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淳還未走遠,藍惠雅聘婷妖嬈的上了前,素手妖嬈的攀附上唐翰的肩膀:「皇上,我真以為你不要我了,看來,皇上還是念著我的。」
唐翰只覺得撫摸在身上的藍惠雅的手讓他覺得十分噁心,雖然不知道這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也沒心思去多想,腦子裡全部是易淳表情淡然,眼淚卻不住留下的模樣。
易淳的眼神,平靜的讓他害怕,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更是讓他覺得今晚如果就這樣讓她走了,這輩子可能都不能再擁有他。
一把嫌棄的推開藍惠雅,他披上自己的衣服就追了出去。
易淳走的四平八穩,來的時候急匆匆滿面焦急,走的時候卻是淡淡然一臉死灰。
七七在身邊,一言不發,只靜靜的給她打著傘,走了會兒,身後傳來一陣急促踩雪聲,七七轉頭看到是唐翰,面色一喜,對易淳道:「表小姐,皇上來了。」
易淳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眼淚已經不留了,剛才的幾滴不受控制的淚水,只當用來祭奠她錯付的真心,現在,真心已死,她沒的什麼好傷感了。
七七見她表情,總覺得她是不是有些過了,雖然皇上寵了藍惠雅一夜是不對,這個藍惠雅以前可欺負著表小姐,可是皇上現在肯追上來,就說明在皇上心裡,表小姐的地位遠遠超過那個藍惠雅的啊。
只要皇上的心在這裡,表小姐何必在意呢,宮裡那麼多女人,如果各個都要在意過去,以後日子可怎麼過。
七七怎麼會知道,對於易淳來說,因為知道唐翰是皇帝,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奢求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既然唐翰許諾了她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就把那個諾言當了真。
從來,她當了真的東西,便不會兒戲對待。
為什麼要給她承諾?難道真如歌詞裡唱的,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
因為沒把握許她一個未來,所以只能給這種朝令夕改的承諾?
呵呵呵,唐翰啊唐翰,你把她易淳當了什麼,那些後宮裡隨便他擺弄,搓圓捏扁的嬪妃嗎?
也許,在他心裡,她和瑜夫人,緣妃,甜貴姬一樣,不過就是個妃子,大概,可能,也許是吧!
心情出其的平靜,就算後面的腳步聲在不停的靠近,易淳的心思也沒有被擾亂一絲一毫。
直到手臂被拉住的那刻,她才忽然嫌惡的皺起了眉頭,抽回了手。
他只穿著薄衣就追了出來,易淳心裡卻沒有一絲疼惜。
淡漠的,她看著他:「皇上有事?」
她的平靜,讓他害怕,上前想抱她,但她卻一步步後退,總不讓他得逞。
他知道她必定來氣,只能先不執著於擁抱她,而是急著解釋:「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她的床上,易淳,請你相信我。」
堂堂一個皇上如此低聲下氣的哀求,就連七七都心軟感動了,可是看易淳,表情依然冷漠的不變,眼底裡更是盛了濃濃的疏離。
「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皇上你是皇上,你喜歡誰都可以,夜深雪大,皇上小心著涼,七七,走吧!」易淳說完,不留多一句話,轉身便走。
她要是吃醋,他可以忍受。
她要罵他一通,他也願意承受。
甚至她就算再想扇他幾個耳刮子,他都願意放下身段來。
只是她太過平靜了,平靜的不像是一個人,平靜就像是一個無情無慾的木偶。
那從身體到表情的疏離和淡漠,讓他感受不到一點點兩人之間曾經存在過的愛意。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他整個怔在那裡,無法動彈。
他知道,現在就算去追,可能也挽不回了,只能先等她冷靜幾天,他也好有時間去查清楚,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目光,冷冽的掃向了亮著燈的藍惠雅的房間,他知道,這件事和藍惠雅必定脫不了干係。
*
從靜幽園回來,易淳吩咐了七七給她燒水沐浴,七七生怕她要想不開,沒隔一炷香時間就要回來看她一次,見她只是和平常一樣靜靜的待在屋子裡,放心了點,可又不放心起來。
「小姐,你要是難過,你哭一通都好。」
「我為什麼要難過?」易淳輕笑,反問。
七七一時無語:「小姐你不難過,那為什麼不理皇上?」
「我為什麼要理他?」她笑容嫣然,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這詭異的模樣,讓七七不安:「小姐,你不是受大了刺激,腦子,腦子那個了吧!」
七七不敢明說瘋了。
易淳放聲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抱著肚子,直到笑到眼淚都笑了下來:「我說你個七七,你瘋我都不會瘋,哎呦媽呀,笑死我了,你真是,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七七真被她這樣子給嚇到了,一點都不難過,反倒好開心的樣子,會不會真的……
想到這,她腦子裡跳出了一個人,便接著去給木桶加水的當會兒,偷偷的去找了那個人來。
易淳真沒想到七七這丫頭大半夜會把藍景天帶來。
真是給她徒惹尷尬,和藍景天以前可能很熟,可是現在她想加裝親暱都沒有辦法,一個她沒這個心情,二個她沒這個感情基礎。
倒是藍景天,一進來就蹲下脫掉了她的鞋子和襪子,把她整一雙凍僵了的腳抱在了懷中,貼著皮肉熨熱起來:「大雪天,你這是怎麼了?這好好的腳,要是凍壞了落了疾,以後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