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蠻後 許你終身 第三章:生死兩茫
    「參見皇上——!」寧向天低著頭,臉色十分沉重,而南宮曜則抱著南宮若翎,臉色變得鐵青,而高文仲則是一臉沉默,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翎她怎麼了?」皇甫晏陽一個箭步來到南宮曜跟前,小心翼翼地將南宮若翎接到懷裡,緩聲問道:「睡著了?」

     「皇上,娘娘她……」南宮曜低下頭,哭聲說道:「娘娘她中了毒,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聞言,皇甫晏陽厲眸看向歌白月,「將解藥拿來!」

     「解藥?」歌白月嫣然一笑,柔聲說道:「解藥臣妾給了寧將軍了,而他也有天天給姑娘服下呢。」

     「淑妃不用再多言了,寧某已經知道那所謂的解藥是什麼了!」寧向天從懷裡拿出藥瓶,厲聲說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萬靈丹,這不過是折磨她的毒藥!!」

     歌白月聞言並無驚訝,她大概猜得出寧向天已清楚此事。倒是小翠的神色有些驚慌,有些異常。

     皇甫晏陽怒氣看向寧向天,厲聲說道:「寧向天,你把這一切給朕好好說清楚!」

     「是。」寧向天深吸一氣,將小雲對他說的那番話複述與皇甫晏陽,當然只限於對這藥的說明。

     「歌白月,朕要解藥。」皇甫晏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愈來愈濃,他已經不耐煩了。

     「白月不求生,但求與她同死。」她傲然答道。

     「你要死,朕成全你,但朕絕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皇甫晏陽大掌一揮,正色說道:「將她們兩人押入天牢!」

     「是,卑職領命!」

     高文仲利索地將兩人拿下,剛想離開央華宮時,卻被寧向天的聲音打斷。

     「臣懇請皇上降罪!」寧向天雙膝跪地,正色說道:「臣將娘娘折磨至此,實在難逃責罰!」

     當寧向天看到南宮曜一行人衝入寧府時,他就知道這一切都瞞不住了。他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的一時僥倖,恨他的自私。

     可是他發現得太遲了,當他回過神時,這一切已成定局。是他親手斷送了她的性命,將原本所要保護之人推向最危險的地方。

     「寧向天,難道你沒有什麼要辯解的?」皇甫晏陽頓了頓,「朕想聽聽你的說辭。」

     皇甫晏陽知道寧向天是迫於形勢才這麼做,他本想忽略寧向天,但他竟自己請罰,就算他想保他,也得讓寧向天為自己辯解,這樣才能給他一個台階下。

     「臣沒有什麼可以辯解,臣實在難辭其咎,請皇上重罰!」

     寧向天的聲音擲地有聲,儘是堅定,就像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既然如此,也一併鎖入天牢了!」皇甫晏陽大掌一揮,示意高文仲將他們帶下。待幾人離去,他才一臉茫然地看著懷裡的伊人,「若翎,你醒醒啊!」

     當皇甫晏陽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的確是很興奮激動,甚至有種重生的感覺。可當他聽到寧向天那番說辭,他的心又立刻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她能夠聽到他們說話,他也還沒真切感受到那藥的霸道。他只以為,那毒藥只是尋常的毒藥,一定有方法可以解!

     他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不願接受這一切的到來。

     南宮曜見皇甫晏陽一臉茫然,心下更是著急,「皇上,娘娘的病拖不得啊,現在只剩十七天了!」

     南宮曜現在是心急如焚,且不說十七天後自己的女兒便會香消玉殞,現在給她服下的那些毒藥已經夠折磨她了。可他們在找到解決辦法前,只能繼續餵她服藥,不然她就會立刻猝死!

     如果可以以命抵命,南宮曜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性命抵去,以求她的平安。可這不過是美好的願望罷了,面對臉色蒼白的她,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任由這一切繼續傷害她!

     「朕不會讓那日來臨的!」皇甫晏陽將南宮若翎橫抱,逕自走出了央華宮。

     南宮若翎被接回宮一事早已在宮內傳開,宮中各人對此事也是有了一個底。但當他們看見皇甫晏陽抱著她獨自走在宮道上時,眾人的驚色還是毫不吝嗇地躍於臉上。

     皇上抱著廢後獨自走在宮道上,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他沒有理會眾人的神色,或者說他好像是故意要招惹他們的注意。皇甫晏陽將南宮若翎抱回靈鳳宮,回到了那個充滿兩人喜怒哀樂的地方。

     他將她臥於榻上,神色凝重地看著她,遲遲未發一語。

     他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但當看到她這張睡臉時,他覺得這不太真實,他凝噎了。

     其實何止是他凝噎,她何嘗不也一樣?

     她曾經很想再見他一面,很想問清他那一切。她想問他,你究竟是恨自己還是愛自己,你是不是真的為了自己毀去了觀星樓,是不是真的為了自己連日不上早朝,夜夜買醉?

     她想問他,可她卻害怕他的回答,就算她知道自己無法開口問明一切,她還是害怕。

     他微顫地捧著她的臉,輕柔地掠過她臉上每一寸的肌膚。他的手是那樣的炙熱,而她的臉卻是那般的冰冷。那股冷寒,就好似她沒了呼吸一般,好似她已經沒了灼熱的靈魂。

     「若翎。」

     他輕聲叫喚著她的名字,見她沒有反應,他俯身在她耳邊翕唇,卻只是吐息,並無發出聲音。

     「你不是最怕癢麼,怎麼會沒有反應?」

     他記得她怕癢,以前他抱著她就寢時,他喜歡這樣逗她,她會一副嬌嗔的表情連連責怪他,而他則會繼續逗她,因為這樣的她十分可愛。

     他突然捉住她的雙手,悲聲說道:「是晏陽不對,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都是氣話都是假的,我真的只想保護你,只想好好愛你,我不願和你世世陌路人啊——!!」

     他的聲音迴盪在靈鳳宮中,聲音悲惋沉重,堪比杜鵑啼血。

     可這悲嚎並沒有令她醒來,見此他厲聲說道:「南宮若翎,你要是再不起來,朕就將南宮家滿門抄斬!」

     皇甫晏陽雖這麼說,但他根本沒有一絲怒氣。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他只輕撫著她的臉,柔聲說道:「睜開眼好不好,只要你肯睜開眼,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包括離宮,包括……包括將你指婚給寧向天。」

     他的心在滴血,可他不知,她的心也在滴血!

     當她皇甫晏陽的手觸碰到她的臉時,她突然覺得這是他們恍若隔世的重逢。明明他們相別不過半月餘,可在她心裡,這半月餘就像是過了千年般的長久,而她,竟會因為他的觸碰而感到安心!

     當他對他說出那句話時,她的心就像如針扎一般刺痛。突然間,她發現他原來是那麼的溫柔,他的溫柔是霸道的,卻也是深沉的。而他一直將這份溫柔藏在他的心裡,深得不被自己發現。

     皇甫晏陽,你為什麼現在才讓我知道這一切,那時你將我罷黜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故意羞辱我的時候怎麼不說,為什麼偏偏要等到我快死的時候才說?!!

     她在吶喊著,她也很想對他說出自己的心聲。她好想對他說,若翎也不願和你生生永不見,我和你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氣話,都是違心的話!

     可那又如何?她依舊無法控制她的身體,就連一個笑容都給不了他,她也無法告訴他自己能夠聽到他的話。

     不對,她還可以哭,還可以用眼淚證明她是清醒的。當她緩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己早已梨花帶雨,淚滿春袖。

     「若翎,你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又夢見噩夢了?」皇甫晏陽心疼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他只以為她是因為被幻覺所累,卻不知她是為了他而哭。

     她聞言哭得更為厲害,她很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我是清醒的,我真的是清醒的!

     「若翎,都是我不好,明明說要保護你,可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皇甫晏陽將南宮若翎擁入懷中,低聲說道:「可我不想的,我發誓自觀星樓那夜後,我的心就只想保護你,而因此對你造成的傷害,可能是因為……因為我太過愛你了!」

     皇甫晏陽好像意識到自己的愛就像一把火,他的愛太炙熱又太霸道了。而她則如一朵嬌弱的小花,根本承受不了他的愛。他甚至開始懷疑,他愛她是正確的麼?

     皇甫晏陽眼底一沉,心下混亂萬分。而此時靈鳳宮外突然響起一把尖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安子拉著幾位太醫進了靈鳳宮,大聲喊道:「皇上,小安子找來太醫了,皇上是在內房麼?!」

     小安子現在急得顧不得禮節,他相信現在的皇上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因為皇上可是連傳太醫這件大事都忘了啊!

     「進來!」

     皇甫晏陽聞言將南宮若翎放下,心裡又在責怪自己,怎麼會忘記傳太醫這事呢!

     眾人聽得皇甫晏陽的吩咐後,立刻入內替南宮若翎探脈。只見幾位太醫又是蹙眉又是搖頭,情況很是不好。

     而皇甫晏陽與小安子則干站在一旁著急,皇甫晏陽又怕出聲讓他們惶恐影響診治,可不做聲他們又一副讓人著急的樣子,實在是讓他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幾位太醫才轉身向皇甫晏陽稟道:「皇上,臣等無能,診不出姑娘的病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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