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青春補貼我  第2卷 第九十五章
    很多人期待從三樓拋到一樓,到底誰才是那個幸運的人,不過,他們來到這邊後,薛雪他們制定一些遊戲跟偶爾發送一些食物讓他們盡情地開懷大笑!

    「拋繡球了!拋繡球了!」不知道是誰喊的,四面八方的人都往這邊湧,細看,都是剩下來的男女!平時大家都比較忙碌,也只有在某一天空閒的時候找些樂趣來娛樂一下。

    「時間還沒有到,騙你們的。」我班特別喜歡搗蛋的李林浩拿著相機拍了很多失望的表情,他是一個愛玩的大男孩!總是在大家吊著大家的胃口,對於這點,我班同學已經對他說過好多次了,一定不能再這樣。

    「何紛萍,你給我看過來!」就在我找個別人不容易看到我的地方打算瞇眼的時候,李林浩拿著相機在我面前擺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會了照相,以前的他可是非常討厭照相的,每次集體照相都是躲在最後面的。十來年不見,人還是會變的,就是不太清楚他現在變得怎麼樣了,還是以前那樣嘻嘻哈哈嗎?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沒多少改變。

    「無聊!」我坐好,坐在滕椅上白了他一眼,沒想到被他拍下來了,還發送在群裡,批了一行字:媚裡如絲媚外如癡!典型的睡眠不足! 還有很多人非常關心我,問我是不是跟李林浩在一起了。我直接把皮球拋給李林浩,誰叫他要這樣對我呢?這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了,現在不想提。

    「一輩子能有幾次參加婚禮的機會,你就不要睡覺了,浪費!」李林浩把我拉了起來就往前走,「等會新娘拋繡球,你不去接,太浪費了,沒準你就接住了!我們很快又可以來喝你們的喜酒了。哈哈,真是太好了。」李林浩邊拉著我走邊說,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主要是我覺得他這是在給我一個非常印象。

    「快來啊!這次是真的了!」我們快到那邊的時候,聽到有人喊,很多人都跑去了!有什麼好驚奇的,我無奈地走著,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眼睛看向游泳池的時候,好像有股光亮在刺著我的眼睛,我用手蒙著自己的眼睛,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頭很痛。

    「你自己看顧自己啊!我得捕捉一下!」李林浩放開我的手,我迷迷糊糊地站著!不知道為什麼,頭痛得快要爆了。我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拉著我離開。不管我怎麼控制,都無法恢復。這讓我很鬱悶。

    「我拋了啊!」拿著一把花的蘇棠燕在那裡故弄玄虛!樓下已經等著很多人了,誰會在意我這個在這邊苦惱的人呢?

    「拋!」很多人喊!高漲的氣勢,震動著我的耳膜,我抬頭的時候,發覺就要虛脫了。

    「咚!」就在他們在喊的時候,我被一個跑去那邊的人撞了一下,不小心一崴,身體往外一傾,加上我本來就累,不知道怎麼的,我栽到了游泳池裡!叫喊聲覆蓋住了落水聲!那落水的聲音,深深刺痛了我的心弦,我再想,會不會有人來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最希望的人卻是鄒鄧哲,我這是怎麼了?

    我不斷地掙扎不斷地掙扎,始終沒有扑打水聲的聲音!我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了,好像有水進入肚子裡,我拚命地睜開眼睛,黑黑的,什麼也看不到,我多麼希望有人來救我!可惜沒有,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我在等待著什麼。慢慢地,我放棄了掙扎,慢慢地閉上眼睛,我太累了,需要休息!我要死了嗎?死亡其實並沒有我想得那麼恐怖,只是眨眼間而已。意識慢慢變得模糊,有股類似水的東西衝擊在我的肺泡裡,好難受好難受……

    「你們準備好了嗎?」蘇棠燕在喊著!故意吊著別人的胃口,越到關鍵的時候,大家越興奮。

    「準備好了!」大家不管老的嫩的,都很高興,純粹是玩弄的樣子!也沒有計較速度的問題。

    「我拋了!」蘇棠燕手一揮,花束像拋物線一樣飛了出去!大家秉著呼吸注視著它的去向!

    「姐……」一聲哀絕的聲音飄來,等大家呆愣的時候,「咚!」有人跳進了水裡,幾乎是同時,花束栽進了水裡,沉了下去!

    「那是紛萍……」就在大家呆愣的時候,陳思思大驚失色地跑去!

    「快去幫忙!」大家慌了,特別是我那些老同學,一個個衝著過來!

    今天董銘總是感覺右邊眼睛一直不舒服,往常他直接回家,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這裡有事發生,就回來了,到了門口看到很多人,很不高興,剛想去咒罵的時候,他看到了游泳池裡的何紛萍,他看到了她的臉,震驚不到一秒就衝上去,也顧不得自己手有沒有力,只是拚命地往前……拉著何紛萍就往岸上拖!

    「快來幫忙!」大家手忙腳亂地幫忙把何紛萍拖上岸!

    「呀!沒氣了!」李林浩在最前面,一碰到何紛萍的鼻息,嚇得跌坐在地,何紛萍怎麼會掉進水池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不是他拉她不讓她睡覺,她就不會……他是內疚的。

    「你胡說!」董銘怒吼,推開周圍的人馬上開始做人工呼吸!

    「大家快散開,保持空氣疏通!」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很快,他們就退後幾步,剛才還是活生生的,現在卻……生命真的是很脆弱啊,在這次的生命考驗的場景裡,很多人瞬間體會到了人活著就是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沒有人知道你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你下一秒可以面臨著怎麼樣的困難,活在當下就是最好的見證。

    「喂!有人溺水了……」有人開始打電話請救護車! 眼看著越來越蒼白的溺水者,打電話尋求救助是最好的辦法。溺水後的48小時是最危險的。因溺水而發生的併發症肺炎、心衰等,都能在這一時期發生,因此你應盡早將溺水者送往醫院。

    「姐,你不可以在我面前消失兩次,一定要醒過來!」董銘後怕地看著眼看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何紛萍,不,他一定要救活他的姐姐。

    「姐,我就知道你回來了,你為什麼又要走?」

    「姐,不要走!」

    「姐,快點醒過來!」

    「姐,求你了,醒過來吧!」

    「姐,不要睡了!」

    董銘邊做救護邊說,看著何紛萍一直昏迷不醒,他有多絕望?當他看到自己的姐姐還活著的時候,他多麼開心,為什麼再次見面,仍然是傷痛?難道這輩子,他就要活在內疚當中?

    「醫生快……看還能不能救活!」有個熱心的人在門口等著救護車的到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醫生的手上,一條生命的開始還是終究,完全取決於醫生的宣判,時間,就是罪惡的根源。

    「不會有事的,大家先到前面吧!」醫生把何紛萍放在擔架上,馬上運出去,後面跟著很多人!陳思思只能現場協調,回頭看著遠去的車:紛萍,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們兩個不要去醫院了,安排那些親戚離場吧!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陳思思攔住要去醫院的方舟麟跟蘇棠燕,「再說,去那麼多人幹什麼?」她說完就往外趕!

    手術室外,一大堆的人圍在那裡,李林浩踱來踱去,都怪他,怎麼就一時疏忽呢?明明聽班長說她已經很累了,暫時不能過來聊天,還不放過她!對了,自己放開她的時候,好像是在游泳池的旁邊,會不會一甩,把她甩進了……想到這裡,李林浩冷汗直流,沒想到害她落水的就是自己,菩薩啊!你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受傷害,一定要顯靈啊!李林浩雙手合十,唸唸有詞!

    「李林浩,拜託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悠!」班長直接把李林浩推到一邊,「成事不足!」以往班長說這句話,他一定會發飆,今天沒理,只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椅子上。

    「怎麼樣怎麼樣?」陳思思趕到的時候,大家茫然地沒有一個人抬頭!

    「自己看!」陳敏敏指了指手術室,還在做手術!

    「不會有事的。」班長安慰他們,「紛萍一直那麼強壯,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姐……」董銘在門口等著,低聲說,「醒過來……」祈禱的聲音傳來,他們也跟著祈禱。

    「何紛萍……」鄒鄧哲趕來的時候,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他剛回去上班沒一會就接到思思的電話說何紛萍在醫院,連假都沒請就來了,看著那麼多的人,他直接在窗戶看,可窗簾拉著,看不見!在鄒鄧哲的眼中,何紛萍是一個很堅強的人,生命頑強到任何人都汗顏,卻沒有想到,在脆弱面前,她也不能例外。總之,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和諧。手術一直在進行著,溺水4到6分鐘都有可能致死,她到底在水裡多長時間啊?

    「醫生,怎麼樣?」醫生出來後,大家圍上去。醫生搖搖頭。

    「也就是說沒有救了?」李林浩問,大家頹然地在那裡靜默。

    「不會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鄒鄧哲一聽,很衝動地想要進去。

    「你幹什麼?」醫生攔住了他,「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你還搖頭?」李林浩非常憤怒地對著醫生吼。鄒鄧哲鬆了一口氣,沒有事就好。只要生命沒有危險,一切都好說。

    「我搖頭只是想表達她的生命力很強,溺水大約有五分鐘了,還能活。」醫生歎了一口氣。

    「你怎麼說話?」陳敏敏一聽就覺得反常,「什麼叫溺水五分鐘還能活?你就那麼希望她死?什麼醫生啊?我要投訴。」

    「敏敏,你這是幹什麼?」陳思思拉著陳敏敏。

    「醫生,病人出現抽搐現象,需要立即處理。」裡面有個護士跑出來。醫生馬上進去。

    「什麼?」大家又開始擔心,這是不是意味著何紛萍的生命隨時都可能出現危險?為什麼總是這樣,生命的脆弱總是讓人無法接受。

    每個人都在祈禱著,希望上天能夠給她一點信心,讓她能夠安全。

    我昏昏沉沉地往前走著,前面有好多的霧氣,我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好像是一個死角。

    「有沒有人?」我衝著煙霧喊著,希望聽到對面的回聲。可是,除了更濃的霧氣,我什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

    「回答我,到底有沒有人啊?」我邊走著邊喊著,其實我是害怕的,聽人說過,人昏迷之後,會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你會看到你很久都沒有見到的人。我走著走著就看到了我的姥姥。她正在劈柴,院子還是當年的那個場景。

    「姥姥!」我非常高興地跑向她。

    「站住!」姥姥怒斥著我,印象中,我從來沒有見過姥姥這麼生氣過,「你不應該進來!」

    「為什麼?姥姥我想你啊。」我反而著,突然,我驚訝地發現,我自己變得好小好小,好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我不是已經很大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孩子,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姥姥在我面前站起來,我看到了光暈。

    「可是,為什麼呢?我們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嗎?」我又問著,由於家庭的原因,我小的時候,我經常到姥姥的家,她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去她那裡,在她那裡,我可以感受到自己是一個被寵愛的孩子,我也可以同其他小朋友一樣開開心心地對著所有人說,我有人疼。

    「回去吧!你現在是在夢裡,要記得醒來!」姥姥當著我的面把門關了,傳來餘音,「孩子,要堅強啊。」

    「姥姥……」我呼喊著,姥姥都不再理我,突然,場景變換了,我還是站在迷霧之中。

    「你為什麼不堅持著走下去呢?」就在我跌坐在地上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細聽,那不是我的聲音嗎?

    「不要回頭!」我剛要回頭看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董萍?」我試探性地問她,只有她才擁有跟我一樣的人格。

    「是!」董萍說,「我們見過面。」

    「是啊,在夢裡啊。」我笑了笑,「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不是,十年前,我見過你。」董萍說。

    十年前?我十六歲的時候?不可能,我確定沒有見過一個人跟我長得很像啊。

    「其實,我並不是董萍,而是你記憶中一部分。」董萍說。

    我記憶中的一部分?我呢喃著。十六歲那年的暑假,我跟媽媽來過一次M市,純粹是來玩的,我也不太記得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發生,只知道母女兩個到處亂闖,走了好多冤枉路,問了很多人才找到同村的我媽那個姐妹。那時候好像是初二吧,媽媽不想讓我讀書了,想要讓我跟她來M市打工,同村的那個玲阿姨說這裡多麼多麼的好,我媽就信了。

    「我要那件白衣服。」櫥窗外,我跟媽媽說,「只要你給我買,我就跟你一起打工。」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討厭。」媽媽很生氣,拉著我就走。

    「您好!我要那件白色的衣服!」我走的時候,回頭向裡面,好像有一個跟我身形一樣的女孩子走了進去,對著銷售人員說。

    「好的!」銷售人員很熱情地說。

    「謝謝!」那個女孩接了衣服後,回頭看了我一下,我們兩個彼此都愣住了,怎麼會有如此相同的人?我當時還很疑惑,不知道怎麼辦。

    「快走!」媽媽拉住了我。我被拉了一下,再回頭的時候,再也看不到那個女孩了,當時我就在想,那個人一定是我的錯覺,我太想那件衣服了,所以才會想到我自己進去買那件衣服的場景,過了沒多久,我再也沒有想起這件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原來我們兩個早就認識了。那天,我好像遇到了兩次,第二次是在一個書店外面,我和我媽飢寒交迫地走在那邊,經過書店的時候,我又看到了董萍在書店看著書, 我還以為我太想唸書了,所以總是出現幻覺,為此,我決定了,不管多麼辛苦,我都要讀書,當天晚上,我們在玲阿姨的家裡睡覺的時候,我跟我媽說,「媽,我想讀書,我一定要讀書。」當時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想的,很快就答應了,為此,我一直以為我是想讀書的,原來,董萍,我們兩個相像的人已經認識很久啦。

    「你太在意一切了。」董萍說,「你一直把一些你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逼在腦海中,不想回憶。」

    「放開你自己吧!」董萍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回頭的時候,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影子。

    「何紛萍……」我想回頭走的時候,耳邊傳來鄒鄧哲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悲傷,好像在呼喚著我回去,「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離開我!」我為什麼不可以離開他?我是他的什麼人?我賭氣地想走的時候,眼前出現了董萍,「你太在意別人怎麼看你,你一直都在逃避,你一直都以為你受到了不好的待遇,你一直都這樣,你是膽小鬼!」聲音很尖銳,我頭很疼。怎麼會這樣?我捂著頭蹲在地上。

    「紛萍,是因為我嗎?」就在我抱著頭不怎麼辦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柳絮的聲音,我抬頭看到了柳絮就在我面前,「其實你想太多了,啊哲最愛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一直都在拒絕,你一直不敢面對。」

    「不!」我抱著頭痛苦地喊著,「不是這樣的,我不愛他,我不愛他。」

    「你在撒謊!」柳絮的聲音變得很恐怖,「你在自欺欺人。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你的不尋常,你卻不敢面對,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不敢面對?」又是這樣的話,我有什麼不敢面對的?為什麼她跟董萍要這樣說呢?我想不通。

    我一直被很多聲音纏繞著,根本就動不了。好像他們總是在干擾著我的思想,讓我無法自主地想東西。

    「不用怕,有我在。」就在我快要奔潰的時候,手被拉住了,我回頭一看,是鄒鄧哲,他握住我的手,「我會幫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哪裡了,反正見完那些人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霧氣濛濛的處境當中。

    「還沒有好嗎」李林浩看著周圍的人都很沉默,自己卻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切都會變得好一點吧,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別吵。」班長拍了一下李林浩的頭,「不要妨礙我們思考。」

    「醫生出來了!」

    「醫生,怎麼樣?她沒事了吧?」大家睜著眼睛看著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家最害怕醫生搖頭,上次搖頭是意外,這次絕對不能搖頭。

    「如果今天晚上可以醒來,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醫生疲憊地說,大家鬆了一口氣後,又轉而緊了又緊,能不能不要這麼糾結地說等過了今天晚上。

    「為什麼?」陳敏敏問。為什麼一定要經過今天晚上才知道結果呢?大家都想知道這個問題。這不是讓大家空著急嗎?哲不是意味著每個人都要擔心多好幾個小時。

    「一般都是個危險期,時間都是6個小時,時間過去了就不會有事的了。」醫生說。大家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期待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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