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只在一瞬,琴失蹤,人無影,駙馬府,全部封鎖,人心陷入高尖,誰都小心翼翼起來,一出事,在武林與皇室掛勾的世家中,是會出人命的。
公主與非花趕往後花園,後花園依然美不勝收,鳥啼清脆,花香馥郁,彩蝶翩翩起舞,一再的張囂著它的美麗。
此刻後花園中,打破了常規,所有人都往這裡趕,生怕遲了一步,被暗衛抓住殺無赦,多事之秋,誰都不敢挑釁。
鳥驚了又飛回,彩蝶散了又聚,也只有它們的叫聲,給這裡應了景,氛圍變的更加的詭異,沒有人敢抬頭,直視駙馬府的女主人,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做多餘的動作,她們甚至連平常的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都屏氣凝神,排排站在原地上。
公主生在皇室,天生就有壓迫感,這是站在上位常常,命令他人所養成的自然而然的習慣,自然的氣勢,厲眸掃向之處,全部都自覺的把頭低得更低。
是本能,也是壓力,公主的氣勢,總是讓普通人,見的人都要打顫的魄力,此刻她還有餘怒,更是讓人心中恐懼。
人在一刻鐘後,都來齊了,相信沒人敢不來,偌大的後花園,此刻也顯得擁擠了些,問原因,可能是因為駙馬府的人太多了吧。
再多的人,都是經過專用人訓練過的,所以不會亂,也沒有人傻的,在公主面前出風頭,後果都不用想像。
暗衛一半還隱在後花園各處,一半全部現於公主周邊,還有駙馬府的護衛,全部都在緊急搜查著,不放過一人。
管家站在公主面前,交手低頭而立,額頭不住的冒著冷汗,一滴一滴的,流過他蒼桑的臉,顯然他也在緊張。
公主微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靜,心中卻焦灼,「一刻鐘到了吧,看一下是不是所有人都到齊了。」
管家連忙讓人查各院所管束的人,自己也用眼睛,一目十行的掃過,府內的婢女僕人僕婦,他都經過手,他記性極好,所有人都有印象,不說少什麼人,他確實不知道,至少他知道,總共有多少人。
盤問在無聲進行,所有人都在證明自己存在著,別因為不在,而惹來不必要的猜疑,各路人的結果,也紛紛跪前上報。
又是一刻鐘,管家偷空,用袖子摸了把,額頭上鼻頭上的汗,躬身向著公主行禮回稟,「公主,只少了十人。」
能夠精確到這種地步,他管家的職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篡奪的,公主微點頭,沒去計較他浪費了一刻鐘的時間。
只見她向著四周,平平的凝視一回,帶著無法讓人直視的威儀,大吼出聲,「暗衛搜索全府,沒在後花園的人,全部格殺!」
她說的鄭重,還有肅殺之勢,暗衛紛紛向著府內行去,沒來的十人,已經不可能有生路了,暗衛離去了。
留下的人,各個臉色青白,連站都需要勇氣來支撐,生死只在一瞬,哪怕她們手下或多或少有性命案例的人,都心寒了。
非花明眸,只是來回望著那一大片的人,她知道希望渺茫,要在這幾乎可以算是人海中,尋找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就如大海撈針。
可她不想放棄,也不想等待,她需要時間,需要那個人。露出馬腳,那十個沒到的人,應該不會是。
就是內室的藝妓,也在其中,那名如百合的女子,再一次聽到殺字,恐怕又要恐慌了吧,她只是個平凡的人,哪裡經歷過,動不動就宰割生命的地獄地方。
非花多看了她一眼,而她也回望她,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暈倒般,非花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念頭,在她心中紮了根。
她竟然會覺得,那女子的眼眸,特別像那個偷琴的暗客,心中駭然,她臉色更是難看,腳步連退。
公主發現她的異常,蹙眉輕問,「非花,你怎麼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倒下。」
銀月扶住非花的手臂,不讓她再退,眸中閃過的憂心,迅速隱去,她的臉色,比那些婢女還要慘白幾分。
非花壓住頭腦的暈眩,心中的信念在一點一滴的潰散,推開了銀月攙扶的手臂,站直了身體,只是眸子的溫度,降了許多。
也罷,她的感覺從來不會出錯,就算錯,也不能放過,只是這一刺探,留下的禍患,就會接連不斷。
琴不能失,盜琴的人必須死,與她有牽連的人,也會陪葬,這就是事實,沒有第二種可能,沒有饒恕。
非花現在已經分不清,這世上的好壞了,既然要陪葬,那就葬吧,連她可笑的維護,也一併葬送。
暗衛回來,公主面前,多了十具死透的屍體,各個眼睛都大睜著,死不瞑目,他們的眼中,也是一樣的恐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駙馬府,於他們生命終結時,都是一場噩夢。
鼻間縈繞的是淡淡的血腥味,連花草香都不能遮掩,非花看到十人中,還有一個只有五歲多的小女孩,穿著緋色的衣裙,梳著兩個髻,長相十分討喜。
她痛苦的閉上眼,她明明說過,進入她內室的是個少女,可是,那些暗衛,卻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用不用…那麼殘忍?
再睜眼時,十具屍體已經移走了,他們只是讓管家過目而已,在管家點頭過後,就會迅速清理。
「公主,人到齊了。」非花聽到的聲音,是帶著顫意的,這個風燭殘年的管家,經歷了多少,已經麻木了,可他還是為那些人心中悵然,也許也是因為那個可愛的女孩。
公主點頭,再微微環視一回,突然間眸光大放,緊盯著管家,她的聲音,此刻聽來特別的陰森,全身的嫵媚,沒有了一絲,「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那個賤人呢?」
管家一聽,身體一震,連忙翻身跪倒,連連磕頭,「公主,駙馬吩咐過奴才,梅夫人沒有他的命令,是不准出桑榆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