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賽琳娜不告訴她，她自己亦是有懷疑的。
懷疑雙胞胎和顧小涼莫名的親近，懷疑卓不凡莫名的異常。她是兒童心理學專家，可她從來沒說過，其實她大學時，主修的是成人心理學。
裡面不乏有一些故弄玄虛的理論，可萬變不離其宗。
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互相靠近，都是因為體內分泌的一種相同的物質，類似的或者熟悉的氣味，才會導致兩個或者多個人靠近。
所以，即使賽琳娜不說這些，只要自己堅持懷疑，派人取得顧小涼的DNA，然後驗證一下，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賽琳娜在某種程度上，只不過早一些提醒自己防備而已。白瑾柔覺得，根本沒有什麼可感謝她的。
不過她倒是很感興趣她當初對顧小涼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看得出，顧小涼是個本質純良的女子。那六年前，是不是被眼前的這個壞女人好個禍害？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賽琳娜絲毫不在意她的懷疑，輕輕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說道。「跟你說實話，別以為我是幫你，或者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我根本不是要幫你，我是見不得她好過！」
「為什麼？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白瑾柔突然不解，瑩白的臉上也不復往日的溫柔。
哪怕，那溫柔只是一層最普通的保護色。
賽琳娜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白瑾柔看著她，深邃而精緻的五官，皮膚也很好，根本看不出是三十二歲的女人，反而更像二十五六歲。
倏地，她驚訝倒吸一口氣，最終卻平復的問道。「你的臉……」
賽琳娜像被人看穿了靈魂了一樣，急忙摀住自己的雙頰，氣憤又陰冷道。「我倒是小看你了，心思的確夠敏銳，眼睛也夠尖！」
見她下意識的動作，白瑾柔心裡完全明瞭。那麼她剛剛看到的，那兩處與周圍皮膚不符的地方是疤痕沒錯。
雖然很淡，用遮瑕膏修飾過後幾乎看不到痕跡。可是偏偏白瑾柔從小就視力奇佳，但也不是一眼就看出不同的。
這樣看去，應該不是車禍之類的創傷。更像是人刻意為之的……
而此刻，這個從一開始見面到此前不久都一直趾高氣昂的女人終於低落了下來，白瑾柔心裡有一陣幸災樂禍的忄夬感。
賽琳娜，你也不過如此。世俗女子愛容顏，有智慧又怎樣！
「如果這是誇獎，我先謝謝你的誇獎，然後接受。」白瑾柔說的很慢，抑揚頓挫聽到賽琳娜耳朵裡都變成了一種嫌棄與鄙視。
賽琳娜放開雙頰，冷冷地看著她。「別得意太早！」
「的確，呵。」白瑾柔溫柔一笑，起身要走的樣子。「以後，請多關照！」
說罷，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門外，留下賽琳娜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眼底滿是妒火。如果白瑾柔能看得見，一定會被立刻燒成灰燼。
白瑾柔，你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我一定沒有告訴你，我用過的棋子從來不會丟掉，相反，我會直接毀滅。
賽琳娜起身，臉上的表情孤傲地有些扭曲。
*
日本。
「你怎麼樣，醒醒！」卓不凡看著熟睡的人，有一絲擔心。
幾個孩子從出去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有卓爾逡在，他倒不會擔心幾個人的安危。
顧小涼睡了很久，在這樣的冷冬天氣下，即使大部分的身體泡在溫泉裡，即使不感冒也會泡到虛脫。
她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紅暈，是因為溫泉泡了太久的關係。長長的睫毛蝶翼一樣的附在眼睛下方，彷彿只要用手指去觸碰，它們就會化蝶而飛一樣。
鼻樑挺挺的，鼻子小小的，也因為高溫的原因，鼻頭上有細密的汗。小嘴微微抿著，嫣紅的像開在雪地裡的紅梅花。唇形小巧卻飽滿，總會讓人有一種一親芳澤的衝動。
卓不凡慢慢靠近她，視線完全被吸引住。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川菜館的包房吻住她的那件事，和現在的感覺一樣，他幾乎控制不住的靠近，再靠近……
「你醒醒……」
感覺似乎有人在叫著自己……
顧小涼睡的昏昏沉沉的，倒是香甜，卻總覺得有人在叫自己醒來。是誰這麼討厭，居然擾她好眠。
她掙扎著慢慢睜開眼，眼前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讓她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伸手，狠狠地推向前方。
「噗通~」水聲參合著大多溫泉水被撲騰了起來，潑了顧小涼滿臉。
卓不凡原本覺得好事將近，沒想到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推自己一把。
而那時候他根本毫無防備，整個人就被結結實實的後跌入溫泉裡。嗆了一口溫泉水不說，真的顏面盡失了。
「顧小涼！」卓不凡從溫泉裡佔了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偷香不成反而被推進溫泉水，而且被嗆到的原因。絕對不是，而是他好心叫醒她，她卻不領情的恩將仇。
是這樣，就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他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視線卻仍不可控制的被她微張的雙唇所吸引呢？該死的，卓不凡，你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此刻，顧小涼已經完全清醒了。
老天，她剛剛做了什麼，他不過是試圖叫醒自己而已，自己也不至於反而把他推進溫泉水裡，害的他嗆水吧！
某個女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還是很白癡的！
「對……對不起！」顧小涼急忙誠懇的道歉，哪怕她剛剛只是因害怕，而發生的第一本能而已。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氣急敗壞，任誰被毫無防備的推進水裡嗆到了，都會很不爽，很想掐死那個始作俑者吧！尤其是他好心叫醒自己的情況下。
看到她小臉上瞬間變化的各種神色，懊惱，驚恐，愧疚……
這個小女人看似百毒不侵的平靜模樣，實際上卻……她要不要這麼單純，這樣不就是給他欺負的嘛！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瞬間，卓不凡不禁起了想要捉弄她的心。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故意惡聲惡氣地問。「怎麼，你以為我還會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