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一天晚上——在陳耀祖出事前幾天吧!柳媽往羅開良房間送熱水瓶的時候,她走到窗戶跟前的時候,聽到屋子裡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進去以後,她看到羅開良躺在床上。屋子裡面明明只有羅開良一個人,陳梅在樓下。柳媽非常肯定地說,這個在屋子裡面行走的人肯定是羅開良,當時,她就很納悶,為什麼別人看到他的時候,他始終躺在床上,而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的時候就起來走動呢?起來走動,這應該是好事啊!為什麼害怕被別人看見呢?」
「還有嗎?」
「還有。」
「快說。」
池子裡面的其他人,大概有人認識歐陽平,他們看到同志們正在交頭接耳、低聲談論著什麼,都自覺地挪到一邊去了,從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來,他們大概能猜出同志們談論的話題肯定和陳家的案子有關係。
「在陳家辦完喪事的第二天夜裡,柳媽到陳梅的房間去。是陳梅白天關照她的,因為陳耀祖的死,陳梅傷心過度,發了好幾天的高燒,陳梅就關照柳媽半夜到她的房間裡面去喊她,並伺候她服藥,陳梅擔心自己睡過而忘記吃藥。」
「是夜裡面什麼時間?」
「是下半夜——十二點鐘以後。柳媽按照陳梅的吩咐,十二點起的床,可當她走進陳梅房間的時候,發現羅開良的床上是空的。」
「夫妻兩人是分床睡覺的嗎?」
「是的。柳媽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為,羅開良一直是躺在自己床上的。更奇怪的是,柳媽叫了陳梅好一會,才把陳梅叫起來,陳梅昏昏沉沉的,柳媽扶著她吃了藥以後,陳梅就又躺下了。柳媽以為陳梅又發高燒了,可用手摸了摸,陳梅的額頭是涼的。柳媽回憶,她伺候陳梅,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柳媽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呢?」
「柳媽說,陳梅很像服了安眠藥,當時,陳梅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
「夜這麼深,羅開良會到什麼地方去呢?」
「柳媽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問,陳耀祖出殯哪一天,羅開良是不是沒有上山呢?」
「小曹問了,陳耀祖出殯的時候,羅開良確實在家,說還不能走太遠的路,怕傷口發炎。」
柳媽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
「不知道水隊長他們怎麼樣了?」
浴室的門開了,依次走進三個人來。
三個人徑直朝歐陽平和郭老他們走來。
歐陽平看清楚了,這三個人分別是水隊長、李文化和汪小引。
「水隊長,情況怎麼樣?」
水隊長下到池子,走到歐陽平跟前。把整個身體沒入水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嘴裡面哼哼唧唧的,在冷風中跑了一個晚上,到池子裡面泡一下,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舒服、更愜意的事情嗎!
歐陽平挪到水隊長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