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南海教主 無止境
    非花你要發誓,今生都要與皇室為敵,一有機會,你就要讓單氏一族,全部滅絕,你與單氏皇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耳邊師傅奄奄一息的語聲,帶著濃濃的恨意,讓稚氣未脫的她,發下毒誓,今生非花必報生殺大仇,與單氏不共戴天。

    眼望那梨花樹下,挺立望著她的單離,心狠狠的一痛,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記起她發過的誓言,為什麼她要與他,永遠不共戴天,為什麼會姓單。

    那場劇變之後,她成了一個孤兒,整日與猛獸爭食,她傷父母的離世,這次,她第一次,想向上天咆哮,為什麼造化弄人。第一次,覺得如此絕望。

    看不去他的深眸,不想那日的互吻,不想那奔騰的情意,她跑向了她的閨閣,她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單離伸出手,想拉住她奔跑的手,卻只觸到她飛揚的女梢,那柔順的發,撫過他的指尖,帶起溫暖而微麻的的感覺,從他指尖,流過,抓不住。

    清香還在,人已離去,單離突然間,有些慌亂,正要追將過去,身前綠影一閃,小梨擋在他的身前,玉顏森冷,「非公子請留步,小姐的閨房不可亂闖。」

    「讓開。」右掌運起內勁,猛的向著她胸前拍去,毫不留情,他現在要見非花,對小梨已失去了耐心。

    小梨徒手接了過去,內力不濟,遭到他的內力所震,嘴角流出了血,臉色也在月光下,淒清的滲人,她卻揚起唇角,在笑,笑望著下狠手的單離,「非公子,今晚是要踏著小梨的屍體過去,然後再讓小姐,為小梨報仇麼。」

    單離連忙撤掌,讓小梨後退了幾步,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你…」竟然拿非花來威脅他。

    小梨的手撫上悶痛的胸前,清秀的臉上,掛著非常輕忽的笑,一點都不懼,想把她挫骨揚灰的單離,喘了呼吸,擦了嘴角的血,向著單離福了福,「夜深了,非公子請回房歇息吧,奴婢告退。」

    單離緊握住拳頭,卻沒再出手,如果小梨有什麼閃失,非花絕不會原諒他,他不想,讓非花再對他有所誤會。

    小梨關了裡屋的門,拒絕單離的靠近,幾個呼吸間,已面色如常,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她承認她卑鄙,因為她打不過單離,只好卑鄙一回。

    非花已躺在了床上,層層的紗幔降下,臉向裡靠,小梨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安,非花一回來,就睡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一邊小雨正在小梨繡好的牡丹圖前,要繡一隻彩蝶,可惜以她的繡工,只勉強的繡了只胖胖的飛蛾。

    惱怒的丟下針線,她指著圖上的胖飛蛾,像要吃了它一樣,「討厭,一定是你平時偷吃了花蜜,才會胖成那樣,丫的,彩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彩蝶有沒有臉,小梨不知道,只是小雨這樣大呼小叫的,非花就算睡過去了,也會被她吵醒,連忙上前摀住她的嘴,「閉嘴,沒看到小姐安寢了麼。」

    小雨唔唔出聲,她哪裡知道非花回來了,她正在很認真的繡彩蝶,沒想到那破彩蝶那麼不乖,一到牡丹旁邊,就吃胖了,她怒。

    嘴巴不自由,她登著腿,誓要把胖飛蛾教訓一頓,小梨頭疼,這小雨從小就繡不好一樣東西,繡不好就算了,也沒人指望她,可她偏偏執著的很,繡不好不檢討自己,偏偏指著那四不像的東西大罵。

    強行把要鬧的小雨,拖出去,小梨只差也沒吼上幾嗓子,可是她還是理智的,只能低吼,「吵死了呢,再吵把你丟進花蓯裡,也讓你胖一回。」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估計小雨被威脅了,不敢說話了,而小梨更是自覺,不會打擾非花的清靜。

    非花掀開床幔,沒有下床,只是半坐而起,背靠在床架上,眸子清亮,沒有半點睡意,鼻間是隱隱的梨花香,讓她不能不想,在梨花樹下的他。

    也不得不在心中響起,那充滿堅定聲音的誓言,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單氏皇族。

    屋中點著四盞琉璃燭,不是很亮,與她來說,已經夠了,她怔怔的看著,燭淚一滴滴的掉落,灼痛了她的心。

    給人間明亮的紅燭,自身承受著火燎的痛苦,這是它們的價值,流盡最後一滴淚,它們也就失去了價值,會被拋棄,會被遺忘,誰都不會憐惜它的傷痕纍纍。

    唇邊漫開諷刺的笑,她又在無邊的悵惆著什麼,一燭一蠟而已,她真要傷情至斯不成。

    起身,決定不放任思想遠行,她還是做點事情的好,坐於繡架前,看著上面格格不入的笨笨飛蛾,非花忍峻不禁,小雨還真是有拆圖的本事。

    腦子難免想起,那副枕邊的桑榆暮景,很完美的繡圖,小梨深意的話,更是讓她不能忘記,她突然想去看桑榆了。

    小梨已經靜靜的走了回來,腳步放的比平時更慢,因為她受了內傷,可她不想讓非花察覺,她已經俗世纏身了。

    非花撐著腦袋,望了望她的身後,放輕了聲音,「小雨睡了?」

    小梨點頭,非花一去就是一天,去的時候是暮夜,回來的時候,也是墨夜,看著她乾澀的唇瓣,「奴婢去廚房弄點吃的來。」

    她不餓,雖然她一天都沒進過食了,她只是胃口不好,用盡了所有,換來的,不過是一縷芳魂遠去,女子不甘的眼,還有她害怕的眸,不停在她腦海中閃著,讓她心力交瘁。

    但她沒有拒絕小梨的好意,這個心境超凡的女子,幫了她太多,「你去吧。」

    又只剩下一個人,寢房很大,就顯得空闊了,坐在其中,像是有無數的涼風,填補著空缺,讓她不自覺的抱緊了雙肩,眸子也冷清了。

    一股不尋常的風,讓恍惚的雙眸,突然間凌厲起來,她霍然站起,望向那紗幔飛揚的屏風後,眼裡滿是寒意,「出來!」

    總中那麼不讓她清靜,她的眸中多了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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