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雖然只是一個想法,卻因為酒精的作用,當真起來。
越想,心頭越是難過,本不是不灑脫的人,只遇見了唐翰,這顆心就開始不聽話了,還以為自己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二逼小青年,一天到晚的多愁善感。
「要是還在二十一世紀就好了,呵呵,無憂無愁,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回家上班下班回家,兩點一線,說不上快活,但至少不會不快活。」她自言自語著,一杯酒又落了肚。
眼見著半斤黃酒落了肚子,她站起身想去取桌上的另外半壺,朦朧的醉意,讓她腳步不穩,眼神恍惚,沒瞧見地上的矮凳,一個踉蹌,直往前摔去。
身子重重扣在桌面上的時候,小腹處傳來的一陣劇痛,激的她酒也醒了一般,痛苦的揉著磕在桌沿上的肚子呻引:「媽的,一事不順,事事不順好痛,真他媽的痛。」
吃痛的皺著眉,她呲牙咧嘴的暴著粗口,雙手用力壓著小腹,不住呻引。
門口,櫻兒擔心她有事,一直守著,聽到她的呻引聲,大力緊張的拍起門扉:「主子,主子,你開開門,主子,你沒事吧!」
聽著櫻兒的語氣,似十分的擔憂。
櫻兒腹中還懷著胎兒,易淳不想她擔心,於是乎回應道:「沒事,別擔心。」
雖是這麼安慰著櫻兒,可是肚子可真叫做疼啊,疼的甚至直不起腰來,看樣子,那一絆絆的很重,一磕也磕的極重,只是這種痛楚,有些怪異,下體處,甚至好像有東西分泌出來。
易淳拿了帕子下去一揩拭,當白帕子進紅帕子出的時候,她嚇了猛一跳。
「血!」
怎麼會有血,難道是大姨媽來了,這個身體她得到的時候,大姨媽就不太準,七七曾經和她說過,她的大姨媽基本要一個季度來一次,這種情況在醫學上來說是正常的,所以她也太往心裡頭去。
可現在,好像一個季度還沒到吧,大姨媽怎麼就提前光臨了,而且,顏色還這麼不正常,咖啡紅色。
小腹處,又是一陣錐心刺痛,易淳忙按住了肚子,實在吃不消了,掙扎著過去打開房門,一開門,整個人一軟,迎頭就倒在了櫻兒懷中,不省人事。
人中處的刺痛,讓她漸漸醒來,醒來之時,只看到櫻兒淚眼婆娑的站床邊,而紫蘇則是坐在床沿上,一首掐著她的人中。
見她醒來,紫蘇忙抽回自己的手,驚喜又擔憂道:「主子,你可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怎麼好端端的會暈倒?」
小腹還是痛,痛的易淳整個如同蝦球一樣蜷縮而來起來:「摔跤了,撞了肚子,好痛。」
櫻兒上前,輕輕的替她揉肚子:「我們已經吩咐了小徐子去請太醫,主子你再忍忍,等太醫來了就好了。」
「嗯!」易淳閉上眼睛,痛苦的蜷著肚子等候。
看來不似乎碰壞了什麼內臟,就是真是大姨媽來了鬧痛經呢!
來的太醫,很巧是江太醫。
為了櫻兒的事,江太醫受了易淳不少好處和威脅,算得上是易淳的人了,所以是江太醫來診脈,易淳頗為放心。
江太醫擅長婦女千金科,櫻兒的胎兒,就一直是他保著,以後引產,也全要靠她。
易淳伸出手,讓他把脈。
江太醫跪下床邊的,仔仔細細把了一通,忽然臉色微變:「娘娘,您已經懷了近個月的身孕了,可如今胎兒有些不穩,微臣惶恐,娘娘是不是腹部受了重擊?」
江太醫的話,才真讓易淳惶恐呢!
「你說我懷孕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事。
江太醫十分確定:「微臣斷不會聽錯的,雖然娘娘的脈象很奇怪的,滑珠並不突的太出,幾乎探不到,但是確實是喜脈不會錯。」
易淳此刻,內心極度複雜,不知道是該喜該憂。
櫻兒顯的比她有些經驗,忙問江太醫:「主子方才摔跤了,江太醫,你趕緊給她看看,有無大恙。」
江太醫點頭,眼角,不經意瞥見了落在桌子邊上的白帕子,面色驚惶:「娘娘出血了?」
易淳心頭有些緊張:「是,不小心撞了肚子。」
「娘娘,請恕微臣冒犯,櫻兒姑娘,你能否撩起娘娘裙子,看看血色如何!」
「啊?」櫻兒不解。
易淳有些微赧,不等櫻兒看,自己開口道:「是棕褐色的,我當時自己看過。」
聽到棕紅色的,江太醫稍稍安心下來:「娘娘,微臣再給你探一次脈。」
「嗯!」配合的把手伸給江太醫。
江太醫仔細再聽過一遍過,表情雖然還是凝重的,但是總算不嚇人了:「胎兒懷孕前三個月,尚未成型,在母體內還不穩定,外界刺激等會造成出血現象,不過娘娘放心,娘娘流了棕紅色的血,且只是少量,沒有血崩,微臣剛才也給您重新看了一遍,娘娘府中的小皇子安好,只是接下來這幾日,娘娘切記安生養胎,臥床休息。」
這會子,真成了臥床不起了。
易淳的心裡,不免想笑,想必,是因為高興吧。
預料之外的生命,突如其來的到訪,真像是一份沖天而降的禮物,上輩子她就想,如果她有孩子了,一定要盡所有的力量保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像自己一樣,受盡白眼和欺凌。
只可惜上輩子的她還沒有結婚,就到了這輩子,這個孩子,來的雖然不一定是時候,但是無論何時來,易淳都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