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文章,這包袱裡還有個暗袋。
莫昭儀三兩下就扯皮了暗袋上的粗糙封口的,一下從裡頭掏出一封信來。
淡淡的檸檬香氣撲鼻而來,清新雅致,出手間,這信還有些微潮,想來是字跡未乾,就急著送出去了。
莫昭儀等不及令妃等的到來,字跡打開了信件,一看下,一臉得意的奸笑起來。
「好啊,易昭儀,私通款曲,你倒真是有膽。」
「什麼私通款曲?」遠遠的聽到莫昭儀的話,令妃同緣妃甜貴姬等趕緊走了過來。
看到令妃,莫昭儀興奮的連行禮都忘了,直接就把收羅到的易淳紅杏出牆的證據送到令妃手中。
令妃、緣妃、甜貴姬及其一眾嬪妃團團圍著那封信看,雖然自己是很淺很淺的綠色,但是上面的字卻是清晰可見。
之間上面用歪歪扭扭的自己寫著一段話:「思念頗深,不得相見,十分掛機,特做了衣裳一件,親手縫製,希望你穿在身上,時時記著我,有生之年,怕難以相見,只願安好,珍重,勿掛勿念,我在宮中一切都好,千年我們一起種下的桃花樹開花了嗎?曾經的樹下戲言:莫相忘,莫相忘,執子手,如意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情。」
不是十分的長,字跡也很不工整,字裡行間不是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就是大喇喇的空了一大塊,不過這完全不妨礙整封信的閱讀。
令妃等看完,嘴角嘲諷的笑容,就好像在告訴易淳「這下你死定了。」
想都沒想,令妃直接對身邊的宮女道:「菱悅,去請麗貴妃來,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如今後宮掌事的,就是麗貴妃,告訴麗貴妃,後宮裡出了個背叛皇上,私通款曲的賤人,讓她速來。」
「是,娘娘!」菱悅領命去請,走了幾步,甜貴姬忽然喊住了她:「順道把皇上也去請來。」
易淳心頭不免發笑,甜貴姬是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上次麗貴妃包庇過易淳一次,甜貴姬這是擔心,麗貴妃還會再偏向易淳,私自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不讓傳到皇上耳朵裡去。
呵,她倒是想得周到,不過她把皇上都請了來,不怕事情鬧的太大了,到時候她想收拾,都收拾不起來了嗎?
易淳靜靜的站在人堆裡,那些人似乎怕她毀滅證據或者逃跑,故意把信和衣服都拿的離她遠遠的,看著那封信曬在太陽底下,易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為人察覺的笑意。
唐翰和麗貴妃幾乎是同時到的,來的時候,唐翰臉色有些黑沉,麗貴妃一如既往的端莊高雅。
兩人一到,甜貴姬就義憤填膺的撲了過去,跪在唐翰腳邊:「皇上,你可要肅清後宮啊。」
唐翰低頭看了一眼甜貴姬,又看了一眼遙遙站在,脊背挺直的易淳,眉心急不可見的皺了一皺:「等朕問過。」
他邊說著,邊看都不看一眼甜貴姬,逕自往涼亭裡走,深邃的眼眸打在易淳身上,眼底深處透著冰樣的寒冷:「你說,你是不是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
易淳並不急著回答,而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封被拿到涼亭外面她完全觸及不到的信上,遠遠的瞥見信上的字,原本是淺淡的青檸色,如今卻顯出了大片的黑色,她知道時機成熟了,掛著眼淚普通就跪了下來:「皇上,臣妾冤枉。」
所有人對她的含冤都嗤之以鼻,令妃更是開口嘲諷道:「做了這樣下作的事情,居然還有臉喊冤枉,你要是冤枉,那天底下就沒有冤枉的人了。」
「所以說,我家表小姐是冤枉的啊!」七七伶牙俐齒,一下抓到了令妃的語病。
「你要是冤枉,那天底下就沒有冤枉的人了」,換言之,易淳如果是冤枉的,那天底下的人就都不冤枉了,天底下的人都不冤枉了,獨獨易淳一人冤枉,那可不就是更冤枉了。
被七七抓住了語病,令妃氣的舉手就要扇七七巴掌,不想易淳卻趕在令妃巴掌落下之時,忽然挺身擋在了七七面前,那重重的帶著懲罰和洩憤的一巴掌,就這樣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易淳巴掌上,赫然一片殷紅。
「表小姐。」七七也沒想到易淳居然會衝出來維護自己,看著易淳受傷,眼眶瞬間濕潤,哽咽的說不出話。
唐翰的眉心,在看到易淳紅腫的半邊面孔時,一片陰鬱黑沉,凌冽的目光,冷冷的掃向了動手打人的令妃:「令妃,你當朕是空氣嗎?」
「皇,皇上!」龍顏起了怒色,令妃自然惶恐,不過卻依然多多有詞,「臣妾打的是那賤婢,不是易昭儀,是易昭儀自己……」
「給朕閉嘴。朕在意的!」唐翰說道在意這兩個字,目光淺淺的掃了易淳一眼,而後冷酷道,「不是你打了誰,而是你膽敢再朕面前動手打人。」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這也是太生氣了,那賤婢仗的嘴是在太可惡,和她的主子一樣伶牙俐齒,犯了這樣天大的錯誤居然還這樣振振有詞,這擺明了沒有把皇上的天威放在眼裡,擺明了沒有吧麗貴妃娘娘放在眼裡,臣妾氣不過,所以才替皇上教訓她的。」
「哼!不成,本宮和皇上沒有手,還要你效勞了?」
令妃原本以為麗貴妃會幫自己說句話,畢竟前幾次去和麗貴妃商榷如何設計易淳,麗貴妃似乎聽的都十分認真,沒有任何異議,她以為,這樣麗貴妃就是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了,沒想到麗貴妃如今居然會出言呵斥,面色如此冷傲不屑,好像令妃在她面前,不過就個小丑角罷了,根本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