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自笑著,馬和端著一個大碗走了出來。
看著幾個人,笑著問道:「你們笑什麼呢?」
幾個人兀自笑著,只有李健氣哼哼的說道:「平措這傢伙,平時好像很呆板的樣子,損起人來可是很厲害。」
馬和笑了笑:「平措才不會損人,我看只是據理實說吧。」
車田千代和扎西一聽,笑的更加厲害了。
李健搖著頭:「真是。
一個多麼要強的男人,也架不住身後有一個不給力的兄弟。
哼!」
馬和也跟著笑了起來:「得了,別廢話了。
快來幫忙開飯吧。」
幾個人這才止住了笑聲,都起來幫忙。
不多時,碗碗碟碟擺了一桌子。
肖冰老爺子笑著說道:「真沒想到,馬和年紀輕輕竟然會下廚。
手藝還不錯,我們兩個也算是珠聯璧合。
雙劍合璧啊!
哈哈!」
扎西看著那些菜,問道:「這些都是什麼菜呢?」
肖冰老人興致極高介紹到:「我們東北菜,講究的是熬燉。」
說著指著一個大碗說道:「這個就是小雞燉蘑菇。」
又指著一個大碗說道:「這一碗是扣肉。
別小看這兩個菜,這些材料可都是在老家的兒女給我郵過來的。」
說著又指著另外的幾個菜,挨個的介紹到:「這個是南煎丸子,溜肉段。
這條魚就是,紅燒魚。
可惜沒有酸菜,要是有酸菜白肉那就完美了。
不過有大白菜也算是不錯,這個就是排骨大白菜燉豆腐。」
車田千代笑了笑:「這一桌子,都是葷菜啊!」
肖冰笑了笑:「當然會有素的了。」
說著又跑回到廚房,端上來一個笸籮說道:「這還有農家大醬,大豐收。
最後還有下酒的好菜,炒花生。
這回夠豐富了吧!」
扎西和平錯沒吃過這些菜,都很奇怪的看著。
李健早就受不了了,這麼久沒吃到家鄉菜,已經食指大動了。
肖冰又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瓶白酒。
扎西結果一看,竟然是六十度的「北大荒」扎西嘖嘖的說道:「都說東北人能喝,沒想到這真的有這麼烈的酒?」
肖冰給幾個人倒上了酒,自己也到上了一杯,舉杯說道:「今天高興,就好像回到老家一樣,不僅聽到鄉音,還有這麼多的家鄉菜,還有家鄉酒,來,我們干了。」
幾個人都跟著乾了杯中的酒。
車田千代,扎西和平措被那烈酒嗆得咳嗽起來。
扎西滿臉通紅,止住了咳嗽才說道:「好辣的酒啊!
過癮,過癮。」
車田千代看著那些菜問道:「馬和君,那個才是你做的呢?」
馬和笑了笑沒說話,肖冰說道:「那個南煎丸子和溜肉段都是馬和做的,這小子,不簡單。」
幾個人不再廢話,一陣風捲殘雲,不多時,已是酒至半酣。
馬和給肖冰倒上酒,問道:「肖老爺子,你在這裡混的不容易吧?」
肖冰苦笑道:「是啊,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比你們年輕的多。
那時候在這裡的草原上放羊,開始還算是愜意,可是時間長了,真苦啊!
尤其是遇上白災的時候。
真是……」
馬和試探著問道:「那您知道丹增活佛嗎?」
老人瞇起了眼睛,看著馬和,把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巴裡,才說道:「你小子也算是有點見識啊。
在這裡像我這樣的年紀的,哪有不知道丹增呢過活佛的,我不禁見過丹增活佛,還備活佛灌過頂呢!」
扎西笑著說道:「那可是很吉祥的呢!」
老人一口乾了杯中的余酒,眼睛看著遠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紅色的年代,幽幽的說道:「那是個瘋狂的年代,草原也瘋狂了。
不過瘋狂的晚一些。
我是從格爾木主動來到這裡的。
我到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有頭人呢。
我來了不長時間,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打狼運動。
我那時候年輕,也參加了打狼隊,州里面也發下了槍支和子彈。
可是有很多藏民是不贊成打狼的,尤其以丹增活佛為主的那些老藏民。
可是那時候,丹增活佛的話也沒有人聽,打狼活動就開始了。
那個秋天,我們打大狼,掏小狼,用槍,用毒,什麼招數都用上了。
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幾個人聽得入神,都一言不發,專心致志的等著老人繼續說。
老人頓了頓,又給自己倒上了酒,喝了一大口,才說道:「那時候我們很高興啊。
只有那些老藏民不高興,丹增活佛那時候還沒有被逼還俗,一直在和我們說,這樣不行,這樣不行,狼沒了。
人也不會好受的。
我是沒有人聽得進去。
牧民的羊沒有了狼來搗亂,一個個膘肥體壯,長勢極好。
可是好景不長,冬天來了,那個冬天好可怕,不僅僅是我這樣的剛到草原沒多久得人,就是連那些世世代代生長在草原的人也沒見過那麼大的白災。
白雪覆蓋著草原,有一人多深。
狂風連掛了很多的夜晚,那些羊群都隨著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草原上的牧民們帳房都被壓塌了。
只有結古寺還挺立著。
喇嘛和藏獒是最忙的。
結古寺的喇嘛自己不吃,把糌粑和青稞酒綁在藏獒脖子上,讓藏獒去救助那些受災的牧民。
很多牧民沒有等到藏獒就凍餓而死,很多的藏獒累死在救人的路上。
而寺裡面很多的喇嘛也沒有吃的凍餓而死。」
幾個人聽的心中酸楚,也跟著難受起來。
老人又喝了一大口酒,歎了口氣:「可是還遠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