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箔認出,那書僮便是昨天給他們指路的那個。今天他穿了一身淺藍長袍,襯著他的小身板更顯削瘦。
其實書僮的年紀並不大,看樣子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臉上還有稚氣未脫的青澀,圓滾滾的臉蛋讓人只想去捏一把,上面嵌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特可愛。
正太啊,正太!這年紀,正是相當可塑的時候啊!
昨天好像有聽他自己介紹,是叫……叫什麼,阿照來著?
對,阿照。
阿照往前走了一步開始點名,清脆的嗓音很是動聽:「穆竹青!」
一個名字報出,對應的也走上前一個人,雙手合抱,行了一個中規中矩的拜師禮:「請先生賜教!」
周老先生捋捋長鬚,眉目端莊:「半窗月落梅無影,你就對這個對子吧!」
穆竹青略略一思,有了下文:「三徑風來竹有聲。」
周老先生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示意穆竹青坐下,如此,他便算是通過了。
「王塑!」阿照繼續點名。
音落,一人大搖大擺的踱到堂前站立,全身卻像沒長骨頭似的懶懶撐著,一臉傲踞,不屑的瞇著細狹三角眼:「周夫子,請賜教!」
這個人,梁珊箔第一眼見著就不喜歡,甚至有點討厭!
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這人很得瑟!相當的得瑟!
面對如此趾高氣昂且行跡還有些,額,猥瑣,的學子,周老先生略微不悅的皺起了眉。
但因其自身良好的修養,所以並不同他一般見識了。只是望著窗外紛紛飛舞、飄落的桃花花瓣到:「你就以此景作一首詩吧!」
「作詩?額,這個……這個……」王塑擠眉弄眼的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有問題?」周老先生輕搖頭,心中頗無奈的感歎,孺子不可教啊! 「沒……當然沒問題!」王塑抓耳撓腮的躊躇了好一陣子,終於不確定的開口:「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
「你當數數呢?」有人很不客氣的出聲調侃。
這不成詩的詩還沒念完,整個大堂已是哄笑一團!
「十片……十片……」見眾人不給面子的大笑,王塑更是急的焦頭爛額,半天也再憋不出一個字來。
「安靜!」見大堂喧嘩成一片,周老先生連忙出聲制止,然後目光轉向王塑:「你連一首詩都做不出?如此,還是下山回去吧!」
梁珊箔掩口失笑,看著王塑的目光已然變成了無奈的鄙視。
笨蛋!這麼簡單的詩都作不出來?要知道,改一改可是一首佳作呢!
剛想著要不要出來幫忙好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人群裡已經傳出一道清越聲線,帶著點點暗啞和慵懶,竟像竹林淺淺而過的風聲,很是好聽。
只是,這個聲音怎麼貌似有點耳熟?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片片飛,飛入花叢皆不見!我想,王兄這詩其實是想這麼作的吧?」紫袍翩飛,墨發起舞,灼灼雙目顧盼間儘是絕代風姿!那人淺淺一笑,妖嬈刺目,頓時萬物失色!
如此驚艷,讓人屏息!
於是,人群自發的讓出一條康莊大道,某妖孽便千呼萬喚的始了出來!
梁珊箔心一跳,是他?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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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默哀日,大家一起為甘肅舟曲的同胞們默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