,又何必被我找上?」賽琳娜覺得在一個秘密地說出前,人對秘密的那段渴望是最有趣的。
果然,對面原本安然的女人臉上有一絲焦急之色,賽琳娜頓感得意。
白瑾柔因為深知她的秉性,所以根本不介意在她面前洩漏自己的心急。就當是哄一個要糖吃的小女孩好了。
「沉不住氣了?」賽琳娜得意地問,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她以為自己會是她想像中的那麼笨麼?呸,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裡,玩的就是演技。
白瑾柔不說話當是默認了,柔順的態度讓對面人心情大好。
「不逗你了,告訴你吧。顧小涼就是雙胞胎的母親!」賽琳娜用手指纏繞著垂落下來的長卷髮,笑著看著她該有的驚訝反映。
不過有些失望了。
「然後呢?」白瑾柔的神色想沒有太多的變化,不能說是驚訝,只能說是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
果然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典範,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兒童心裡專家不止專門針對兒童。賽琳娜眼角上揚,繼續說。「卓不凡的車禍也是因為她。」
話說道這,白瑾柔有了一絲疑惑。出車禍是因為她?「然後呢?」
「當初我在她面前說了兩句氣話,導致兩人的誤會。顧小涼跑了,卓不凡開車去尋找她的時候出了車禍。」
白瑾柔在思考她話的可信性,卻又不僅狐疑起她的目的。「這就是你的目的?」
賽琳娜揚眉,笑著慢慢說道。「我的目的其實很單純也很複雜。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只要不是顧小涼,任何人都可以,包括你!」
白瑾柔心裡微微冷凝了幾分。
因為她約自己,自己已經將姿態放到過最低,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在放低下去,於是挑眉說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這話的隱含含義就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個螳螂捕蟬很有可能黃雀在後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