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了由明辰景的血做藥引的解藥之後,病情果然有所好轉,雖然有時還是精神不濟,昏昏沉沉,可比之發瘋殺人來說,已經好了太多了。
而明辰景也因為有了金靈的滋潤,身體恢復地出奇的快,帶到明卓晴傳召他的時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御書房內,明辰峰和明辰景恭敬地站著,明卓晴看著兩個兒子許久,慢慢地站起身走了下來。
經過這一次病痛,他明顯又蒼老了不少,滿頭白髮稱得一張臉蒼白地有點可怕,而深陷的眼眶,微凸的顴骨,更顯病態。
明卓晴在兩人面前站定,而後拉起了明辰景的手,關切地問道:「景兒,你的傷如何了?」
「讓父皇擔心了,兒臣已無事。」明辰景的神情淡漠,垂首答道。
「哎……」輕歎了一口氣,明卓晴的另一隻手抓住了明辰峰的,灰沉沉的眸子中滿是歉疚:「峰兒,景兒,父皇……對不住你們……」
「父皇!」兩人齊齊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蒼老不堪的明卓晴。
明卓晴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深,「父皇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怪朕,可是朕也有朕的無奈啊。」
輕輕地在兩人的手上拍了拍,明卓晴放開了手,背過身繼續說道:「朕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而且現在臨川國蠢蠢欲動,眼看戰事即發,朕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父皇,是兒臣沒用,不能替父皇分憂。」明辰峰一臉的內疚,長久以來,他的身體不好,所以在政事上沒能幫他多少,他這個太子,實在是做的不夠格。
而明辰景並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明卓晴的背影。
「景兒……」明卓晴忽的轉過了身對著明卓晴說道:「如若臨川國發動戰事,你可願領軍出征?」
明辰景微微一怔,隨即跪地道:「兒臣願意。」
「好。」拉起明辰景,明卓晴的視線轉向了明辰峰,「峰兒,等景兒大勝歸來,父皇就將皇位傳給你,到時,想反對你們兄弟倆的人,自然也是無話可說了。」
從御書房出來之後,明辰景和明辰峰就一直沉默著,明卓晴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只有明辰景打敗了臨川國,才能將皇位傳給明辰峰,反之……
他們沒有想下去,兩人默默地走到了儲熙宮,煩悶的心情卻在看在花園裡兩個倩影的時候,齊齊消散。
梅樹下,一身淡藍紗裙的金靈單手支著下巴,笑的一臉的甜美,而在她的對面,公孫燕手執畫筆,正在認真地畫著什麼,時不時抬頭看看金靈,再低頭畫幾筆。
「看來她們兩人相處的很不錯。」明辰峰淡淡一笑,轉眼看了看明辰景,卻見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大眼清澈,笑容甜美的女子,嘴裡喃喃道:「她就是這樣,跟誰都能很好的相處,我府中的琴棋書畫都快成了她的人了,這會兒居然還能讓明啟國第一才女公孫燕為她作畫,真是服了她了。」
明辰峰笑了,那樣才思敏捷而又淡如清風的女子,才是適合他的,有些人,不能奢望,也不許奢望。
兩人就這麼站在風中,遠遠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偶爾傳過來的歡聲笑語讓他們原本緊皺的眉舒展開來。
「好了。」公孫燕放下了手中的比,卻見對面的金靈忽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嘴裡嘀咕道:「哎呀,累死我了,手抖酸掉了。」
看她咋咋忽忽的樣子,公孫燕掩嘴一笑,隨即朝她招招手,「過來看看,畫的可滿意。」
金靈一邊甩著胳膊,一邊跑了過去,在看到畫上之人之後,愣住了。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個人,真的是她麼?
「皇嫂果然是名不虛傳,這妙筆一動,就給她增色了不少。」明辰景的聲音在兩人的身後響起,金靈猛地回頭瞪去,怒斥道:「你的意思是,我本人長的很醜麼?」
「……」明辰景默,而明辰峰和公孫燕只是站在一邊偷笑。
「咳咳,」明辰景有點尷尬地拽了拽她的袖子,輕聲道:「哪有人會說自己長的好看的。」
「好看就好看,有什麼不能說的。」金靈才不給他面子呢,但是當她重新看向那幅畫的時候,聲音又小了幾分,「不過這幅畫,畫的卻是比我好看的那麼一點。」說完還怕人家不相信似的,比了比小拇指,「只有一點哦。」
「你啊。」明辰景揉著她的頭,一臉的寵溺,而一邊的明辰峰看著明辰景的反應,心中有點淡淡的酸,更多的卻是欣慰,這樣的弟弟,比之前跟沐冰凝在一起的時候,還要開心多了。
至於公孫燕,並不知道金靈的身份,只道是睿王爺對睿王妃的深情果真是名不虛傳,身子緩緩的靠向明辰峰,笑看著鬥著嘴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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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娘娘在翡翠宮暈倒的消息傳到了龍棲殿,剛準備起來早朝的明卓晴一聽,馬上停了早朝匆匆趕去。
等到翡翠宮的時候,明卓晴看到蒼白著一張臉虛弱地躺在床上的白菲的時候,朝著正在給她號脈的陳太醫急聲問道:「娘娘她如何了?」
陳太醫原本微皺的眉角忽的展開,一臉欣喜地又把了一次,連忙跪地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她有喜了。」
「真的?愛妃她有了?」明卓晴一臉地不可置信。
陳太醫點了點頭,繼續道:「臣已經確診,已經有一月有餘,但因為近日操心疲累,所以抬起不是很穩,才會導致暈倒。」
「好,好。你趕緊去開藥,安胎藥,補藥,一定要好好保護好朕的皇子。」明卓晴開心的有點語無倫次,正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著的白菲緩緩地睜開了眼,一絲得意的笑襲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