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皇后走了上去,卻也親眼看見這一幕。她微微笑著:「你們幾個錦衣衛退下吧。這賞錢去向碧落討要。只是半個字不許說出去。否則本宮難保你們小命。聽到了麼?」
幾個錦衣衛連連拱手作揖:「小的知道,今日之事斷然不會走漏半句。還請皇后娘娘放心。」
連潤澤漸漸有些清醒過來,他只是覺得身子有些涼,定睛一看,上衣早已經掛在另外一位女子的頭上,他的眼神之中帶著驚恐:「這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我會如此失態。」
慶元輕蔑的看著下面這位男子:「發生何事?你還不清楚。看看你身旁的這位女子是誰?」
她也有些甦醒過來,卻連忙穿上衣服,顧不得眼前是何人,只是覺得頭很暈:「這裡到底是哪裡。剛才怎麼回事?」
碧落走上前,吐了一口唾沫:「真是不知羞恥?還居然敢問發生何事。這後宮最羞恥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是啊,昨日還奉著李貴妃的命令去捉別人的姦情,今日卻在此做苟且之事。真是無恥到極點。」她坐下,看著地上這狼狽的兩人,不時露出一絲冷笑。
慌亂之中穿好了衣服,發誓還有些凌亂。回過頭來卻看見皇后端坐,心中怒火燃起:「今日為何會發生此事,恐怕沒有人比皇后更清楚吧。一切都是圈套對吧。」
她倒是無所畏懼,淡然的答道:「是又如何?你能拿本宮怎麼樣,早就告訴過你,與本宮作對的下場,可是妹妹你心高氣傲。又可曾放在心上過?」
連潤澤看著她,這才辨認出:「原來是莊妃娘娘,我和你怎麼會?今日是我連累了娘娘,只好以死謝罪。」說著便要咬舌自盡。
還沒等這舌頭伸出,碧落連忙上前賞了一個巴掌:「想死沒那麼容易,只是你們的生死早已經不是由你們自己決定。一切還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
他此時已經不願意再看到她的臉,在他的心中她甚至比魔鬼還要可怕,只是無可奈何的似哭似笑:「沒想到今日的慶元,變得如此黑暗與陰毒。連我也難逃設計,還是如此難堪的設計。你侮辱了潤澤心中對你的一片情意。我不配在心中藏著那份愛,你更不配利用這份愛來去傷害他人。」
她的心中似乎被觸動,隱隱會有些痛,可是只能裝作一副心狠的樣子:「是又如何。本宮是不配。本宮早就說過,要讓當日讓本宮傷心落淚之人付出代價。而今日便是你們的代價。覺得不妥?」
莊妃起身想要離開,碧落上前攔住:「莊妃娘娘想要去哪裡?這裡山高路遠,想穿著這身衣服回到你的宮殿,真是癡心妄想。這身九天朝鳳袍,你也配穿?」
她停住腳步:「那皇后還想怎樣?」
她看著連潤澤,猶如心死的失落,便也是心痛,可是今日的主角還是眼前的莊妃:「從來不是本宮想怎樣就能怎樣。這些都是你們逼的。只要你們乖乖聽本宮的話,本宮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這筆交易,你們覺得如何。」
她的口氣淡若冰霜:「如若不聽?那又怎樣。」
「那就是死路一條,本宮會把今日的事情呈報皇上,不止你要死,你的家族或許也會因為此事牽連,而株連九族。哪個輕,哪個重。妹妹應該知曉。」皇后則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連潤澤,看著眼前這位女子,早已經不是從前心愛之人,可是心中就是喜歡著,愛著。今日受此侮辱,對於一個男子來說甚至比死都難堪。可是他又如何能選擇,從前就是選擇默默守護,今後或許也只是這一條路。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淡然的望著:「沒想到,潤澤在慶元心中這麼的有份量。只是潤澤並不一定能如娘娘所願,去做成一些事情。到時候要殺要折磨悉聽尊便。今日就此告辭。」
碧落上前攔著:「連御醫,不許走。我家娘娘還有話,單獨與你說。莊妃則可以回去了。」
莊妃眼中的淚水在轉身的瞬間終於抑制不住,連忙跑下去。
他轉過身來,還是凝望著她的雙眼:「還有何事,是不是要潤澤把心掏出來。慶元才肯罷休,是不是要讓潤澤痛到不能再痛,慶元才肯收手。」
她無法拒絕如此深情的眼睛,只是無意的躲避:「今日的事情,原本慶元也不願意去做。可是慶元沒有辦法。莊妃和容妃與李貴妃勾結開始想挑釁本宮的鳳印之權。本宮又怎麼會坐視不理?而今日拉你下馬,則是你一直不肯幫慶元去做掉李貴妃腹中胎兒。你要知道李貴妃腹中胎兒對於本宮來說會有多大威脅?」
他點了點頭:「知道這是慶元的理由,可是你怎麼忍心去讓一個深愛你的男子與別的女子有如此親密的關係。你這樣做,你讓潤澤今後還怎麼做人?永遠背負著對大明皇朝的罪孽活著?這樣慶元就可以安心指使潤澤去做事?」
「一切都是無可奈何?就算是慶元此生對不住你。如若有來世。慶元願意做牛做馬報答。」說著她跪在連潤澤的面前。
這一跪,他的心都碎了。「慶元快些起來,這是做什麼。」
她的眼中飽含淚水:「如若潤澤不答應,慶元不起。」
他看著她的眼淚,連忙去絲帕輕輕擦去:「好了,潤澤答應就是。可是潤澤從來不希望慶元做牛做馬。如若有來世,潤澤希望慶元做為妻子。慶元可願意?」
她輕輕點頭,看著她點頭,為她,他可以再等一世。就算此生無緣,為了下一世的愛情,他可以付出一切。從來都是如此癡情之人,而慶元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軟。今日的一場陰謀終於喚來他肯做一些事情。慶元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只是這一份承諾,在彼此心中的份量大不相同。
容妃經過此事,想過要去自盡,可是自盡豈不是正好如了她皇后的願。怎可就輕易放棄高拱義父對自己的重托。回到玉宇宮中,純靈則看見娘娘身著一身特殊的服飾,便覺得應該發生了些什麼事情。