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了詔國,卻沒到弦國,那一定是在越國丟的,一定跟穆靖脫不了干係,兩國致國書討要文昌公主,越國方面矢口否認。
本來稍稍緩和的戰爭,一觸即發,而且,弦國似乎也有加入戰爭的意思。
那樣的話,越國南北受敵,戰線拉長可不是什麼好事,越國的朝堂之上大臣麼惶惶不安,年輕的國君卻沉穩如山,不急不躁。
聽說鳳國的女國君誕下一名男嬰,但是國君卻身體染癢,無法再生養,鳳國朝堂上一片愁雲慘淡,他們的國君陛下無法再生養就意味著鳳國沒有儲君,於是,鳳國國君開始尋找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
當然是希望她的同胞妹妹能為鳳國誕下一名女嬰,做儲君。
穆靖端坐在朝堂上,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篤定弦國暫時不會加入戰局,因為趙尋自己家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打仗!
聽說趙尋那女人的病可是不治之症啊,外加花弄影的特殊身份,恐怕鳳國與弦國難免有一場交戰,到時候,他一定趁機一舉吞了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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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的太極殿是皇帝的寢宮,殿內的擺設裝飾無一不是最奢華的。
尤其是那張無比寬大無比柔軟無比奢華的龍床,簡直就是後宮無數女人連做夢都想爬上去的人間天堂。
此刻,燦爛的陽光透過屋簷的琉璃瓦折射在殿內,使得原本幽深古樸的太極殿一時間充滿了明媚的歡愉,目及之處輝煌明亮,纖塵不染。
唯一的污濁之處在那個寬大的龍床上。
那是一個女子,潔白的浴裙層層疊疊地灑落在明黃色的錦被上,像一朵綻放的白芍葯,不,準確地說是帶著血污的白芍葯,因為那件潔白的睡裙上點綴著猩猩點點的血污。
女子烏黑的頭髮墨雲一般披散在後背,很柔順,很漂亮,顯然有專門的婢女幫她定時梳理,她此刻正睡著。
深睡中的她難受地蹙著兩眉,濃密的睫毛在強烈的光線中投下一小片陰影,臉色蒼白得無一絲血色,襯得嘴唇愈發的妖艷,女子的腳踝處鎖著兩根玄鐵粗鏈,鐵鏈的另一端掛在龍床的床腳上,長度僅僅可供她在偌大的龍床上自由活動。
奢華的太極殿就是一個金絲鳥籠,她被禁錮在裡面,供人玩樂。
她正是月如影,詔國失蹤的文昌公主。
誰也沒有想到,她被穆靖囚禁在太極殿的後殿裡。
屏風處閃進來一個修長的身影,視線一直落在女子的臉上,似乎想探究出她到底是瘦了還是胖了。
深邃的眸子凝著她的睡顏,目光溫柔地落在潔白浴裙上的猩紅之上,時而心疼,時而愛慕,時而灼熱,時而又冰冷鋒利,似乎要割開她的靈魂,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她身上的傷口一定又裂開了,她總是這般不安分,難道她認為她的掙扎能夠逃脫專門為她打造的玄鐵鏈子嗎?
除了添置一些新傷,什麼好處也撈不到的,可惡的女人,她就那麼不願意待在他身邊嗎!
倏然,月如影濃密的睫毛揭開,露出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裡面是冷漠,或者說是淡漠,無喜無悲的淡漠,陌生人一樣的疏離,彷彿眼前人不值得她浪費一絲一毫的表情。
愛過,恨過,掙扎過,最後一切都歸於淡漠。
淡然的淡,冷漠的漠。
「你還沒死嗎?」淡漠的聲音迴盪在穆靖的耳畔,讓他禁不住攥緊了拳頭。
月如影的目光落在穆靖的胸膛處。
不知道那裡的傷口癒合了嗎,不過看他神采奕奕的,一點都不像大病初癒的摸樣,可是三天前,她趁著他在她身上肆虐的時候,用他親手為她插在髮髻上的金簪子,狠狠地扎入他的胸膛,離心臟只有兩寸。
穆靖捂著流血的傷口,笑的邪肆,笑的瘋狂。
所以,後果就是,她被剝奪了戴首飾的權力。
不對,是剝奪了她穿衣打扮的權力,每天只能裹著睡袍或者浴裙,散著頭髮,不施粉黛,不著淡妝,以最柔順最天然的姿態,躺在龍床之上,供他予求予取。
「你還沒死,我怎麼會捨得死!」
穆靖微抿的薄唇勾出蠱惑的弧度,雙眸閃著曖昧的光芒。
他緩緩地走近她,輕薄地勾起她的下巴,左右旋轉,嘴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寶貝兒,你的嬰兒肥終於餓瘦了,你無法想像你現在小臉,有多麼銷魂,你變得更加迷人了,讓我忍不住想要品嚐你,無論怎麼嘗都不會覺得膩,你說怎麼辦呢?」
月如影淡漠的目光終於燃起一絲怒火,很快那火光就熄滅了,快到讓穆靖以為那是他的錯覺。
她垂下眸子不去看他,應該說是懶得看他,那張俊朗的臉,刻在她靈魂中的臉,讓她厭倦了,她已經傷痕纍纍,不想愛更不想恨,不願意再與他有半點的牽連與糾纏。
穆靖惱怒地扳過她的臉,逼迫她正視他,她的淡漠總是能迅速地輕易地激起他的脾氣,該死的女人,難道她就這麼不想看到他嗎?
而他呢,才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他感覺自己真的很賤。
「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聲音,漠然,無喜無悲,也終於真正地激怒了他。
「放過你?想都不要想,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你擺脫不掉我,你活著就注定淪落為我身下的女人,做我的暖床工具,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只要是你,奸、屍我也不介意,無論生死,你都逃不掉的,逃不掉。」
穆靖的聲音陰森森的,表情陰鷙猙獰。
PS:劇情的gaochao部分到來了,有木有?今天8000字,睡吧,胳膊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