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孽妃 南海教主 沒什麼不好
    名為妃苑,現在只是牢籠,軟禁了兩個危險的人,至少在駙馬眼裡,兩人都是需要重點圈錮的人物。

    軟禁就軟禁,自從進了這駙馬府,她就沒自由過,只要一日兩餐供應,再加上晚上的夜宵別落下,她別的也不奢望了。

    只是多了個人,多有不便,小雨一直站在非花身後,小小的身體,散著驚人的氣勢,和著她瞪著溜圓的眼。

    別誤會,不便的只有小雨一個人,對於單離這個異味,恨不得把他丟出去,女子的閨房怎麼能有男子,太不靠譜了。

    非花暗歎一聲,直接進了裡室,不出意料,小雨長臂一伸,把單離攔下了,清脆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嬌蠻,「非少爺請止步,裡面是小姐的閨閣。閒人不得入內。」

    單離聳聳肩,也沒去和小丫頭一般見識,就坐在了室外的凳子上,手指指桌上的茶杯,不客氣的吩咐,「雨後龍井,謝謝。」

    小雨重重的踏步,把桌上的精緻花般端起,去給單離泡茶了,「少爺請等等,雨前龍井馬上為你泡來。」

    說後就輕步出去了,說是輕步不誇張,因為她是飄出去的,迅速不用說,她是用了高極身法略出去的,她說的馬上很實在。

    單離徐徐站起身,就算快也夠他進入裡室了,沒有阻攔,他直接翩然進去,也不著急,放眼望去,室中的非花跪坐的琴旁,若有所思。

    琴弦斷了,她坐於其間,只是襯出她低落的神情,徒增傷懷罷了,站定在琴旁,深眸中流轉著寧靜的波光,「琴弦斷了,琴就廢了,讓小雨把它扔了吧。」

    非花微瞇了眼,移開了眼,幽香浸著滿室,安寧祥和,她卻生出幾許燥動來,「這是李益祖母的東西,是她在凡間唯一的念想,琴很珍貴,我會把弦修好的。」

    耳垂一動,輕微的衣袂聲響起,還有梨花落地的輕聲,單離挑了挑眉,知道某個防著他的人,就要到門口了,心思一凝,他轉身走向外室,留下一句警言,「他的東西那麼重要?」

    小雨把泡好的茶,放在單離的面前,臉不好氣不喘,只是手有點抖,倒轉圓潤的瓷杯,她給單離倒了一杯茶,少有的熱枕,「非少爺請用茶。」

    單離端起,輕嗅一回,唇邊漫開迷離的笑,無事獻慇勤,即奸又盜,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雨前龍井,取自清晨朝露,霧開雲散間最佳,朝露用琉璃瓶裝起蓋好,再放入最清甜的泉水中,放到日昇泛溫之前。

    聞而清新出塵,喝後脾胃康健,隱有沐浴芳香之感,那麼好的茶,加了料,就變味了,自然的芬芳不是那麼好融解的。可惜了一杯雨前龍井。

    單離臉也沒變色,就著口就喝了,也不管燙不燙,一口飲盡,不是品茶,就當解渴好了,揚了揚見了底的杯子,單離看到了小雨眼中的得意和放鬆,微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突然不想喝茶了,麻煩姑娘幫我弄罈好酒來,要最烈的。」

    小雨嘟起嘴,他才來了多久,就吩咐她做兩次事了,還是同樣的為了吃喝,生怕單離還有什麼忘了說了,她不介意提醒一句,「少爺,你還有什麼要奴婢去做的麼?」

    單離撐著頭想了想,點著額頭,睫毛低下,在小雨以為他昏過去,正在暗暗得意時,他抬起了頭,深眸一片清明,哪裡有昏倒,單離看到小雨的錯愕,眸低也染上了笑意,「嗯,聽說南海有好多特產,可以的話,你讓廚房都做上一樣吧,記住不要太辣就行了。」

    小雨暗暗詛咒多事的單離,南海的特產又不是只有一兩樣,做上三天三夜都做不完,駙馬府的廚娘,全部輪著班給他做小吃不成,好過分。

    咬著下唇,雖然稻想揍他,可是以公主的態度來看,別說他現在軟禁了,還是要奉為上賓,她還是要由著他吩咐,「是,奴婢讓廚房去做出十樣來,讓少爺多多品嚐,南海的特產都很美味。」

    單離揮了揮手,很是和善,「去吧,你也不用急著回來,我這還有龍井,可以慢慢坐著喝著等。」

    小雨一下平衡了,為了讓他多喝點,她一定會去久點的,等她回來,哈哈,他鐵定昏倒了,什麼特產的,她也肚子扁了,由她代勞吃了就行了。

    小雨帶著滿腔的熱血,去廚房YY了,留下的腹黑單離,看著雄赳赳的小雨,幾度想吟唱,壯士一去不復還。

    這回他走的更慢了,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來裡房聊聊天,總不能讓他對著小雨,大眼瞪小眼吧,再說,是她先做的手腳,只不過,她做的手腳沒能把他整趴下而已。

    非花已站起,散坐於桌前,喝著普通的清茶,見他是進來挑了挑眉,聲音有些無奈,「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

    單離坐在她對面,自動給自己倒了杯茶,雖然毒不到他,對什麼藥性還是敏感不適,喝了口茶,他才放下杯子開口,有些無賴,「她防我跟防賊似的,還給我下藥,我就讓她多跑幾次腿,也沒怎麼為難她。」

    非花正了正身子,語聲還是懶懶的,關禁了,沒關出病來,關掉的是她的活力,她有點做籠中雀的感覺,特別的不好,「小雨就算了,小梨就省省吧,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喝了茶,單離也沒懶在桌上,還是盤坐琴前,修長的手撫在琴面上,光澤很美,還有隱隱的顫意,他拔了拔斷了的弦,神情微凝,「這是魔琴,音可成刃,駕馭它的人,獨步天下,是遲早的事,駕馭不了它的主人,被它殘殺也是遲早的事,毀了就毀了,用不著去修,為這世上添了把凶器罷了。」

    非花恢復了點精神,清亮的眼微瞇著打量,那表面華麗,她以為只不過是普通的琴,魔琴是什麼東西?那麼那天她心中的煩憂是它隱發出來的。

    想起他內勁斷琴弦的急切,轉而打量他的神色來,眉宇間,英挺非凡,俊郎的臉龐,也看不出,那點不對勁,還是問出口,「你可是受了內傷?」

    單離沒去望非花,只是輕拔著琴弦,琴弦斷了,照理說不會有優美的旋律響起,可正好相反,旋律還是極美,和正常的琴聲,沒有兩樣,這琴真是有古怪。

    手指按下輕懸的琴弦,他沒在動,臉色如初,「不礙事,只是一般的內傷,調息了一個時辰就好了。以後最好別去碰它。」

    非花起身,坐於他身前,指指他隱於長袖中的手,「我看看。」

    單離把手置於琴上,讓非花為她請脈,他的醫術也很過的去,對於身體也很自信,不怕她要檢查。

    非花凝神,指腹按在他微溫的動脈上,脈博有力有序,沒什麼事情,看來是她多慮了,放下他的手,她正要站起,「沒事了,你的身體遭過重創,以後要盡量避免受重傷。」

    小梨無聲進來,看到單離兩人靠在一起,就是她再鎮定,也是個女孩子,「你們在做什麼?」

    非花沒注意到小梨,她突然出聲,把她也驚到了,腿一軟,就跌到了毯子上,身子直向單離倒去。

    單離下意識的抱住了非花,不想她載到地上去,這樣一來,兩人都緊擁在一起,小梨看了更是羞惱,「非少爺,請你自重。」

    不但說,還低身,把單離懷中的非花,輕拉起來,對著還坐著的單離,聲音有些清冷的下了逐客令,「非少爺,請你前往外室,隔壁還有一間空置的廂房。」

    看來他是不能再呆了,也罷,他就出去了,「好你好好休息。」

    看著單離走出去,小梨才鬆了口氣,整理著非花微亂的衣裙,語聲恭敬而強硬,「小姐以後還是不要讓非少爺,進小姐的閨房,傳出去會招來閒話的。」

    非花坐回桌前,苦笑無聲,她自從住進這院落,就有說不完的閒話了,傳言越來越離譜,最多的還是壞傳言,說她是妖精轉世,惑迷王爺,來路不明的禍水。

    這些,隔著牆壁她也偶爾聽到,也沒多在意,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成不了精也化不了水,讓她們多費了點腦子。

    小梨也知道外面的說話難聽,有時警告過還是滿天飛,好事不傳,壞事千里,她也煩惱,看非花不太在意,她倒是不平了,「改天把說閒話的人,通通趕出府。」

    非花指指自己的小鼻子,不想小梨糾著無關緊要的事不放,「那我多說點閒話,你是不是也順便把我趕出去?」

    小梨當真了,眼眶就紅了,「小姐先把小梨趕出去好了。」

    非花慌亂了,抱著拳頭賠不是,「我錯了,我只是說笑而已,小梨你不要生氣…。:」

    小梨挺好哄,一會兒就不鬧彆扭了,看著又懶了的非花,從櫃中拿出雪白的綢帕來,「小姐無聊的話,我們來刺繡吧。」

    非花睨一眼,那繡有暗底花紋的白帕,嘴角抽了抽,「其實無聊沒什麼不好,我去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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