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就是我,一大早,電話就響,朦朧中看到一個陌生的固話,按掉了繼續睡。沒一會兒又響了,我抓起電話聽。
「死女人,什麼時候還睡?」鄒鄧哲氣急敗壞地聲音,我當場醒了,一大清早被人詛咒,我遭誰惹誰了?
「什麼事?」我懷疑他是報復,報復我昨天罵他了!細想,我也沒罵他啊,就是說他幼稚,一個大男人,難免生氣別人說他幼稚的了。
「你不會想違約吧?違約也可以,交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傳來戲謔的聲音。
「我還沒工作就交違約金。你去死。」我生氣地吼了一聲,按掉,然後匆忙起來,我承認,我沒錢交違約金。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真有你的。」鄒鄧哲開門靠在門邊看著我,冷哼,我現在是氣喘吁吁,沒辦法跟他抬槓。就這樣,他在那裡不動,我也不動,對視了好久。
「進來吧。」鄒鄧哲顯然是被我打敗了,只好悻悻然地說,我進去。
「我的任務就是收拾你房子嗎?」我看了一下大大的房子,心裡默哀中,真是有錢人啊。
「是,也不是。」鄒鄧哲往沙發上躺。
「說重點。」是也不是,誰知道是什麼?
「除了打掃房子外,要完成我吩咐的任何事情。」鄒鄧哲雲淡風輕地說,好傢伙,我拿著卑微的薪水干幾個人的工作?我一不高興,姐不幹了,暫時只能忍。
打掃衛生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我在不斷地勞動,鄒鄧哲卻晃著二郎腿悠閒地看著電視,當別人看著你工作的時候,你還不能有意見,這就是區別。
「搞定了,我走了!」我放下用的東西就準備走人。這份工作還不是太過難,體力活。
「現在還不能走。」鄒鄧哲拉住我的手,指了牆上的時鐘,指著手錶,那裡顯示1點整。
「我已經把你的家打掃完了,還有事?」我不明白,還有哪裡做得不好,心情不好,有沒有搞錯,我還沒吃飯呢,至於這樣虐待我嗎?
「我還沒吃飯呢,你去煮飯吧!別忘了,當你簽訂了協議之後,已經是你的責任了。」鄒鄧哲放開我的手,重新回到沙發上躺好。
「……」我忍,回頭就去做飯。
「這是我的飯菜,沒你的份。」就在我要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鄒鄧哲阻止了我。
這麼惡劣的人?我傻眼了!
「這是我做的,作為功臣,我沒資格吃?」我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跟我來。」鄒鄧哲把我的筷子拿掉,拉起我往外走。
「你幹什麼?」我不明白了,吃一頓飯至於這麼小氣嗎?
「閉嘴。」鄒鄧哲瞪我一眼。
走到客廳,他把我沙發上的包拿起,接著往門邊走,一把把我推出門,把包扔給我,「砰」地關上了!
「……」我看了看緊閉的門,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我承認,他打擊到我的自尊了,如果不是考慮著弟弟的生活費,我或許不會答應這份工作,可是,我沒得選擇。
等你遭受盡白眼努力奮鬥的時候,我再給你想要的東西,我就不信你能夠抵擋誘惑,鄒鄧哲想。
我回到家,到附近的市場買了一點菜回家,簡單地做了兩個菜,開始吃飯,邊吃飯邊想著明天是不是考慮帶飯到那邊,不行,要是他說我浪費他的電就不划算了!
有錢人有古怪的性格,我完全可以理解。
方舟麟打電話來了,我卻遲疑著要不要接,該怎麼面對他的感情?我一點都不知道。
響了第三次的時候,我還是鼓起勇氣接了!或許沒有我想的那麼難。
「姐姐,你終於接電話了,」方舟麟舒了一口氣,「我在你家門口,我方便上去嗎?」
「我下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他上來,主動提出下去見他,有些話,當面說清楚會比較好。
看到方舟麟,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跟他或許還可以,只是,理智告訴我,不可能。我瞭解他,他的性格中帶著自卑兼鑽牛角尖色彩,這色彩很容易讓他成為一個極端的人,他的前女友的離開讓他看到美麗的女人就顯露出敵視的神情,好幾次,我想開導他,話到嘴邊又吞回肚子裡。我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我怕一不小心就傷害了他。
「姐姐,如果昨天晚上我說了什麼,你不要介意,」方舟麟走過來,傷感地說,「我不希望我們最後連朋友都不是。」
「怎麼會,我們永遠是朋友。」我把朋友兩個字說得很重,僅僅是朋友而已。他是聰明人,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對了,姐姐,謝謝你的熊貓椅子,我很喜歡。」方舟麟找話題,我無心傷害卻傷害了。
「那家店說是獨一無二的,結果從倉庫裡又拿出一個,以後你見到別人也有,是很正常的事,」我找話題,「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要不,我們到小區的綠化帶走一下?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方舟麟笑了一下,從包裡拿出兩張票,恢復之前的樣子,「這兩張票就給你了,你找個還算正常的男人演一場戲吧!」
「你還當真!」我笑著說,轉而一想,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宋傑瑜不是說也想要嗎?他看著那麼有錢,怎麼會看上這東西?」
「嗨,他呀!」方舟麟輕鬆愉快,「純屬沒事幹,瞎湊合的,你別管他。」
「我就說嘛,得了,我會找個人去充數的,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下逐客令,這才是我。
「好,祝你好運。」方舟麟笑一下,回頭,我知道,他心裡很苦。
第二天,我再次出現在鄒鄧哲的家裡,沒有說話,幹著我該干的活。
「你是新來的阿姨,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就在我拖地的時候,有雙艷紅的高跟鞋出現在我面前,我緩緩抬起頭來,全身紅,火鳳凰嗎?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適合紅色,白皙的皮膚加上淡雅的妝容,很美麗。只是,她諷刺的厥著嘴,一點都不可愛,鄒鄧哲原來是喜歡壞女人的。
「啞巴嗎?問你話呢。」女人看我打量她,很不高興,退後一步,彷彿我褻瀆了她。我沉默,姐姐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要回答你。
我繼續干我的活,理都不理她。
「啊哲,你看她,不理我……」女人看到從房間裡出來的方舟麟,過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嬌地踩著高跟鞋晃動著身體,「你把她辭了算啦!」
饒了我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提起拖桐拿著拖把即刻閃人,好在我幾乎弄完了,飯菜也弄好了!
「我的飯呢?」鄒鄧哲攔住我。我用手指了一下餐桌上,鑽出他的手,直接往門外走,關門的時候,我看到鄒鄧哲驚訝的樣子,同時看到女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很不好意思,讓我看到了她脫了高跟鞋,大秀修長的腿,我的天啊!關門閃人。
「你幹什麼?」鄒鄧哲回頭看到女人衝他拋媚眼,並撫摸著自己腿的時候,想到剛才何紛萍咋舌就覺得心煩,「在我回來之前趕緊給我消失。」衝著出去。
「啊哲……嗯……」女人站起來,跳著腳。
「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就在我坐在小區的池邊,剛拿出飯盒的時候,鄒鄧哲出現了!
這人是神經失常嗎?我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拉回,看著我自己煮的雞腿就特別興奮,拿起筷子就要吃的時候,飯盒被他搶過去了!
「有病!」我粗魯地搶回來,坐下,開吃起來。
「你……」鄒鄧哲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臉上有點掛不住。
「你不回去吃飯?看著我幹什麼?」我斜睨一下他,這個人不餓嗎?
「你這是關心我嗎?還說你不在意,像你這樣口是心非的人已經很少了。」鄒鄧哲顯然很高興。
「行了,你看著我怎麼吃飯啊?」我背對著他,被他這樣看著,心情很不好,飯菜可口也沒用啊。
「呵,誰愛看你。」鄒鄧哲白我一眼,我不理會。
「那你還不快滾開?」
「公共場合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管不著。」鄒鄧哲的樣子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孩子氣,看得出來,他的生活應該是優越卻乏味的,不然,也不會想著找女人消遣,更不會找我這個平凡的人麻煩以此來增加點生活的樂趣。
所以說,上天是平等的,給你一樣東西一定要讓你失去某些東西。就拿我們兩個來說吧,我,沒錢,他給了我一個還算知足的心態。鄒鄧哲有錢,卻失去了看得出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