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箔頓住腳,沒有回頭,聲音由前頭悶悶的發出:「那還要怎樣?」
「你……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轉回頭,梁珊箔面無表情:「我怎麼?」
「你!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們公子沒合眼的照顧了你一整夜!你倒好,醒來拍拍屁股就走人,連一句謝都沒有,還沒一副好臉色。早知道,早知道……公子就不要管你,讓你病死好了!」墨非氣急。
照顧了她一整夜?
梁珊箔愣住,朝屋內那一臉淡然的人看去,心頭似乎有根弦被觸動了一下。
一夜的未眠,多少給他添了些疲態,於是映襯的他白皙的面龐更顯蒼白。
如此,縱使她此刻有再多的怨念和不滿也瞬間化為了虛無,再也說不出什麼抱怨的話來。
定定的看著青嵐,她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額,多謝!」
本來想說的是,你真的照顧了我一整夜啊?但話到了嘴邊,她硬是改了口。
「無需客氣。」青嵐搖了搖頭,而後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臉上,緩緩道:「當真是玩笑?」
聽得這麼一句,本來已經消氣的梁珊箔立時變了臉:「那是自然,不若,你還以為咋滴?」
簡直胡鬧!
「女兒家的,怎可不注重自身名節?」青嵐拉下了一張臉,口氣莫名的有些沖。
其實,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氣什麼,只是光聽到梁珊箔這麼說,他就是很生氣。
明明,是與他無關的啊……為何?
「呵,敢問一句,你是我什麼人?」梁珊箔冷哼一聲,揚眉對著他:「如果和我沒任何關係的話,你管我作甚?」
「我……」
青嵐愣住,是啊,他是她什麼人?有何立場去管她的事情?
以夫子的身份?呵!這個理由,恐怕是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服吧?
默然而立,他內心思緒複雜。
自己竟然會去管別人的閒事?這是,什麼情況?變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見青嵐啞口沒了對詞,梁珊箔卻是笑了起來:「所以,不需要你管我,和你,我沒有任何關係!若非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那也只我是你的學生,你是我的夫子,僅此而已!」
說完,她不再等屋中人的反應,逕直走向門口。
由於走的急,便與剛跑來的安夜撞了個正著。對此,她也只是輕輕的睨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往屋外走去。
安夜愣住,看著梁珊箔決然的背影他直覺發生了什麼。轉頭再看向青嵐,他困惑:「到底怎麼了?」
青嵐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寫下了一張藥方,輕輕吹乾墨跡,反手遞給了安夜:「這是她的藥方,你跟著墨非去拿藥吧!」
安夜點了點,沒有再追問下去,轉身跟著墨非離開房間。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梁珊箔的病情還重要的。
等到眾人都在房間消失之後,青嵐平靜的面容之上才漸漸顯出了些許煩躁的神色。
她是他的學生,他是他的夫子,僅此而已!不正是這般麼?
可是,為什麼當這決絕的話從她口中說出時,他竟有感覺自己的心變的慌亂?
於是,莫名的煩躁情緒湧上心頭,在他一貫靜若止水的心中泛起了那麼一絲波瀾。
目光漸漸轉到桌上那碗還殘留餘溫的湯藥之上,他兀自搖了搖頭,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自鼻腔中溢出。
梁山伯啊梁山伯,你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
他提醒她女兒家注意名節有什麼不對?就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反應了?
有點,額,莫名其妙!
還記得以前曉羽亦是這般,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她了。
唉!誰能告訴他,這些女兒家家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東西?怎麼就這般難琢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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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有點睏,先睡了一覺,額,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