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南海教主 百事纏身
    非花昏迷過去,之間腦子混亂,一會出現小青,滿是血污的背面,一會出現李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兩個影子,交相的在她的眼前忽閃,讓她頭疼欲裂,正自不知所措間,一股暖流,手脈中傳來,像是冬日的暖陽,雖不是很溫暖,卻讓她看到了光亮。

    她的腦中不再閃著交替的影子,意識開始寧靜,沒再讓夢境打擾,不知不覺的放鬆了,唇角也勾了起來。她現在的身體很舒服。

    掙扎著,非花艱難的睜開眼,入眼的事物,有些微的模糊,她忍不住眨了眨如千斤重的睫毛,再次睜眼。視線再漸漸清晰。

    在黑暗中,她能看到,在她床邊,跪坐在地的小雨,正在撐著手打盹,正確的說,是真正的睡了過去,頭一點一點的,嘴角還流著可疑的口水,在暗中亮閃閃的。

    看來是由她在守夜了,南海的天,是不怎麼冷,可她還是不想,讓好好的人,彎著奇怪的姿勢,睡在她的床邊上,醒來的話,會很難受。

    張開口,火燒火燎的痛,她想是因為缺水的緣因,也可能是因為她長期躺著,沒能進食的緣由,想說話時,聲帶拉據,絲絲的痛,聲音也很啞,「小雨,醒醒…」

    如果用手推的話,效果可能更加好,可是她發現,她的手還動不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耗損功力,可每一次的後果,都是昏迷到虛弱到修養,心中苦笑連連,她還真是技不如人,好像每次都受傷了。

    小雨聽覺,這次特別的敏銳,一聽非花虛弱的聲音,連從床邊上跳起,眼睛都沒睜開,就欣喜的大叫著,「小姐您醒了。」

    她這一叫,床幔就被掀起,旋風颼颼,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向著床前掠來,都是頂級的身法。

    「小姐,你醒了。」是小梨的聲音,平時總是恬靜端然,說話不急不緩的她,此刻也說的快了不少,話中多有顫意,顯然很激動。

    非花偏頭望去,小梨的手昆握在胸前,鬢連的烏髮垂落幾許,腮幫子有些喘,是跑過來的吧,真是難為她了,「是,我醒了。」

    小梨的身後,還站著,未說話的單離,相較於小梨的鬢髮微亂,衣衫不整,他整齊許多,髮絲束著,衣袍穿的端正,只是他的發間,有著幾朵沒能飛走的梨花,他今晚沒有入睡,在梨院中站了多久?

    倆倆相望,千秋一瞬,非花眸中多了些什麼,垂下了眼瞼,心思完全隱藏,而他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不在眼前閃耀,而在心中發芽,生長直到有一天,想拔都不能拔去。她已欠他太多。

    「小姐,你一回來就暈倒了,奴婢都嚇壞了,你的臉色好滲人,小姐,你和誰打架了麼,是誰那麼大膽,敢在駙馬府行兇。」是小雨憤憤不平的聲音。

    「小姐,你嗓子啞了,是不是喉嚨不舒服,想喝水麼,奴婢幫您去倒。」是平緒過呼吸的小梨,溫婉可人的聲音。

    非花再睜眼時,眸中已多了些笑意,不是那種面對公主時的優雅的笑,也不是面對銀月時,那種諷刺的笑,笑點亮了她美麗的眸子,如星空中璀璨的煙花,綻著最絢麗的顏色形狀,美麗了她的臉龐,「我還好,可以的話,幫我倒杯水吧,還有,我腦子有點痛,小雨能不能別說話了。」

    小雨正要發問的聲音,嗄然而止,白嫩的右手,後著不停休的嘴,聲音在掌下模糊著道,一邊還形象的搖著頭,「小姐,我不講話了,你頭不要痛哦,我一一會保持沉默的。」

    非花笑了笑,小雨的保證,從來沒靠譜過,不過,至少她不會問她問題,讓她費心回答,這樣就夠了。剛醒來,腦子還有點混沌,她可吃不消,小雨這丫頭的十萬個為什麼。

    單離默默的退去,她的氣色,雖然還是不好,已是無大礙,他呆在這裡,又要引起爭執,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他還是不要做些惹兩個丫頭生氣的事才好。

    非花眼餘光中,瞧見他靜靜的退去,背影高大昂揚,像是一座山,永遠推不動,挪不走,毅然挺立。

    小梨去端茶水了,因為是半夜,茶水早就涼了,非花本來就嗓子壞了,再喝過夜茶,對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小雨不能說話,只是捂著嘴,眨巴著眼睛瞧著非花,非花看著也難受,只要妥協,「好吧,小雨,你想說話就說話,別把你憋成病來才好。」

    看著小雨眸中,閃過特別晶亮的目光,她急聲補充,「先說好,你說話可以 ,但是不准問問題,就這樣,你說吧。」

    小雨小肩膀一垂,躍躍欲試變成焉茄子了,整個霜雲密佈,小臉淒慘淒慘的,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她都很好奇,在別人的嘴裡,又打聽不到,就想從非花嘴裡,挖點內幕,沒想到,竟然拒絕發問,她不能問問題,她說什麼好呢。

    小雨前一刻還在苦苦的自我磨折,後一刻,嘴巴就開了閘口,一件件一樁樁講開了,「那奴婢給小姐講個笑話吧,從前,有個特別迷糊的人,她…」

    非花左耳進右耳出,小雨講的笑話,不是不好笑,只是在她還沒講出可笑的地方時,她就先捂著嘴哈哈大笑半天,手捧腹顫抖不止,她才揭迷時,非花已經笑不出來了,小雨還真是一個非常失敗的演講者,好好的笑話生生,被她毀到天怒人怨的地步,真是汗顏。

    非花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盡量忽視她刺破耳膜的魔音,聽得專注,把不該有的『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小姐你猜她怎麼樣』『哈哈,哈哈,哈哈,我肚子疼』…

    小梨半刻鐘回來,聽到的就是小雨講的,非常投入的清脆聲音,額頭劃下幾根黑線,誰讓她開口的,讓她講笑話的話,聽久了對說書人的印象都不好了,簡直是砸說書人的招牌。

    倒了一杯水,仔細的吹到了可以入口的溫度,她遞給還要手舞足蹈的小雨,沉聲喝著,「給我端著,水別灑了。」

    小雨一聽,得意勁回歸了,正經的站好,雙手托著溫熱的茶杯,不敢說話了,最多話的人是她沒錯,最威嚴的人,可是小梨,誰敢不聽她的話,洗乾淨脖子,等著她木著表情砍人吧。

    小雨為了小命著想,非常的乖,小嘴也抿了,只是微微的嘟著,在梨兒的背後做鬼臉,說有多調皮就有多調皮。

    小梨半扶起非花,細心的在她背後,塞了個柔軟的靠枕,讓非花靠的舒服些,回頭撞見小雨未收起的鬼臉,也沒變色,只是伸手。

    小雨後背一涼,鬼臉被小梨看到了,她一定會記恨在心,等有時機的時候,報復她的,嗚,好可怕。

    接過小雨恭敬遞來的茶杯,小梨細心的再吹了幾口,把冒出熱意霧氣的茶水遞到非花嘴邊,細心的叮嚀著,「小姐小心,茶水有些燙。」

    非花喝了口茶水,茶水並不燙,只是入了乾燥的喉嚨,立刻像是被火蛇燙著一般,更加的痛楚,她想推開這茶,可看著兩人的眼神,都落在她面前,她也只好端過小梨的茶水,仰頭一口喝掉,長痛不如短痛。

    水燙過的地方,痛意過後,也滋潤了乾枯的胃,難受過後,是暖流流遍全身,全身暖暖洋洋的,也就好受多了。

    把茶杯遞還給小梨,她微微一笑,聲音明朗了一些,『謝謝。「

    「小姐還要再喝麼?」小梨用手絹擦著非花嘴角流過的水漬,讓她不至於沾上身子,見非花搖了搖頭,她把非花背後的靠枕撤開,讓非花重新躺下,「小姐要是還想喝的話,就吩咐奴婢一聲,奴婢幫您倒來。對了,小姐餓不餓?」

    非花搖頭,輕聲開口,『不餓,夜已經深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正好再躺一會兒,別的事沒有什麼吩咐的了。「

    兩人互望一眼,雖想留下來照看,照以往的習慣來看,非花不喜人在身邊,她們也只好退下了。

    兩人行禮退去,非花淡然的望著,房間就只剩下她一人,她其實想問,她昏迷了多久,公主那邊,有沒有人來催,那個小青傷好了沒有。

    還有那經脈受損的李益,現在因為青魚的激進,是不是陷入了生死交戰之中,他…現在好不好,公主夫婦有沒有治好他。

    不是不想過問,只是她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只是她真的好想知道罷了。閉上眼,如果想明子,就要先好起來。

    好起來的話,才可以談條件,因為她不和,一個救她的人,沒有得到照顧,而她是否能得到最好的照顧,取決於她的決定。

    她能好起來,對李益有幫助,小青也能好起來,有時候就是那麼殘酷,現在,她不是單純的為了李益,還因為另外一個人,而不得不,盡快處理這棘手的事情。

    心思百轉,她本是一縷孤魂,現在,算不算,百事纏身,那麼,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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