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羅開良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張登科接著道。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說羅開良出院以後——明明說要在床上靜養十天半月,可他——」
「你怎麼不說了?」
「柳媽說,羅開良出院的那天晚上就和大表姐行房事。」
歐陽平和郭老互相對視了一下。這個情況非常重要。
「柳媽看見了?」
「柳媽洗衣服的時候,在大表姐的褲衩看到了那個東西——」
張登科所說的「那個東西」是男人在行房事的時候排泄出來的分泌物。
不能下床,卻能行房事,這件事情確實很奇怪。
「我本來不知道柳媽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件事情,剛才,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大概有點明白了——柳媽為人謹慎,她平時少言寡語,從來不和別人談論陳家的事情。」
「說說看,你明白什麼了?」
「柳媽是想說,羅開良臥病在床,其中一定有詐。」
「歐陽科長,你們應該去找柳媽,她在後院伺候陳家人,只有她才能進入大表姐的房間。柳媽年紀雖老,但記性特別好,她遇事過目不忘,做活小心謹慎。如果她知道你們已經把羅開良抓起來,可能會想起一件事情,你們還沒有把羅開良抓起來,她就想起一些事情來了。」
張登科說的很有道理,他雖然沒有向歐陽平和郭老提供什麼重要的線索,但他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路徑。
兩個人離開天井窪的時候,時間是八點二十五分。
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小曹他們還沒有回來,穎上村的路比較遠,三個人回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於是,歐陽平和郭老決定到逍遙堂是泡一把澡。走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歐陽平關照門衛陳師傅,如果小曹他們回來,就讓老雷和翟所長到逍遙堂一號廳去找他們。
歐陽平順便去了一下紅霞旅社,忙了大半天,竟然把郭老住宿的事情忘了,好在紅霞旅社就在公安局的斜對面,什麼時候去都有房間。
離開紅霞旅社之後,兩個人去了逍遙堂。
兩個人在池子泡到九點半鐘的時候,歐陽平看見翟所長和老雷光著身子走進浴室,下了池子,因為浴室裡面霧氣太重,兩個人走到跟前,歐陽平才看見他們。
「翟所長,老雷,你們回來了。」
「老陳跟我們講,你們就到逍遙堂來了,我們擔心你們著急,就立馬趕過來了。」老雷喜形於色。
「怎麼樣?」
「不惜此行啊!」
郭老坐正了身體,先前,他是頭枕著毛巾,躺在水裡的:「快說。」
「柳媽果然知道不少事情。」
「快說,一條一條慢慢說。」歐陽平一邊說,一邊往水池一角挪了挪,池子裡面的人太多,這個角上沒有什麼人。
「羅開良出院以後連著兩個晚上和陳梅行夫妻之事,柳媽是在洗陳梅內褲的時候發現的。」
柳媽跟張登科只淺淺地說了一下。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