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闖入一股不和諧的聲音,回首一抹高大的黑影矗立在眼前。
「太子,她的身子十分虛弱!」白逸凡鮮少露出這樣的眼神,濃眉不由深鎖,面色冷凝,語氣顯得十分不悅。
「皇兄……」
「住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秦天凌剛想說話,卻被秦天祐喝斷。
「可是……」
「她乃是波斯國七公主,剛剛嫁到西昭,實在不宜多生事端,白公子只需將她救醒便是!」秦天祐瞇眸,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寒霜,盯住白逸凡放在向晚的手腕上的手。
「可是這樣會給她的身子留下病根的!」白逸凡眼中浮現一絲擔憂。
「夠了!既然她沒有性命危險,你只管開藥便是!」秦天祐怒目而視,口氣十分不悅,臉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天空,他是不會讓這個女人離開他的視線的。
「白公子,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皇兄的話不無道理,你還是按照他的意思辦吧。」見雙方爭執不下,秦天凌趕緊開口,他那個皇兄的性格他是十分瞭然,就算公主送去了白靈山,恐怕回來過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倒不如讓她就這樣躺著,他也好派人好生照顧著。
「話已至此,多說無意,還望太子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白逸凡看著秦天凌比冰霜還冷的臉,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似曾相識的面貌,他心中早已生疑。
白逸凡離開後,秦天祐冷眼掃了一下秦天凌,確定床上的那個女人死不了之後便拂袖離去。
側過身,看向床頭的蒼白面容,想到自己也是害她受苦的幫兇,心裡感到十分內疚。秦天凌輕輕的坐到床邊,伸手替她撩開額頭上散落的髮絲,那白皙脖頸上面大片的青紫,讓他眼神一怔,胸腔裡面像是被針扎一般難受,恰巧這時候丫鬟端著臉盆走進來,秦天凌轉過身對著丫鬟道了句:「將水放下吧,我來。」
一瘸一拐的走向臉盆,交了些水沾濕手背,擰了一條熱毛巾過去輕輕的提向晚擦去她臉上的冷汗,她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像是痛苦得無聲呻-吟,手背上頓時青筋乍現,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將她保護。
秦天祐走出二皇府之後心中莫名的煩燥,一想起剛才見她氣若游絲,命懸一線的樣子,那股心神一震的恐懼感,到底是從何而來?這種脫控的情緒,讓他十分討厭。
還有那個白逸凡,他那雙聖人般的視線就讓他心生厭惡,他還真當自己是她的救贖?做夢!等待她的只有毀滅!!
小雲被孤狼派來照顧龍向晚,一進門就見到向晚昏厥在床榻上,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上前就搶過秦天凌手中的毛巾一把將他推開,怒斥道:「姑娘方才嫁進皇府一天就被你折磨成這樣了,你還是人麼?」
「我……」秦天凌還未搞清楚狀況,看她們的樣子像是熟識。
「你什麼,我告訴你,我們公主乃是千金之軀,不是賣到你們西昭的奴隸!」小雲簡直是氣瘋了,對著秦天凌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
「你……」秦天凌有苦難言,又不想與一個女人逞口舌之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龍向晚轉身變走出了房門。
秦天凌一瘸一拐的樣子讓小雲厭惡至極,一個殘廢只會躲在房間裡面折磨女人,算個什麼男人!
趕緊又去擰過一次毛巾,小雲紅著眼眶走到向晚的床邊「姑娘,你別擔心,以後有小雲在,斷不會再讓那惡劣的皇子再欺負你。」心裡難過得說話都是斷斷續續了,小雲只好緊咬著嘴唇強忍住心底的悲傷。
皇府裡面但凡是親近向晚的人都被小雲阻擋在外,這幾天她一直都是悉心照料,可是向晚卻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如果是在飛龍堡的話,她情願姑娘永遠不要醒來,可是這裡是西昭皇宮,她現在的身份又是波斯國七公主耶律向晚,想必以後的路自會平坦一些。
「公主醒了麼?」這幾天秦天凌每天都有過來探望,倒是都被小雲擋在門外,今天還遠遠的就出聲詢問。
「沒有!」小雲厭惡的視線一瞥,語氣裡面滿是不悅。
這個人當真臉皮厚,這幾天她可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卻偏偏每天都要過來,細看這位二皇子倒是長得濃眉大眼英俊非凡,可是一想到他對向晚姑娘做了那樣的事情,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好生照料,我去宮裡再請太醫來一次!」
抬眼看了看依然昏迷的龍向晚,秦天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小雲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吼道:「先打一巴掌再給顆糖?收起你的假仁假義吧!」
真的是氣死她了,憤怒的端起桌上的臉盆,小雲飛快的跑出房門,差點忘了火上還煎著藥了。
輕輕的將向晚扶起來半坐著,將湯藥一匙一匙餵進她嘴裡,但是,湯藥少量的流進她口裡,卻灑了大半在衣衫上,小雲趕緊慌亂的給向晚擦拭,卻被走進來的秦天祐看在眼裡,冷聲斥道:「你是怎麼伺候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滾——」原本以為秦天凌又回來了,小雲正想發作,抬頭卻對上了一雙極其陰冷的黑眸嚇得她差點沒有尿褲子,待看清楚了來人之後,小雲趕緊起身跪到地上:「參見太子!」
秦天祐厭惡的掃了一眼,咆哮一聲:「滾!」
「是!——」趕緊起身,不敢多待,小雲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