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蠻後 許你終身 第四章:無處話淒涼
    「什麼叫做診不出,你們是太醫,醫術就那麼平庸麼?!」皇甫晏陽大掌一揮,怒聲說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要是不能將她救起,你們就提頭見朕!」

     「皇上息怒啊!」眾太醫紛紛下跪,急聲說道:「姑娘身中數毒,脈象古怪氣息紊亂,臣等真的不知該從何下手啊!」

     「皇上,姑娘先前已患有咯血,現在再加上這些毒物侵擾,怕且是……是難以醒來啊!」

     王太醫也不想說出這番話,可現下能得出的結論卻是只有這個。

     「什麼叫難以醒來,你們這群廢物!」皇甫晏陽緊握雙拳,本想發作卻又按捺了下來,「她的咯血也是因毒所致,你們且看看這個。」皇甫晏陽拿出從寧向天那得來的藥瓶,遞給眾太醫,「這是其中一種毒,能讓服下的人產生幻覺。一旦服下丹藥,就不能停止,否則立刻至死。而連續服藥二十九天時,服藥者也會七竅流血而亡。」

     「這麼霸道的毒藥,臣還是第一次聽說啊。」

     「是啊,而且單看這毒藥,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眾人將藥倒出,又是看又是嗅,卻只知道這是毒藥,根本不知道裡面的成分是何。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皇甫晏陽怒目嗔視眾人,而他們個個只懂得低頭求饒。

     一旁的小安子見此提議道:「皇上,自古神醫出民間,不如昭告天下,懸賞求醫?」

     「昭告天下,懸賞求醫……」皇甫晏陽頓了頓,「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備文房四寶。」

     「是!」

     小安子將文房四寶備好,皇甫晏陽寫下了一道聖旨,所述內容是宮中妃嬪得有難症,懸賞萬金尋醫。

     他命眾太醫繼續診治南宮若翎,他去處理後續事情。適才一切來得突然,他都忘了好些重要的事情,譬如告知禮部停止準備厚葬,命高文仲搜查毒藥的下落。

     而憐兒等人得知南宮若翎尚在人間的消息,激動得不得了。他們紛紛到靈鳳宮求見,而皇甫晏陽亦是應允了他們。

     不僅是他們,因為柳氏在南宮曜口中得知此事,她也想入宮看望她的寶貝女兒,而皇甫晏陽也應允了,所以現在靈鳳宮裡都充滿了女人的哭聲。

     「若翎,你睜開眼看看娘親,你睜開眼啊!」柳氏淚眼婆娑地喊著,聲音都瘖啞了。

     「姐姐,你不要丟下我們,求你不要丟下我們!」憐兒跪在床前,哭得亦是痛心。

     「姐姐,采兒和巧兒都死了,小翠又……又這樣,姐姐你千萬要醒來啊!」小霞俯在南宮若翎身上,哭得就像一個淚人兒。

     小鄧子、小桂子、小李子都站在她們身後低頭不語,而淚水亦在默默滑落臉頰。

     「唉……」南宮曜見此長歎一氣,若不是皇上在身旁,他也想好好痛哭一番。

     皇甫晏陽突然側目看向南宮曜,急聲說道:「愛卿不是會醫術麼,你快替若翎把脈,看看情況究竟如何?!」

     「臣這就去!」

     南宮曜聞言才恍然大悟一般,他讓眾人離開床邊,細心地替南宮若翎把著脈。然而他的神色也如之前太醫的一般,既是凝重又是疑惑,讓人看著就是著急。過了片刻,他才翕唇說道:「若翎身上中了數毒,如果能讓她產生幻覺,那毒藥的配製裡應有莨菪、曼陀羅、毒蠍、毒蛇,但具體的毒物的種類,我實在診不出。」

     「如果不知道毒藥的配方,根本就不可能配成解藥。」皇甫晏陽垂眸,若有所思道:「可否以毒攻毒?」

     「絕對不行!」南宮曜堅定地看著皇甫晏陽,正色說道:「娘娘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如果此時再向她用毒,那無疑是至她於死地!」

     「如果朕找到了毒藥,你可以知道它們的配方麼?」

     「不知能不能,但總可以一試!」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曜話音剛落,高文仲便急忙入內,向皇甫晏陽行禮後雙手奉上找到的毒藥,讓眾人意外的是,他手上的瓶子只有兩個。

     「你是在哪裡找到這些的?」皇甫晏陽問。

     「卑職在那名丫鬟所有的首飾盒內發現的。」高文仲頓了頓,補充道:「卑職已命人繼續查找毒藥,再過幾天就可將皇宮徹底查遍。」

     「嗯,如此甚好。」皇甫晏陽將藥瓶裡的丹藥分別倒了一顆出來,將他們分至南宮曜與他的手上。

     南宮曜聞了聞手裡的丹藥,神色凝重道:「這個藥味,少不了見血封喉,只是她是如何將見血封喉的毒性降低,沒有令若翎服後立刻死去?」

     「這點朕怎麼知道!」皇甫晏陽向身旁的小安子吼道:「還不快傳太醫!」

     「是!」

     小安子應了一聲就迅速離開了靈鳳宮。不消片刻,太醫館裡的太醫都來到了靈鳳宮,與南宮曜交流南宮若翎的病情。皇甫晏陽為了讓他們安心診病交流,故讓太醫和南宮曜以外的人都離開內房,包括他自己。

     眾人開始交流意見,又替南宮若翎診了幾次脈,相比之前的診斷有了一些進展。

     「如果是曼陀羅、見血封喉這些至毒,尋常的解毒之物定是沒有辦法對付。其實我們也曾試過針灸之法,但都是於事無補啊。」王太醫說道。

     李太醫連連點頭,接過話說道:「就是啊,曲池、三陰交,湧泉、人中都試過了,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南宮曜托腮忖思道:「尋常解毒的手段定是不會有效,你們可有翻閱古籍,上面可有什麼說法?」

     陳太醫蹙眉,急聲說道:「單獨的解法倒是有提及,而且皇宮內的藥材都齊全,但是混在一起,而且還沒有配方,這的確是沒有啊!」

     張太醫邊搖頭邊歎氣說道:「就是,現在我們連毒藥是何煉成都不知道,怎麼配製解藥啊,就算是扁鵲再世,也只能無可奈何啊?!」

     眾太醫議論紛紛,而南宮曜則點頭不語,他自是明白眾人的難處,但是再這樣什麼都不作為的話,南宮若翎的性命真的會就此消逝。突然,南宮曜想到了一個人,想到了那個醫術舉世無雙的男子,公孫燚!

     南宮曜急忙步出內房,在皇甫晏陽的耳邊低語道:「皇上,臣等醫術不精,實在難是束手無策。但若是臣的師兄,或許有辦法!」

     皇甫晏陽聞言立刻搖頭,略為激動說道:「不可,朕絕不會讓若翎再見那個男人!」

     當他知道宮中庸醫無法救治南宮若翎時,他腦裡第一個掠過的人影就是公孫燚。他知道他醫術無雙,但那又如何,他絕不會讓她重回那個地方,更不會去看那男人的白眼!

     「為什麼?!」南宮曜聞言一驚,聲音也高了幾分,「現在唯一可能將若翎治癒的人只有臣的師兄,皇上為何不肯讓若翎給他醫治?!」

     思及此,南宮曜心裡好像突然想到什麼,皇甫晏陽突然將南宮若翎廢後,不正是從山底回來那晚麼,莫非他們三人在其中發生了什麼衝突?

     「南宮曜,你是在責問朕麼?」皇甫晏陽的怒聲引來了眾人的目光,而身旁的南宮曜則一臉無懼道:

     「臣絕無半點責問之意,臣只是就事論事。而皇上之前曾答應臣將罷黜娘娘緣由一事告知臣,不知現在可否對臣說?」

     「南宮曜,你認為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麼?」皇甫晏陽瞇著眼,眼裡露出不悅的目光,「此事休要再提,總之朕是絕不會讓公孫燚治她的!」

     眾人聞言驚愕地看著兩人,腦子裡一片混亂,誰是公孫燚,罷黜南宮若翎的緣由不是因為七棄麼?可他們見兩人的神色不對,也不敢多問,而且他們對此也無甚興趣,他們只一心想讓南宮若翎醒來。

     南宮曜聞言雙膝跪地,正色說道:「臣懇請皇上道明原因!」

     皇甫晏陽蹙眉看向南宮曜,厲聲說道:「朕不是說了此事休要再提,難道你聽不懂麼?!」

     「臣自是聽懂,但是普天之下除了公孫燚以外,臣真的想不到有誰能救娘娘了!」南宮曜抬頭看向皇甫晏陽,激動說道:「娘娘已經為臣犧牲了許多,臣實在不願將她的性命也犧牲了!」

     「住口!」皇甫晏陽一掌拍在茶案上,厲聲說道:「朕會讓你知道,普天之下除了公孫燚,也會有人能將若翎的病治好!」

     「臣……」

     南宮曜本想繼續勸說皇甫晏陽,可剛開口就被門外侍衛的聲音打斷。侍衛見到這幅場景,也嚇得猛然跪地,皇甫晏陽見此不耐煩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剛、剛才有一名自稱醫仙的大夫入宮,卑、卑職就將他帶來靈鳳宮,現在人、人在外候著。」侍衛慌張道。

     皇甫晏陽聞言立刻說道:「快傳!」

     眾人聞言喜上眉梢,適才的陰霾一掃而空。既然那人自稱醫仙,那醫術定是很精湛,南宮若翎終於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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